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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生长的人列为了系统集合部分玩家意志产生的有自主行为的npc。
就好比玩家下线了,提瓦特的故事依旧在发展,就需要有自主意识接替下线后的玩家,造成一种“旅行者从没有离开过”之类的错觉。
蒙德的夜晚没有至冬那么寒冷。
晚风掠过枝梢发出簌簌脆响,月光投下的斑驳光影在路灯下撕扯成碎片,满头的银光挥洒,将少女衬托得染上美丽皎洁的神性。
林桉可困得打哈哈,嘴里还嘟囔着:“太奶,我给你做牛做马……原石……要原石。”
你擦干了手指薅了一把少年的脑门,和001沟通道:“你看吧,根本就不像是玩家在操控。正常人被埋进土里会率先感受到窒息,他们的身体会陷入难以言喻的幽闭,光是身体的潮湿触感就会受不了。”
可少年至始至终没怪过你一句话,也没有抱怨过一次要出去。
你说让他阴暗生长,少年瞪了你急眼就委委屈屈地扭过脑袋不看你了。
不排除他屏蔽了身体触感共享的可能,但在你的血撒到少年衣袖上时,你真的窥见了他眼底得慌张。
没有屏蔽触觉共享。
人类很难在不下线的情况下忍受。
除非他曾经经受过幽闭空间,除非他不是玩家,而是玩家意志凝结出的自主npc。
你更偏向于后者。
你又往嘴里丢了个葡萄,叹了口气。
厌恶值停滞住了,在医者宣判你活不过一年时,你听见了厌恶值在狂掉。
你明目张胆去摘葡萄,贱兮兮地挑最贵的最好吃的,迪卢克也不生气。
可把你愁得喽。
你悲叹一声,垂眼看身旁的少年。
土里头的少年闭上眼睡着了。幽幽的月光将他的面孔染上朦胧色泽,黑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眉间紧锁。
你愣了愣,蹲到少年面前去抚摸那如蝴蝶羽翼般颤抖的睫毛,几声痛苦的呢喃从少年唇角如流水般轻轻泄出,流入夜色里。
低喃如同一阵晚风,带着苦意从微张的唇口溃出,他自始至终都在重复一句话——
“花开了……”
你拿着铲子狂刨,难得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一丝困惑。
——他是真人?
*
晨光从打开的窗口奔涌而入,米白色的大床上少年猛地张开了双眼,张扬的黄发被猛烈的风吹得乱糟糟的,也将他眼底的慌乱吹散了些许。
床头柜旁边放着的水不知何时倒了,液体滴落在地毯上,依稀能在表面看见潮湿的水渍痕迹。
少年踢了把被子,整个人穿着宽大的短袖,手臂纤细,显得娇小,但手臂的肌理却蓬勃有力。
他熟练地从柜子旁掏出药罐子,繁复晦涩的文字印在瓶身上,亦如同他那过稀碎成狗屎般的生活。
药片很苦,他每天都要吞很多次。
人类是种对环境适应性很强的生物,一句“习惯就好”能抵御百分之八十的苦痛,不是消融,而是接纳。
盛开的花在窗台前肆意绽放,少年指尖被晨间的冷风吹得蜷缩了下,皮肤很白,耳尖却红了起来,筋骨匀长的手插入蓬松的黄毛里用力抓了抓。
被风吹碎的花瓣落入米白的床铺,皎白的色泽融入床铺,少年迟钝地直起身子,视线扫过白花时顿了下。
过了些时候,高档别墅区里的黄发少年穿着黑色的卫衣,捧着白花走出了门。
少年的脸被黑色口罩包裹,只留下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露在外头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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