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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和出门前一样,衣服挂在衣柜里,酒瓶还是到处都是,刚做好的手/雷还没来得及搬进武器室,发如雪立在玄关处。  好像下一秒E和维尔就会结束什么委托从酒吧又或是德西法的诊所回来。  这让E忽然有了一种自己是多余闯入者的错觉。  家里没有变……也没有缺少什么……只是在门口多出一把泪花揩,多了自己这个闯入者。  维尔和E都死在了外面,而她是不慎闯入这里的罪王安德纳克。  不,她不能再呆在这里了,这是E和维尔家。  E会每天为未来做打算,一边攒钱买房一边规划着要送维尔去上学,而维尔那年轻人每天都在这逐梦之城为梦想而活,他们都是人。  人性逐渐缺失的安德纳克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因为只有人才会回家。  街头、公司、恶土、反抗军基地、深渊、海洋……安德纳克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唯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也没资格拿走这里的东西。  E一把抓起泪花揩,逃亡似的离开了这里。  现在还是凌晨,无处可去,她一路冲到江谷区,持刀砸开了滋滋炸鸡的门。  滋滋炸鸡空无一人,没有开灯,但外面的城市霓虹透过玻璃照了进来,让自动售货机器人都反射了些紫光。  “我要两个儿童套餐。”  E卷携着满身潮湿冰冷的水气,对机器人说,“一个A款,一个B款,两个不同的玩具。”  钱款转账,机器人眼中红光闪烁,接收到订单信息。  两份儿童套餐被端到临窗的桌前。  薯条、油炸的合成肉面饼、油炸的合成淀粉鸡块、甜到发腻的可乐……  E撑着下巴将两个餐盘都推到对面,一边看对面吃一边朝对面的空位说,“看吧,一直念叨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的…成分不明的廉价合成肉,不知哪儿挖出来的油…炸给脑残吃的……”  记忆碎片弹出:  【你还不是在陪我吃!】  E笑了,“对啊,我是脑,你是残,所以没问题。”  【玩具呢?】  E顿了顿,皱眉转头替维尔问送餐的机器人,“送的两个玩具呢?”  机器人的音响发出合成的电子女音:“很抱歉,尊敬的客人,玩具赠送活动已在昨日结束。”  “我问你玩具还有没有!”  炸鸡店的老旧款式机器人智能不高,机械地重复上一句:“很抱歉,尊敬的客人,玩具赠送活动已在昨日结束。”  “回答我!”  “很抱歉,尊敬的客人,玩具赠送活动已在昨日结束。”  泪花揩出鞘!炸鸡店变成了废墟!  作者有话说:  E,一款精神有问题的丧子老父亲(痛失甜心.jpg)  感觉吃炸鸡好像社恐的孩子躲在家长身后看家长为了他的玩具大声吼服务员。  将来的某街头小报:震惊!原罪之女竟因为吃儿童套餐没有赠送玩具发癫砸了整个炸鸡店!第146章 问道  天色漆黑, [肉を焼く]、[歌舞伎ショー]、[もみじ屋]、[水光クラブ]、[春桜バー]、[メイド喫茶]等五颜六色的霓虹招牌不知疲倦地闪烁,迷蒙的夜雨绵绵不绝,在永远阴湿的歌舞伎町落下。  歌舞伎町, 一切都一如既往, 垃圾的排水设施, 艳俗又暧昧的粉光在水洼中反射, 玻璃橱窗里跳着热舞的性/工作者,街边等客单干的流莺,全息投影的美貌女子。  烂透了。  真他妈的, 一如既往的晦气。  锁链耳坠在左耳上轻轻摇晃, E将手搭在刀柄上,踩着污水再次走进了阴暗萧条的小巷。  躺在垃圾堆的流浪汉和磕多了的瘾君子见了她这个熟面孔后无动于衷,也没人敢上来招惹。  E随手揪起一个衣衫褴褛又臭哄哄的中年流浪汉, “老德在里面吗?”  “不在…出去了……”  E将他扔开,抬起眼眸对周围的人说,“别告诉他我来过,不然把你们全部腿打断扔进鬣狗的食品工厂做肉罐头。”  这里呆久了的人都熟悉E的脾气, 知道她这次没开玩笑, 几个年轻的点点头,见E没拦他们,便逃了。  至于大多数,都是麻木地望着前方, 无所谓威胁,大概也是同意。  E转身从隐藏在垃圾箱后面的地下入口进入德西法的黑诊所。  诊所开着门, 不过无光的楼梯显得水泥承重墙上的涂鸦格外诡异。  E其实从未见过德西法不在诊所里, 每次她和维尔来诊所, 德西法都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和白大褂, 坐在工作台旁打开台灯修理淘来的义体。  维尔见了十有八九都要把他的那盏灯踹下来,而德西法则会颓废地耸拉着眼皮,无奈地将台灯捡起来,用缓慢温和的语速询问他们工作如何,让他们少喝些酒、少接些危险委托、早些回家,把他们当自己的孩子养。  现在维尔死了,德西法也不在,那盏暖光的小台灯自然没有亮起。  诊所内没有主光源,一片黑暗,只有电脑显示屏冷硬的义体数据和不远处不知源头的昏暗绿色光亮,像恐怖主题里的福尔马林。  E在储物架上看到了记忆碎片里的那个用木料雕出她的八音盒。  李叔死前送她的礼物,没想到辗转多年,居然又在这儿遇见。  E没碰那个八音盒,只像往常一样沉默地靠上工作台,点燃一支烟,掏出维尔常用的一把手/枪,咬着烟头第章把子弹填满。  诊所的铁门传来响动。  “E?你回来了?”  德西法收了伞,抖抖上面的水珠挂在门口,单手拖着两具明显是公司高级人士的尸体回到诊所。  他在黑暗中见了E现在的模样,怔然片刻,很快又沉默下来,也没有多问,扔开两具尸体,找了张毛巾递给E,“把头发上的雨水擦一擦吧,孩子。”  “我本来没想让你看到我的,我没脸回来见你。”E没接毛巾,吐出一口烟气,将维尔的枪放上桌面,“抱歉,德西法。”  德西法低着头摸了摸枪,打开工作台那盏暖色台灯。  他说话沙哑又温吞,“你没有错,也不该和我道歉…孩子,是我这个年长者没有负起责任。”  E有些不可置信地在灯光下望向德西法。  ——他下巴上的淡青胡荏还是没刮,神色疲惫颓废,穿着皱巴巴的灰衬衫,白大褂上还有血迹。  但他的确没有迁怒或不满的情绪,看她的目光忧伤,却只有担忧与愧歉。  “是我的错……”E轻声说。  “我们都知道,假若你有能力,你一定会尽可能去救他。”德西法叹了一口气,坐回工作椅上,拿起毛巾朝E招了招手。  E沉默片刻,终于掐灭烟头在他椅边屈腿坐下,将头倚在他的大腿上。  德西法擦掉E头上的雨水,抬手用掌心的热能模块烘干,帮她把头发梳起来,“我希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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