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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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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是否知晓此事?”

林羡玉语气坚定,掷地有金石之声。

太子眼中的不屑在听到运往斡楚的七千两黄金时荡然无存。

他望向林羡玉,又猛然望向门口,斡楚王的信函里究竟有什么证据?难道是他和老斡楚王之间的往来信件?可是他不是叮嘱过阅后即焚吗?他倏然想起探子说过的,嘉屏公主带到鹿山的那个人。是了,一定是那个人,那个人一出现,耶律骐就莫名病死在鹿山,耶律端旋即投降,那个人一定是斡楚王庭里至关重要的人物,掌握着他通斡的秘密……

太子飞速地思考着、权衡着。

满座的王公贵臣们也同样在思考、权衡。

林羡玉说完才缓缓张开紧攥成拳的手,手心全是汗,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转头望向赫连洲时,正对上赫连洲含笑的眼。

林羡玉一阵脸热,低头不语。

赫连洲仍是气定神闲,他对太子身边的中常侍说:“斡楚王的信使已在门外等候多时,常侍怎么还不去拿?”

中常侍神色一变,急忙望向太子。

太子的目光则落在赫连洲的身上。

长久的对峙之后,太子落败。

他整张脸涨到发紫,咬牙道:“将信拿来,回宫再说,不要打扰了国公的寿宴。”

惠国公见状,连忙让鼓乐奏起。

朔北的鼓乐气势磅礴,配合着胡琴的悠扬,寿宴继续。文武大臣们还没从刚才的剑拔弩张中缓过神来,脸色各异精彩纷呈,有人抚须叹气,有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笑,有人则面色惊惶,僵立在原地。

太子献礼之后就借故离开。

赫连洲也没坐多久,筵席尚未过半,府外的树梢上传来几声雁鸣,赫连洲闻声放下手中酒杯,这是他事先和乌力罕约定好的暗号,他起身对惠国公说:“公主不宜久坐,需回府休息,还望国公见谅。”

惠国公怔了怔,奈何太子不在,当着众人的面,他也没有其他理由能留住赫连洲,无奈之下,他也只能笑着说“公主贵体要紧”,然后看着赫连洲带着谵王与公主离开。

众人心里清楚,太子这局棋又走错了。

回程的马车上,林羡玉大咧咧地躺着,受过伤的右腿搭在赫连洲的腿上,开始总结陈词:“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为什么太子每次想害我们都会被我们反过来一击即中?因为他做了太多坏事,留下太多破绽,还掩耳盗铃,以为旁人都不知道呢。”

赫连洲揉着林羡玉的小腿,笑而不语。

“爹爹和娘亲肯定想不到,我在这里不仅过得很好,还公然与北境太子为敌,一番话说得他气急败坏哑口无言!”

林羡玉越想越骄傲,忍不住摇头晃脑起来,但很快他又蔫巴了:“不对,太子不会就这样收手的,他会不会——”

林羡玉陡然睁大了眼睛。

赫连洲的眸色也多了几分沉静。

“到了最后关头,是

吗?()”林羡玉试探着问。

赫连洲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摸了摸林羡玉的脸,告诉他:“没事的。?()?[()]『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一人刚回府,乌力罕与纳雷就迎了上来,乌力罕说:“王爷,三万兵马已经驻扎在城外了,随时听候王爷调令。”

赫连洲点头。

陆谵比他们慢一些,最后才进府,穿过回廊时,赫连洲喊住他。

“殿下。”

陆谵停住脚步,并未转身。

“今日多谢殿下。”赫连洲说。

陆谵缓缓转过身,望向赫连洲,轻笑一声:“王爷就不曾担心过我会倒戈吗?还是说王爷并不在意我是否被太子收买,因为在王爷的眼里,我这个七皇子太微不足道,不足以搅乱王爷的布局?”

“不,在殿下说出那句话之前,我都很担心,也为殿下有可能的倒戈想了两三条后路,但羡玉说过,谵王殿下品行端方,是君子中的君子,”赫连洲拱手行礼:“所以我特意来感谢殿下。”

陆谵沉默片刻后,以同样的拱手礼回之:“我也感谢王爷借兵解祁国之困,我虽爱慕玉儿,但不会为一己之私情乱一国之事,何况玉儿已经做出了选择。”

他垂眸淡笑,“还望王爷照顾好玉儿,若有机会,带他回一趟京城,他的爹娘真的非常非常想念他。”

“我明白。”

陆谵回过身,走向他的厢房。

赫连洲部署好城外的兵马,他最得力的五位将军都赶到了怀陵王府,其中,满鹘将军之前在金甲营任过左中郎将,对惠国公和金甲营最为了解,他将惠国公手下两位猛虎将军铁剌里和骊涅衮的脾气秉性分析得十分透彻——

“铁剌里追随惠国公多年,在他还是绛州宣抚使的时候,铁剌里就是他的亲卫,对他忠心耿耿,但六年前打仗时左腿中了毒箭,虽及时诊治,还是留下了旧疾,有人私下喊他跛脚将军,他对此很是介意。骊涅衮则是后起之秀,用兵如神,勇猛刚烈,可缺点是居功自傲,他自认是金甲营的头一号人物,这些年已经不把铁剌里放在眼里了,一人素有矛盾。”

赫连洲听了之后,旋即下令:“满将军,想办法拉拢铁剌里。”

满鹘说:“是,卑职领命。”

赫连洲脸色微沉,“其余人随时听我号令,若最后真到了决一死战的地步,让将士们做好攻进皇城的准备。”

众将低头:“是!”

桑荣准备离开时,赫连洲喊住他:“桑大人,你之前为了帮我问宫中的消息,将家里镇宅的玉石送给了宫里哪位常侍?”

桑荣愣住,“王爷这是何意?”

“你只需告诉我是哪一位。”

“是一位叫蒲古的常侍。”

赫连洲说:“我知道了。”然后低头继续看舆图。

桑荣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离开了堂屋。

赫连洲没抬头也知道乌力罕还没走,他沉声问:“怎么了?”

乌力罕两手背在身后,木着脸,有些心

() 虚地问:“王爷,您不责罚我吗?”

“责罚什么?”

“您叮嘱我只要保护好王妃就行,我还是……没忍住出了风头。”

“王妃今天也出了风头,”赫连洲摇了摇头,竟轻笑了一声,收起舆图,说:“可能少年人都需要出一出风头。”

乌力罕怔住。

这个眼角眉梢都透着笑意的人真的是他的王爷吗?王爷会笑?

他愤愤地想:自从那个破王妃进了府,王爷身上的血性都少了几分,今日若是王妃不在,王爷指不定都要大开杀戒了,不见点血,怎么威慑群臣?怎么让太子知道西帐营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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