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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一半。”庄纶用筷子划拉河粉,“我没有事,哥别担心。”

“你怎么知道没有事?”裘锦程问,“背着我搞小动作很有意思是吗?”

“哥。”庄纶听话头不对,赶忙放下盒饭,伸手把裘锦程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男朋友的脊背,“别生气,别生气。”

“我这次如果没有跟来,你坐牢了我都不知道。”裘锦程眼眶泛红,他声音哽咽,泪珠扑簌坠落,“我不要钱,我就想好好过日子,庄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庄纶抱紧他,有口难言,他谨记印寒的叮嘱,不敢多说一个字,轻声哄着:“不会有事的,哥,别哭了。”他摸出一张餐巾纸,替裘锦程擦眼泪,顺便亲亲那双水淋淋的眸子,“别哭了。”

裘锦程也不想哭,他止不住泪意,垂下脑袋躲避庄纶的亲吻,说:“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巧合,我发誓。”庄纶说,“我真的不清楚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公安局四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他信誓旦旦地抬起右手,伸出四根手指,“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不会诬陷我的。”

审问室里的钟景格一边上传聊天记录,一边和同事探讨案情:“钱哥,你怎么看?”

“这个庄纶是把庄嘉峰和廖家贵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联系起来的唯一纽带。”钱凯说,“你看这个聊天记录,廖家贵显然对裘锦程很有意见,多次暗示裘锦程耍弄庄纶,要庄纶分手。”

“庄纶找廖家贵聊天都是因为和裘锦程吵架,内心郁闷无处排解。”钟景格说,“正好廖家贵缺钱,庄纶付费找他倾诉。”

“廖家贵为什么对裘锦程有这么大的意见?”钱凯说,“等会儿我去问一下裘锦程。”

“还有庄纶所说的监控,他说他是被廖家贵拿刀逼着写下字条。”钟景格说,“他怎么知道有监控?”

“这人不简单。”钱凯说,“我询问了庄家附近的派出所,庄嘉峰是庄纶的亲弟,初中文化,从小就是个不省心的混子,有霸凌他人致死的案底。庄纶学习优秀,南开大学本硕,奇怪的是,庄家父母并未器重这个大儿子,早早和他分家。”

“庄纶是同性恋。”钟景格提醒。

“唉。”钱凯摇头,“豪门是非多。”

“夜深了。”庄纶瞧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色,“哥,你回家休息吧。”

裘锦程哪有心思睡觉,他叹气,说:“我等你。”

庄纶凑近,吻在裘锦程眼尾,安抚地微笑:“哥,相信我。”

相信他什么呢?裘锦程看着庄纶的背影,他以为自己担负着保护和引领的责任,庄纶只需要安心地待在安全区内,享受阳光雨露,健康茁壮地生活。而在阴暗隐蔽的角落,娇弱纤细的花朵映在墙壁的影子异化变形,展现真实的本体——庄纶是一条湾鳄。

耐心卓著、凶残果决、精通伏击的沼泽恶霸。他享受操纵的乐趣,体系化的心理学教材是一根引线,牵拉出自小察言观色得来的丰富经验。他游走于法律的边缘,佯装弱小、以退为进,利用廖家贵的贪婪达成一石二鸟的完美结果。

“他问我借钱,我说我没有钱,我家的房子都给我弟弟了。”庄纶说,“他便主动打听我弟弟的情况。”

“你告诉他你弟弟经常聚会的酒吧,和摩托车款式。”钟景格说,“你还告诉他你弟弟杀过人。”

“聊天嘛,想到什么说什么。”庄纶无辜地说,“我讨厌我弟,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我弟劣迹斑斑。”他双手交叠,泰然自若地说,“为了得到关于我弟弟的更多信息,他主动邀请我线下吃饭。”

钟景格推一下眼镜,教唆罪的判定条件苛刻,须有教唆之行为、须有教唆之故意、须被教唆者为特定之人、须被教唆者为有责任能力。廖家贵符合后两项,嗜赌、缺钱、懒惰、趋炎附势,而庄纶的行为和言语却极难判定。

面对廖家贵旁敲侧击地打听,庄纶没有立刻交付底牌,他总要絮絮叨叨说一大堆爱情的苦涩和甜蜜,过分纠结于裘锦程爱不爱他的小细节。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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