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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入眼球脑髓,令他未有片刻安宁,但他唯一表露在外的,也仅是闭了闭眼。
“连你都说不清这症状的起因吗?”
便有似笑似嘲的回复:“你把大夫当什么了?我若有神通能洞察相公的内心,我还会干坐在这里看着吗?”
接着又是不耐烦的:“别唤醒他,这跟普通的梦魇不同,他陷得太深,强行将他唤醒只会损伤元气……本来身体就不好了,还经得住几次消耗。”
这就是一筹莫展的意思了。
姬宣有些失落,可他面上仍是不见起伏,他正想再对梦呓之症接着询问几句,却被一人从旁打断:“嘘,别说话。”
于是屋内再次回归寂静,夜露凝结,倒映着一轮圆月,乍然间风起,在树梢间呼啸时犹如谁在悲泣。
“……对不起……”
“对不起,我错了,对不起……”
“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待那模糊而揪心的话语再度消散,姬宣才不自觉放下高高悬起的心,而他做这些的同时,也听见在场另两道说不清是释然,还是惆怅的叹息。
谢澄低声说:“他在和谁说话,为什么会这么……就黑风岭那种小地方,折腾上天了也翻不出多大风浪,他能做错什么,究竟是做了什么错事才会这么,这么……”
“黑风岭固然是小地方,相公却不是小人物。”袁无功道,“他瞒着我们的秘密有太多,梦魇中人缺乏防备,不若趁此机会来做个试探。”
话是这么说,可袁无功一动未动,只是维持了紧紧扣住人腕子的原动作,他的两根手指正无声无息地搭在对方的脉搏上,随着那不稳的心率,袁无功眉心也时而轻蹙,时而舒展。
谢澄:“可我还是想不通,就他,他——闻人钟就不可能会害人,这辈子都只有别人欠他情的份,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好人……他是什么人,你们也该清楚,他不可能会害人……他就不会有做错的时候。”
谢澄嗓音不自觉高了些许,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这些话在闻人钟醒时,哪怕把谢澄的嘴撕烂了他也说不出口,比起直白表达情意,初出茅庐的侠客更在乎如何维护自己在心上人面前倨傲的形象,他从不示弱。这既是他年轻的好处,也是他年轻的坏处。
姬宣心想:闻人钟是什么人,我真的知道吗。
他这么想着,便偏过头去,看向了话题的中心,他那名义上的伴侣。
不,甚至不是名义上,山贼抢亲式的洞房终归是场笑话,他们虽是拜过天地,但这世道还没简单到可仅凭山盟海誓真心实意做主。
更何况,真心实意也是没有的。
“……好害怕……”
那流转不停的思绪顿住了。
“救……救救我吧……”
半晌,姬宣道:“刚才是他在说话吗?”
可袁无功与谢澄也与他一般的惊愕,谢澄还好,能让袁无功真正变了神情的人事可不多,以至于三人对视间,彼此都怀疑自己是少觉渴睡,累得听错了。
可能真的是听错了,谁都可能会求饶,除了这个人。
除了他们的相公。
姬宣忽然想看一看闻人钟脸上此刻是什么表情,是不是在哭,是不是醒了,但闻人钟已经把脸埋到被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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