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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唠到了天明,然后神清气爽地捞起已经麻木的魈进了练武场,还正巧遇到了准备晨练的伐难和应达。
训练结束,五个人围着桌子坐着休息,其实魈原本想抓住机会先溜走,但还是被眼疾手快的浮舍抓住了。
“如果你觉得大哥说得不对,那你就听听伐难和应达的。”浮舍将满脸写着“不情愿”的魈按在座位上。
“唉好吧。”魈自知拗不过浮舍,长叹一口气坐下,对着他们说了不知道第几遍的台词,“那不是约会,只是散步。”
“两个相互喜欢的人走在一起怎么不是约会?”应达看着魈,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觉得我对印女并不是那种感情。”他还不太好意思将喜欢这两个字宣之于口。
“怎么可能不是?”应达反驳道,火红色的头发给她急得像团燃烧的火焰,“我觉得你们肯定是两情相悦!如果你不喜欢她怎么会想天天都待在一起,还时时刻刻都想着对方?”
“......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那是因为我们一直是这样相处的,”魈垂下眼睛,“我们那段时间只有彼此,到现在已经成了习惯了。”
“但也可以理解成在这段时间你们就已经互相喜欢了呀,这不矛盾,”伐难端起茶杯柔声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排斥这个说法呢?”
“我没有排斥!”他下意识反驳,而快速的否认又惹来了更加热烈的注视,他抿了抿嘴又说道,“只是我觉得,这种想法有点,奇怪。”
他其实更想说冒犯。
在他心里,印女是很特殊的存在。
她比他年长,有着柔软却又坚强的内心,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做很多事情也比他成熟。他有时候很难完全看透印女,有时候又觉得她就像小孩子一样简单,但他也跟着她学到了很多东西,比如一些人类的常识、在外生活的技巧,还有更多的则是精神层面上的成长。
她帮助他度过了最艰难的岁月,甚至有段时间他的精神基本上完全依赖于印女,而且在某种层面上看可以说是她救了他。她在他心里是天然的上位者,而在这样的她面前,在感情上他很难做到不怯懦。
他觉得不应该这样轻率的,用喜欢来称呼他对她的感情,他模糊地觉得喜欢这个词是更平等的,而他显然还没这个勇气。
何况,最重要的是——
“而且我不觉得印女有,”他动了动嘴唇,“喜欢我。”
“诶!”浮舍大叫,“为什么,我觉得你们之前的故事都很有爱啊?”
其实魈并没有这么觉得,那些在旁人看来很亲密的动作,在他们身上似乎都是很稀松平常,是自然而然发生的。而正因为如此,那些可以显示出特别意义的举动,在他们这里都似乎只是普通的日常而已,没法证明出什么。
可以说若不是有他们提醒,他甚至意识不到他和印女之间到底有多么暧昧。
“......当然不是说讨厌我,只是不是你们说的那种喜欢,”他绞尽脑汁地给这群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解释,“她给人的感觉总是很遥远,即使我们待在一起这么久了,我觉得她对我还是——若即若离。”
他想到了昨晚她先移开的视线,又想到了当初她说的那一句“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罢,他自己忽然间消沉下去,嘴角一压,觉得丹田像是灌了铅一样,沉得不能再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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