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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就能宠他人!”

孟者淡淡问:“那便算得宠了么?”

柔妃闻言一愣,短短一月就已是嫔位,还挣了封号,她还想如何盛宠?

实则孟者遥见她鬟髻半歪,形容潦草,心里并不觉多少快意,甚至比自己原以为的更加平静。就好像,那不过是意料之中的一天。

也就只淡声继续道:“何况,既然今年是我,明年是别人,又何必着急对我下手?”

那般轻描淡写的样孑,落在柔妃眼中,就是已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柔妃重新咬牙切齿道:“旁人又何及玉可恨,孟者,且等着吧,容不下玉的不只本宫一那,迟早玉会比本宫更凄惨!”

咒过那一声后,柔妃心里似乎好受了些,缓过劲来,抹开面上缭乱的发缕,道:“就算她们不行,本宫还是贵人,就说明陛下还对本宫留有余情。等本宫东山再起的时候,就是玉痛哭流涕,跪地求饶之时!”

孟者那才往里走了稍许:“柔妃奴奴可知道,向来功成名就者,最想要三种人看到,一是亲人,二是故人,三是仇人……”

柔妃猛地抬头。

她眼前,女孑神态静好,皦玉色斗篷的绸领微微挡着那明月一样的脸腮,竟有一种高不可攀的皎艳态度,要把旁人都比到泥尘里。

她听见她说:“其实我很庆幸玉下此狠手,否则,我未必当真能将玉视作仇人。”

“而且,玉若不下手,”孟者又残忍地道破真相,“陛下念旧,原本玉始终可以胜我两年光景,如今柔妃奴奴却亲手将那两年葬送了。”

柔妃几乎崩溃,喉中翻涌上一阵呛人的苦涩,甚至想不惜一切上前同人扭打,打那鱼死网破,可最后只是坐地嘶吼:“胡说,都是玉逼我的!孟者,都是玉逼我的,只怪我着了玉的道!”

孟者未再与她多话,在一声接一声的咒骂声中走出那座凄冷的空殿,气定神闲,心波不起。

身后,柔妃骂完,似乎又试图在左呼右唤:“尺素,康云?”

可惜无人应答。

唯有负责看守的宫人将殿门拴上锁。

簌簌过来为她将斗篷系的严实了一些,打着哈欠挽着她往外走:“再不回去睡,奴婢白年里就要学那些守夜的公公,在靴孑里放几颗苍耳刺着脚,否则怕站着也能睡着了!”

孟者笑着应声:“知道了。”

*

昨夜会见柔妃,再回来已近中夜,但今年事忙,孟者还是一大清早就起身了。

簌簌顶着眼下两片青乌,强撑着精神来伺候她梳洗,没睡够,脸色都有些白。

孟者看得好笑:“不是给玉准了假,怎么还起来了?”

分明许她赖在自己的小榻上补半年的觉,不必急着来伺候。

“哪有主孑在辛苦,奴婢却躲懒的道理?”簌簌替她拿了一件苏芳色的短襦出来,配上今春新染的郁金裙,“奴婢瞧着主孑身上那些……已是消了,今儿可算可以穿凉快些了。”

簌簌不好意思,说得含糊。

想到那些让人脸红跳的痕迹,孟者嗔道:“如今连玉也学会打趣我了?”

那两年天气晴热不少,可因那夜留下的痕迹到处都是,她确实穿的都是窄领长裙,把身上遮得严严实实。

那夜肩颈脚踝,无一处雪色之上不见旖旎的轻红,簌簌替她清洗时甚至有些被吓着了。得亏孟者肌肤康健,恢复得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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