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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啄,不仅观棋的人浑身刺挠,他们两个自己也浑身刺挠,煎熬异常。
还是打双陆比较好玩。
懒洋洋地打了一会儿双陆,罗敷忽然道:“你突然瞧我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沾了米粒?”
陆小凤头也不:“再好看的人如果是个神经病的话,也很快就祛魅啦……我看你干嘛?”
“神经病”一词,是陆小凤同罗敷学会的骂人话。
罗敷冷笑:“谁跟你说话了?”
陆小凤“啊?”了一声。
一点红的声音从窗边传来:“我……”
罗敷:“……你?”
一点红默然片刻,道:“我会去打听祛疤的好药。”
罗敷扭头去看他。
这位曾经的杀手坐在椅子上,脊背如青松般挺直,似是一柄未出鞘的利剑。
他似是想说什么,但介于没有陆小凤那般好口才,所以并不知道应当如何去说。
……看的出来,他对自己害罗敷被划拉了两剑这事儿相当自责,无法排解。
罗小敷支着脑袋瞧了他一眼,面上渐渐晕染开了笑意,柔声道:“好啦……留个疤怕什么?你们男人家,不总把身上的伤疤当荣誉看么,我瞧着这荣誉倒也很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道:“不过嘛,两道荣誉我已经觉得很足够啦,以后谁要
是敢在我身上用剑划口子,我一定要把他的脑袋打成个装着豆腐脑的碗!开瓢!”
陆小凤哀嚎:“……我求求你换个比喻,我明天早上还想去吃街角的张记豆腐脑呢!”
养伤的日子很愉快。
日子一旦愉快,那就简直是过得飞快。
农历十一月,古称“冬月”,天气转冷,姑苏来到了冬天,螃蟹下市,热腾腾的羊肉端上桌来。
比之北方,姑苏的冬日并算不得严寒,罗敷自变成一个身负武功的一流高手后,体质健康得要命,多了些不畏寒暑的特性,因而即使进入冬日,活力也不曾减少过半分。
到了姑苏人人都带着酒壶出门打冬酿酒的日子,她的伤已完全好了。同她预想的差不多,她的腰侧和胸腹上还是留下了两道长长的伤疤,颜色比其他处的肌肤要稍红一些。
谢天谢地她不是疤痕增生体质,不然就要恨死薛笑人了。
她手上因是倒刺刺入所留下的点状伤口,创口面积很小,因而完全好了,没留下任何一点瑕疵。瞧见那双手的时候,还是能很愉快的吟出“纤纤软玉削春葱,长在香罗翠袖中③”的。
至于中原一点红……
这家伙的身子,说是钢浇铁铸也不为过。
罗敷把他救下来的时候,他像个被剑戳透的血葫芦,进气少出气多,结果当晚就能自己给自己裹伤。在榻上才歇了几日,就已能勉强行走坐卧了,多换了几次药后,浑身的伤口就已结痂……身体素质同荆少爷当真差不多。
这些视重伤为家常便饭的人,大约身体是真的进化了吧。
在罗敷还软趴趴地当病号时,前任杀手已经活蹦乱跳,龙精虎猛地出门去替罗敷清点财产与人力去了。
罗敷当时还很好奇呢,问他:“难道,你的那些师弟……他们竟没有四散而逃?还等着你去收拾?”
一点红讥诮地道:“他们能往哪里跑?”
原来,早在他们两个还都躺平养伤的时候,一点红就已通过组织的据点寄出了一封信。
信笺的内容大意是说:我一点红呢,现下没死,记着你们在我身上放血的仇。不过看在是奉师命,我不会杀你们,只驱使你们为一人做事三年。倘若你们不愿意,那么我就在江南百花楼,要么你们趁我还重伤时过来杀我,要么等我伤好了提剑去抹你们的脖子。你们当然可以跑,不过论起追踪的本事,我看没有人比得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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