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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锦程没趴一会儿,就被庄纶架着胳膊抱起来,那人柔声哄着:“哥,你喝了酒,不能吃药,回家我帮你擦擦身子。”

裘锦程困得要命,刻意保持的清醒理智也因为庄纶的到来烟消云散,他被拽进网约车后排座位,靠着庄纶的肩膀,碎碎念地抱怨:“烦死了那群学生就知道给我找事,没事搞什么校园霸凌我要把她们全部丢进海河喂海鸥。”

“还有你把廖家贵坑那么惨我都没机会骂他,也不知道他在三和打黑工还是在缅甸搞电诈,好热啊我真的好累。”裘锦程喝醉后和裘栋梁差不多嘴碎,只是他好面子,从未露出醉态。

听着裘锦程不加标点符号的无理取闹,庄纶搂紧他的腰,往怀里带了带,抹去他额头的细汗,纵容地说:“我错了哥,我不应该让你去饭局。”

“你又拦不住我。”闹脾气的裘锦程仍然很有逻辑。

庄纶顺理成章地将裘锦程牵回了家,已是凌晨三点,浓稠的夜色飘起盐粒般的小雪,烈烈寒风吹过脸颊,仿若刀割。一身汗的裘锦程非要洗澡,庄纶站在卫生间门口,双臂张开,抵住门框,苦苦劝说:“不能洗,明天退烧了再洗。”

“不好闻。”裘锦程说。

“我给你擦一擦身体,好不好?”庄纶说,“加几滴精油,很香的。”

裘锦程勉强同意,他大概是烧糊涂了,站在庄纶面前三下两下脱光衣服,只余一条蔽体的内裤。庄纶脑袋一炸,满眼是紧绷流畅的肌肉曲线、笔直颀长的腿、劲瘦紧窄的腰、突出的锁骨和修长的脖颈。他咽一口唾沫,在狂徒和君子中,痛苦地选择了后者,轻声哄着裘锦程:“哥,这样容易着凉。”他摁着裘锦程的肩膀将他推进被窝,“你等我一下,我去打盆凉水,洗条抹布。”

踏进卫生间,庄纶打开水龙头,调至冷水档,洗把脸降火气。一捧凉水不够,他硬是在洗手池前站了十分钟,像只扑水的海獭。用毛巾擦净脸,他扶着水池边,看向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只觉既好笑又无奈。

裘锦程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燥热的空气顺着呼吸道吐出,感觉自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盖着被子热,不盖被子冷,怎么折腾都不舒服。待庄纶端着一盆冷水拐进卧室,看到的是半遮半掩的美男风情,十分钟的自我催眠土崩瓦解,这种甜蜜的折磨是最残忍的考验。

心疼和心痒对半分,庄纶蹲在床边,拧干一条毛巾,搭在裘锦程额头上,拿起另一条毛巾,蘸湿后擦拭裘锦程燥热的皮肤。他手脚算不上规矩,涮洗两次毛巾,便要亲一口裘锦程作为奖励,抚平内心沸水翻涌的焦躁。

皮肤的清凉可谓久旱逢甘霖,裘锦程舒展眉头,沉沉睡去。庄纶松了口气,将温热的毛巾丢进水盆,拿起一根温度计放进裘锦程腋窝,他打个哈欠,已是凌晨四点。

37度7,低烧。

庄纶松了口气,端起水盆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躺在床铺的另一边。窗外天际泛起鱼肚白,昭示着崭新的一天即将到来。卧房里两人并肩平躺,呼吸均匀,睡姿放松,庄纶翻过身,下意识贴着裘锦程,将脸颊埋入对方颈窝。

早晨七点,闹钟准时响起,裘栋梁悠悠转醒,宿醉造成的困倦和恶心一样不少,他扶着床缓一阵,踩着拖鞋去卫生间刷牙洗脸。裘二宝用爪子扒拉门,嘤嘤嘤地叫唤,急切地想要下楼上厕所。

“等会儿。”裘栋梁穿上外套,提着狗绳,扫一眼次卧紧闭的房门,抬高声音喊,“大宝,我下楼买早餐,你想吃什么?”

次卧安安静静,无人回应,裘栋梁想着裘锦程回来晚,没醒情有可原。他弯腰扣上狗绳,牵着黑白边牧踏进电梯轿厢。

半小时后,满载而归的裘栋梁左手拎着豆腐脑和大油条,右手拎着煎饼果子、卷圈儿和糖油饼,声音激昂地唤道:“大宝,快起来,吃饭啦。”

次卧仍无人应答。

裘栋梁将早餐堆放在餐桌上,走向次卧,推开门,看着空荡荡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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