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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小姑,你嘴怎么肿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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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菁一直以为,他们之间不可能再有什么交集了,或许有一天,他结婚了会给她递张请帖,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他和对象都两年了,还没和人结婚。

她没想到在今天还会听到另外一个版本,他喜欢她的版本。

黎菁感觉到不可置信,更荒唐。

他喜欢她,她从来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曾经形影不离的小伙伴,背弃了约定,三年没有再和她联系,甚至谈对象了都没告诉她。

她早已经单方面在心里和他绝交了,所以再见面,看到他人回来,她却不知道,她反应淡淡,无言,甚至用和普通朋友的社交招呼他。

对他,她只有不知道怎么和陆训解释的烦恼,再没了别的。

青春时他的身影,她的那些想头,随着时间,彭芳对她的各种嫌弃,暗示警告,已经消失无影。

“他没和我们常联系,是因为彭婶子吧?”

“她不喜欢我,我花钱厉害,也不是名牌大学毕业,还,还有耳朵的问题…她不同意,所以她逼季临和她定下了三年之约,最好是和我没什么联系的三年。”

“我们家的电话,当时就是季叔叔那边提议换的吧,我记得。”

黎菁说到这儿,顿了顿,“可能,季临还给我们寄过不少信和东西,但我们都不知道吧?”

“乖囡,你怎么知道的?”

申方琼和黎万山面面相觑,好一会儿才问道。

黎菁全都说准了,季临确实从没断过他们这边的节礼,也寄了不少信单独给黎菁,只是东西被彭芳扣了大半,信件也挑挑拣拣的扣了。

彭芳那边还找人模仿黎菁笔迹写了简短回信。

这事黎万山申方琼都无法忍受,所以今晚两个怒不可遏的人才会吵得那么厉害。

“你们碰到季临的时候,他已经和你说了这个事情了?那你和陆训……”

“不是,妈妈。”

黎菁摇了摇头,“当时我们没有说这个,他有同事找他,我们没说两句就走了,是我猜的。”

“季临

他有个远房姑姑在邮局,还是个领导,帮忙代领下侄子寄的东西很容易。()”

“还有彭婶子不喜欢我,我也知道。⑷()『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黎菁说到这儿,握着的手指指节紧了紧,“当初家属院那些我是结巴,会传染人的谣言,就是她传出去的……”

“你说什么?那些谣言是彭芳传的?”

申方琼直接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黎菁:

“这事你从哪里听来的?谁告诉你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们?”

边上黎万山握成拳头的手背青筋鼓了起来,眼睛也紧盯向黎菁。

“十六岁那年,我听到的……”黎菁紧抿着唇,回道。

知道彭芳做下的事情以后,她不是没想过告诉家里。

她从季家跑回家,没多久季临就来了,但那时候的她没有办法接受彭芳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根本不愿意看到季临,她让他走,他却在猜她遇到什么事情,非要和以前一样在她房间门口陪她说话,还问她跳舞的事。

问她东方歌舞团团长又一次下来的事,问她去京市的可能性有多大。

问的都是些她没办法回的问题,她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她跳不了舞了,她被一起跳舞的队员一次又一次的整,给她整出恐惧了,她现在看到舞台就开始怕,怕衣裳绷开,怕她悬飞的绸子突然再断裂。

她更怕看到老师那一次次失望的眼神。

怕听到老师又在那里说,怎么回事呢,第一次你结巴不能被选上,这一次你结巴好了,老师好不容易卖老脸又推了你,你却出这么大丑,和你说过了呀,平时要注意团结队员,跳舞重要,做人也很重要。

一切一切,都让她恐惧,原来她那么热爱跳舞,现在却看到舞蹈服都恐惧,她不知道怎么告诉他。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跳舞了。

她烦不胜烦,打开房门准备躲出去,但因为当时她心不在焉,又太着急逃开季临,下楼梯的时候她没注意竟然踩空了,季临在她身后看见,匆忙抱住她拿自己身体给她当了肉垫。

最后他们从二楼摔下来,她只是一点擦伤,季临的左手却出了问题。

他为了不让她被彭芳怪罪,不叫她愧疚,第一次利用他副厂长公子的身份,威胁医生隐瞒了他的伤情。

一直到被她发现,他的左手连端一杯水都在打颤……

“你就是因为知道了彭芳做的事情,那次才会着急下楼,才会踩空,季临出事以后,你就瞒下了这事?”

黎菁一提十六岁,申方琼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黎菁二十多年,历经了三个大坎坷。

一次,是她六岁,伤了头,耳聋了,造成障碍性结巴。

一次是她九岁被拐,险些遇害。

一次是她十六岁,跳舞团队里的人害她,万幸她人没事捡回一条命,却让她在东方歌舞团团长还有许多评委老师面前出了大丑,从此她看到舞台就怕,绝望之

() 下她只能决定放弃专门走跳舞这条路,之后又意外跌下楼梯。()

“嗯,不管怎么样,季临曾经救过我一命,手也是因为我弄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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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菁笑了下说道,又低下头,“不过我以后不会再顾忌他了,这么多年,已经够了。”

屋里突然陷入死寂一般的沉默,黎万山眼睛充血的仰起了头,申方琼唇抿得紧紧的,以前她忽视掉的一些东西突然浮现在了她眼前。

为什么这几年女儿不再提及季家,年节不再主动提和他们送礼的话,为什么她那么喜欢熊猫,季临托人送回来的那个会至今躺在阁楼上面没有拆开,也没再提给季临那边写信寄东西的事。

不是单纯的他们以为的,女儿长大了,她对季临没有多大意思,减少联系后渐渐疏远了,还有别的,比如,她知道了彭芳的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比如,彭芳私下里一次又一次找过她……

