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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抽了抽嘴角,勒转马头,准备战略性撤退。

光知道草里肯定有东西,这么大一只是真没想到。

而且还是牛类的怪,这种东西又臭又硬、皮厚耐操,完全没有弓手发挥的价值,特费事,收益还小。

不打。风紧,扯呼。

但她屁股底下的火鳞龙尾马小火却好像非常不满意这种不战而退的懦弱行为,梗着脖子原地踢踢踏踏的不肯走。

李文溪眉头一皱,甩手就是一弓弦抽在它屁股上,同时用力收紧缰绳,硬是用蛮力逼它转了头。

“律律——”

小火嘶鸣一声,先是好像有点被这一下给打蒙了,愣愣地被李文溪催着往前走了几步。接着,当它反应过来,当场就发起怒来,前蹄高高地昂起,一对宽大翼膜也愤怒地唰地张开,扇动着想要将背上的李文溪甩下去。

大概赵白羽是从没对它动过手的,才养得这一身的脾气。

李文溪很喜欢聪明而有个性的动物,但前提是必要的时候必须得听话,一丝的违逆和反抗都不能有。否则打架的时候因为屁股底下的畜生起反骨拖了后腿而寄掉,那可太蠢了。

所以当这火驹发怒时,她不仅把缰绳用尽全力地绞紧,丝毫也不退让,更挥手把银弓高高抄起,又是两下重重抽在它身上。

弓身毕竟是精铁锻打所制的,以李文溪的力量毫不收敛地挥下去,即便是长着满身厚厚鳞片,应该也挡不住那瞬间的痛感。

疼痛让火驹更加狂怒了起来,嘶鸣一声,张嘴吐出一团碗口大的火球,当即将前方一大片的草叶烧得卷曲焦黑,长长的尾巴“啪”地卷过,将地皮都刮得翻起几尺。

李文溪死死勒住马头,不让它把头转过来,咬她或者喷她一身火之类的。

李文溪作为一个常年拉弓射箭的弓手,对一双手臂的掌控能力自然格外的得心应手、收放自如。当这火驹用力左右扭动时,她就用一种游移的力道牵制它,不正面硬掰,耗它的力气;当它累或者被绳子勒得太紧岔气了、松懈了,她就立马大力一扯,一下把角度扯回去,叫它刚才的努力全都白费。

而且她是个灵活得能踏过最轻软的树梢、飞跨过最高的楼顶屋檐的顶尖刺客型选手,就算火驹能把自己360度旋成滚筒洗衣机,也绝对不可能把她给甩下来。

几次三番,火驹又是挨打又是无能狂怒地拼命挣扎,时不时还被勒得喘不上气,体力已经将要耗尽,终于无可奈何地停了下来。

周围的一圈草木都被它给烧得差不多了,黑漆漆的,满地都是灰。

李文溪也累,但是还好,她缓缓控制着自己的呼吸频率,没有放松手里的缰绳。

不远处,那头牛怪还没走,正顶着一对大角立在不远处十分犹疑地看着这边,前蹄焦躁地刨着地面,一副欲怒又止的样子,好像拿不太准要不要冲过来。

李文溪眼神好,都能看到它一双碗口大的黑溜溜牛眼里的疑惑。

——是他们弄的我吗?妈的,干他们……呃,怎么他们先打起来了?那牛牛我还上不上了?

李文溪盯了两秒,确认自己当时那盲射的一箭应该是射中了这牛怪的大腿。扎是扎进去了,但是这东西皮厚肉厚,应该扎得不深,至少没有影响到它基本的走动能力。

是真硬啊。要用箭杀这种怪只能射眼睛,最好是在它并没有发觉时一箭命中,不然等动起来,那就是台坦克推土机,很不好瞄准了。

胯/下的火驹这时又一次发出了一声后劲不足的嘶叫,扑地吐出一口火星。那牛怪见状更加犹豫,好像终于决定要退去,一瘸一拐地转过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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