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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民的诞生都应该发挥最大的价值。
潘弥莎是至冬国塑造的利刃,她将粉碎坚冰,荡开风雪。
——替我,燃尽旧世界吧。
等宫殿里的威压散去时,散兵只来得及望见飘落的雪花。
来自云层的花朵,却寒凉到能将一切冰封。
少年伸出手接住冰洁的花朵,雪花融在掌心,很快化作一滩雪水。
他的指尖颤了颤,水珠顺着指尖滑落,伴随着“啪嗒”一声,与冰砖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他轻声嗤笑,声音微不可查,“病秧子,你还真是可怜啊。”
——病秧子,病秧子,病秧子。
少年戳了戳你的脸,指尖陷入你脸侧的软肉中。
属于人类的温度顺着指尖传递,少年眼睫颤了颤。
当年作为[倾奇者]的他,遇见的那个小男孩,也是个病秧子。
只不过没有你这么幸运。
散兵敛去眼底得情绪,将视线转移到你的房间。
这不是他第一次翻进来了。
这么金碧辉煌的室内,甚至比冰之女皇的宫殿更甚,随便一盏茶杯,一块布料,用的都是极好的料子。
天寒地冻里,潘塔罗涅用钱吊着少女的命,昂贵的薪火终日供给着暖气,温养一株易枯萎的花。
散兵自始自终都认为,自己是因为好奇你的死亡,才会总是翻过高墙,来到窗前凝视你。
毕竟你病的快要死掉了,脆弱得几乎要融进这片雪原里。
散兵时常会想,是否终有一日,你会如同掉落在他掌心的雪花一样,消融在这片天地间。
所以他总是迈着步子偷偷来寝殿看你,生怕你一声不吭就死去,生怕你和那个男孩一样,在他推门的瞬间,只留下泛着寒凉的尸首。
少年的紫眸总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那样沉沉地望着室内趾高气昂冲着仆从发活的少女。
她娇纵、任性、脾气臭得要死。
濒死之人就应该是这样,她从不掩饰内心的邪恶,她生来患病,便是天生邪种,将不甘与厌恶发泄到他人身上,坏种就应该这样。
散兵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少女或许也一样。
可他却又总能看见,一个人时的少女。
她那样安静、温柔到那双浅棕色的眸中含光,特别是执笔在纸上书写什么时,唇角的笑意就像漾开了一整片绿原。
——好刺眼。
——好想撕烂。
但散兵看得出来,那或许才是真正的你。
他的指尖挑起你的唇角,想动手让你扬起微笑。
比哭还难看。
散兵嫌恶地收起了手。
少年的视线无聊地在你的房间内打转,目光停留在床边不远处的书桌上。
书桌面对窗户,只要站在窗口那,很容易就能看见。
他陡然间想起从窗外看你的时候,大多数时间除了躺在床上,你都坐在这个书桌后。
少女会扎起散落的长发,挽起袖子,认认真真地写些什么。
他身体僵了僵,还是缓缓地靠近书桌。
书桌上的书籍与纸张摆放整齐,白纸上的字娟秀好看,握笔有力,倒不像是个病秧子写出来的字。
——“当你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时,我就如同沙漠里的旅人,途逢一场甘露。盛大的天光几近要将我湮灭,我不管不顾地沉溺于你的眸光之中。”
……是谁的注视?你会沉溺在谁的眸光中?
散兵愣了愣,视线转向你。
少女眉头紧锁,额前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
“怎么又出汗了?”
少年修长的指尖拿起毛巾,有些粗暴地擦拭着你额前的汗水。
你挣扎着拽住他衣袖。
水。
无尽的水包裹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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