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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位是袁小妹的家属?”护士问。

“我。”庄纶举手。

“你是她孙子?”护士塞给庄纶一张缴费单,“医生和你说情况了吗?结账出院还是再住一段时间?”中塘医院位于远郊,床位宽松,不像市中心的医院催患者出院。

“再住一段。”庄纶捏着单子,向交费机器走去,掏出手机给裘锦程打电话。

“不!不住!”袁小妹躺在床上,一个劲儿地朝庄纶摆手,“不住!”

庄纶佯装没听见,继续打电话:“医生建议姑息治疗,找个养老院或者临终关怀病房,你觉得呢?”

“问问曹奶奶的意思。”裘锦程说,“二选一,不能让她独自回家。”

“好的。”庄纶答应。

“需要我过去吗?”裘锦程问。

“不用,你忙你的。”庄纶说,“我一会儿去曹奶奶家看看。”

“注意安全,有事随时打电话。”裘锦程嘱咐。

“好的。”庄纶应下。

普法讲座的举办非常成功,由于是身边发生的事情,学生们听得异常认真,甚至举一反三,主动举手向警察询问高额理财和校园贷款相关的问题。

待讲座散场,裘锦程守在看台侧边的楼梯,对警察说:“医院传来了新消息,曹奶奶肠癌晚期,肺部转移,保守估计三个月。”

周宁听罢,与廖川至对视,双双叹气,道:“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只找苦命人。”

“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廖川至说,“也好,少为她孙子悲伤几日。”

“廖队,不用帮忙问社会救济了。”裘锦程说,“曹奶奶估计等不到批准下来的日子。”

将两位警察送至校门口,晚风徐徐,薄暮冥冥,裘锦程挥手道别,接起电话:“庄纶,怎么样?”

“袁奶奶同意去临终关怀病房,她要我去家里收拾曹金金的遗物。”庄纶自知道曹金金奶奶的大名,便改口称她为“袁奶奶”,他说,“我找到了一封曹金金的手写信。”

时间倒转两个小时,庄纶坐在病床旁,端给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杯温开水,说:“金金也不想看到您孤零零地留在家里,对吧?”

袁小妹浑浊的双眼望着面前俊秀的青年人,她颤颤巍巍地伸手,想要接过纸杯,却被庄纶躲开。

“我端着,您喝。”庄纶说,“免得洒一身水。”

近八十年的人生,约莫大半个世纪,从未有一个年轻男人喂她喝水,袁小妹想起自己两位早死的丈夫。第一任丈夫是地主的儿子,成分不好,在那个特殊的时期,为保命娶贫农的袁小妹为妻。她二十岁生下大女儿,孩子刚满三岁,被村民折磨到精神崩溃的丈夫抱着女儿投了井,终是没保全性命。

她大字不识一个,穷困潦倒,逃过一劫。家里的一亩三分地,种不出泼天的财富,她勤勤恳恳地劳作,以为这样就能安稳度过余下的岁月,然而命运又给她开了个无情的玩笑。随着改革开放、经济蓬勃发展,年轻人纷纷走出农村,读书识字,去城里务工,三十岁出头的袁小妹也动了打工的心思。她跟着隔壁大姐去县城做保洁,结识了一个泥瓦工,两人相伴八年。袁小妹三十七岁生下曹宝山,五十岁泥瓦工车祸身亡,六十三岁曹宝山犯强奸罪坐牢,七十八岁孙子曹金金死亡。

和泥瓦工生活的那八年,是袁小妹最幸福的八年。时代飞一般的发展,袁小妹跌跌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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