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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放好那个没坏的鱼笼,花迟捧着大螃蟹,一手拿着鱼笼,沈禛背上背着弓,手上的木棍一头吊着一条鳝鱼,二人慢慢往家走。

森林里的融雪越来越少,花迟看着陆续冒头的野草野菜,郁闷的心情有所缓解。

再长一长,多长长,花迟默默期盼着,长大了他就有新鲜野菜吃。

狐儿山上的春天就是这样,积雪还覆着大地,顽强的生命从土壤里勇敢探出头,迎着低温和寒风努力生长。

回到家,二人默契地拿出油茶面,花迟你一勺我一勺倒进碗里,烧了滚烫的热水来沏。

浅棕色的油茶面逐渐湿润细腻,花迟用勺子搅了搅,将其中一碗推给沈禛。

二人简单填饱肚子,然后准备晚上的大餐。

花迟站在米袋子边上,从里面盛了半碗米出来,想了想又倒回去,有点不舍得,纠结片刻还是盛了小半碗出来,他和沈禛一人一碗,配着鳝鱼解解馋,吃不饱就再煮一点面条。

端着碗来到炉灶边,花迟淘着米,将淘米水倒进小屋里的秧苗架子上,这是他仅剩的一点水稻苗苗,他不打算再往那边的菜地里移栽。这批要是再被冻死,花迟自觉可能会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来。

等天暖和一点,他就在小屋附近垦一小片地出来,在他眼皮子底下种。

不用大规模种植,也就谈不上栽秧不栽秧,花迟每日都注意着秧苗们,保证不叫它们缺水,每一株秧苗都有自己的小花盆,目前生长良好。

看其中一个盆里有点缺水,花迟转身去水缸里舀,今天早上没挑水,水缸里的水快空了。

花迟擦擦手,拿起水缸旁边的空桶去打水。

慢悠悠往地洞下走,花迟踩在楼梯中间,总觉得自己有点头晕目眩。

他摇摇脑袋又走两步,地洞内的景象缓缓在眼前浮现。

淡淡的粉状蓝色荧光在地洞里上下飞舞,花迟每一次呼吸每一个轻微举动都能导致荧光粉旋转舞动。

一股异香涌入鼻腔,这种异香的味道并不明显,至少花迟刚下来的时候就没有闻到,等到他发觉这股味道,已经晚了。

他的眼皮子越来越沉重,身子发轻,脚像踩在豆腐上走一步晃三晃。

他跌跌撞撞来到床边,将桶放好,像是完成了什么紧要大事一样,身子彻底软下来,跪坐在地上靠着床边睡了过去。

壁炉里的火苗跳跃,壁炉上方,一株蓝苗苗抖着叶片,细白的根茎踩在花盆边上要出不出,时刻准备逃命。

地洞的另一边,小白兔狸藻在架子中间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不止它在发光,以小白兔狸藻为中心,它周围的架子上铺着厚厚一层荧光粉,仿佛是给架子刷了层荧光油漆。

沈禛处理干净一条鳝鱼,正回头来看花迟,“迟——”声音戛然而止,他身后空无一人。

奇怪,他明明记得花迟刚才还在他身后来着,沈禛往屋外看看,转身回到小屋往地洞走,“迟迟?你干嘛去了?”

好的,他知道花迟干嘛去了。

沈禛板着脸捂住口鼻,径直向着花迟走去,花迟靠在床边睡得正香,脸上压出一道印子。

沈禛试着喊了他两声,花迟依旧在沉沉睡着。

拧起眉头,沈禛探向花迟的手腕,脉搏有力跳动。他又仔细检查着花迟的唇色,没有异色。

他这才半放下心,这些东西对他几乎没有影响,那么对普通人的影响也不会很大,应当只是催眠唤梦。

安顿好花迟,沈禛着手处理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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