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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高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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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韧反问道:“你呢?”

杨樵道:“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薄韧听到了预料中的答案,还是开心不起来,又问道:“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杨樵莫名道。

“怪我食言,说话不算。”薄韧道。

他心里有点晦涩的期待,希望杨樵在怪他,甚至希望杨樵忽然旧事重提,问他去年夏天那个出格的亲吻,他希望杨樵会怪他,为什么过后又不认账。

但杨樵肯定不会这样说,杨樵有可能都已经忘了。

他自己能说的也只有:“我应该不能和你一起去北京上学了,你会不会怪我?”

“当然不会了,上大学这么重要的事,哪能随便乱来。”杨樵笑道,“再说我什么时候怪过你?你做任何决定,我都会无条件支持你。”

薄韧望着他的眼睛,说:“嗯,你从来都是这样的。”

杨樵拍了拍薄韧的肩,道:“别想太多,也不要松懈,等考完再说。”

“好。”薄韧道,“我走了。”

他调转车头,骑车走了。

杨樵目送他离开,直到完全看不见,才进到楼道里,站在电梯外,却没有按键,发呆了片刻,又拿出手机来,想给薄韧发条消息。

他刚才是不是太假了?

薄韧走后,他觉得自己的两腮都是僵硬的,那硬挤出来的笑,会被薄韧看出来吗?

也不该说那么冠冕堂皇的话,他应该实话实说,他和薄韧之间本来就有可以实话实说的感情基础啊。

他退到了墙边,编辑着要发给薄韧的微信: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想我们永远是……

“杨樵!”单元外有人叫他。

他蓦然转头。

去而复返的薄韧骑在电瓶车上,在单元门外,翘首看着杨樵。

杨樵快步出来,道:“你?”

薄韧盯着他,眼神里有希冀,也有迷茫,说:“我想再问一次,你再重新回答一次我的问题吧。”

“……”杨樵道,“哪个问题?”

薄韧顿了一顿,才道:“我说话不算,你有没有怪我?”

杨樵:“……”

他站在台阶上,薄韧骑车停在台阶下。

他慢慢走了下来,平视着薄韧。

杨樵想把在微信里编辑的那条消息,原话对薄韧说出来,临

() 到开口,他直视着薄韧的双眼,发现那句也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

他可以实话实话,也应该实话实说,他对薄韧的爱情,和他对薄韧的友情及亲情,原本就是共生纠缠的关系。自然地说出来,比硬要去遮掩,还能更让人信服。

“我其实有一点怪你的。”杨樵最终把心里那点委屈说了出来,道,“为什么你说了,又做不到?”

薄韧面现愧疚,眼神也躲闪了起来。

他想听到这个回答,可又没办法真正的面对,他矛盾极了。

杨樵同样矛盾极了,他倾身上前,抱住了薄韧。

薄韧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却不是因为和心上人的肢体接触,而是因为他要极力忍住,千万别哭啊。

他还是很喜欢杨樵,不是朋友的喜欢,他经常忍不住会把目光落在杨樵身上,那种关注和过去朋友式的关注截然不同,他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他叫“老婆”的勇气都不多,生怕自己叫多了,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他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没有发生意外,他和杨樵现在会是哪种关系。

他问杨樵“喜不喜欢我亲你”,杨樵回复了他“喜欢”。

如同过去每一次他无理的索取,都能得到杨樵无底线的包容和给与。

当他缩回了手,这次索取,就被杨樵视作了无数次索取的一次,很寻常地过去了,几乎了无痕迹。

他的问题,和杨樵的回答,根本就是两件事。

杨樵很用力地抱着薄韧,道:“我们不会分开,就算不在一起上大学,我心里最爱的也还是你,不会有人超过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他所说的“爱”,和薄韧理解的“爱”,不是同一件事。

薄韧也抱住了他,说:“也没有人能取代你在我心里的地位。”

他们互相以为是在鸡同鸭讲,都能清楚感受到在被对方爱着,只以为这“爱”,和自己的,不一样。

其实嘛,说的完全就是同一回事,完全就是同一种“爱”。

六月份,炎夏来临之前,一年一度的高考季。

邹冀正常参加了考试。

考完后却还是和朋友们继续纠结,去美国,还是去上海?

不久后成绩出来了,邹冀抱着超常发挥的期待查分,平心而论,他高考发挥得确实很不错,最终成绩比模拟考高了一十几分。但是距离他看上的几所上海高校,还是有点差距。

杨樵和薄韧的分数、省排名,就都在意料之中。

杨樵在考后就和杨渔舟一起研究讨论,决定了院校和专业,报志愿的时候毫不犹豫,他要学新闻,该专业的top院校就在北京,结果也基本上十拿九稳,可以说没有什么悬念。

而薄韧和邹冀这对难兄难弟,一起纠结了起来。

一个还是想去北京,一个还是想去上海,却眼见得,两个大概都去不成。

薄维文和何静娟的文化程度有限,是不太懂的,薄维文豁出去脸面到处替儿子找懂的人咨询,找过在教育局工作、沾点关系的“熟人”,找过校领导和各科老师,把能说上话的知识分子都找了个遍,也找过杨渔舟。

另外还有薄韬哥的高中、大学关系好的不少老同学们,也都出于关心,致电或上门来问了薄韧的高考成绩,他们这一届已经要上大四了,通过实习求职和筹备考研的情况,给薄韧这个共同的弟弟,提了很多很实用的建议。

结合多方的意见——

薄维文宛如命运之神,郑重向小儿子宣布道:“大家都说,你最适合报的专业,就是电气工程。”

砰!童言无忌时射出的子弹,在十八岁这年,击中了薄韧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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