她的女儿,在暗处承受了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的许多委屈。

因为一个季临,他们一家子被彭芳那个女人给耍了。

申方琼这辈子从没拿权势压过人,头一回,她生出了心思,恨不得把彭芳两口子撕碎,她捧在手心里的宝贝,被人嫌弃,耍弄,糟践成这样。

十多年来,彭芳在他们面前一直表现得把黎菁当亲女儿一样待,很多时候季临都得排在后面。

前几年她和黎万山没退下来的时候,彭芳也明里暗里的暗示,她把黎菁当准儿媳妇在待,甚至年节都按照亲家的年节礼在走动。

今年年初,彭芳上门来和他们道歉,说季临心里有人了,他们家不能娶菁菁了,她当时听了这个事情很生气,打电话给二姐找人去打听,确定下来后,她怒季临背信弃义,又庆幸女儿什么都不知道,她让家里以后再不许提季临,黎万山不许再想当初答应季临的那件事。

之后,彭芳男人季海翔当上了代厂长,她开始趾高气昂,明里暗里表示要帮黎菁做媒。

彭芳势利,她知道彭芳看不上他们家了,但看彭芳对女儿还算客气,她没和她计较,一直到这个月,彭芳上门说黎菁翻垃圾堆的事,提到了她的耳聋,结巴,她才恼了。

但这个事情,老大媳妇儿和老二媳妇那边已经去找回了场子,前段彭芳才当众丢了回脸,好些天没出门。

原来这事在她看已经了结,现在,了结......哪里能那么轻易了结。

这些年,吃了他们家多少,拿了他们家多少好处,都得给她还回来!

“妈妈,爸,这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已经长大了,不需要太多小伙伴朋友了,季临他妈不喜欢我,我其实也不喜欢她,都没什么要紧,毕竟我也不和她过日子是不是?”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气氛过分沉,黎菁竭力想缓和,她尽量笑着道,想到季临那边,她又说:

“还有季临那边,我们是不可能的,我......”

黎菁舔了舔唇,“我一直都只拿他当哥哥,和大哥二哥

() 三哥他们一样,就算没有这三年的误会,我们最后也不可能在一起。”

“要是他来找我的话,我会和他讲清楚……”

“乖囡。”

申方琼压着心里的愠怒,平缓声音打断了黎菁。

“别的事情我们先不提,季临这个事,我们告诉你,不是叫你去和他解释什么,在这个事情上你不知情,没有做错什么,不需要去做任何解释说明,你也没有任何对不起他季临的地方。”

“妈妈和你爸让你知道这个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不想有一天有谁来找你讲这个事的时候,你一头懵没有个准备,觉得自己对不起人了。”

“季临这次调回来,妈妈给你二姨那边去了电话,托人问了问,也不全是因为你,他领导升了一级,需要培植几个自己人,他是其中之一,咱们宁城作为开放的首要城市之一,是他最好的选择。”

“所以,要是旁人说什么他是为了你回来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不是那么回事。”

“你不喜欢季临,我们这边仔细想想,实际也没答应他什么,三年之约你爸也守了,是季临自己没有做到,我们也和他说清楚了,这个事情到此了了,以后我们是我们,他们家是他们家,桥归桥路归路,各走一边。”

“你不要为这个事情去在意,知道吧?”

黎菁听明白了申方琼的意思,她是不想她面对季临有负疚感,觉得她耽搁了他三年。

要是以前的她,可能会钻角尖那么想,就像最开始半年,季临不和她联系的时候,她很难过,病了好几次,有两次中耳炎一直不好,她又听不太清了,她都害怕自己会重新聋。

但后面她就适应了。

彭芳一次次暗地里出现对她进行奚落,各方面言语打击,反而让她变得坚韧,学会了放下。

现在知道这些,她心情并没有很大波动。

季临的做法,她也难以理解,什么都不和她讲,不和她沟通,玩了三年消失,他凭什么觉得她会等他呢。

“妈妈,我知道的,我不会那么想,你别担心,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人的,我问心无愧,不管谁站在我面前,我都能这么说。”

“爸,你和妈妈晚上就是为这个事情吵架的吗?”比起季临,她更关心父母吵架的事情。

黎万山这会儿只剩疲惫,他平时一副板着脸的样子,但他对黎菁是最亏欠的一个,尤其涉及到她的耳朵和结巴问题,每次听到那些话,他都要一个人去待很久。

听见黎菁问起吵架,他勉强打起精神,回了句:“没吵,你妈是有点生气。”

黎万山声音哑得不成样,申方琼看他一眼,知道他也不好受,她没有理他,她看着黎菁神色还好,没有受季临的事情影响很大,再看一眼黎菁嫣红起痧的嘴唇,沉吟片刻,她说道:

“乖囡,陆训那里,既然他已经见过季临,你还是和他把事情讲一讲。”

“谈对象,咱们就坦荡着谈,他那边要是能接受这个,你不

是说他想和陆家一块儿来咱们家吃个饭吗,你爸和大哥他们会空出时间来的。”

这个事情申方琼不提,黎菁也打算尽快和陆训讲季临的事情,今晚之前她确实犹豫怎么说,但现在她觉得自己想多了,没有什么不好说的,遮遮掩掩反而更说明问题。

可能先前才亲近过,他也表明了不在意她以前,她有了那个勇气和底气去面对,已经没了那么多顾虑和担心。

“嗯,妈妈,我知道,明天我见到他会和他讲这个事情。”

黎菁回一声,见黎万山手支着脑袋明显头疼在隐忍,眼里血丝浓重,她是真担心他有事情,六十多的人了,这样熬哪里行,她忍不住又劝道:

“妈妈,你别和爸他生气了,这事情不怪他,他今晚喝多了酒的。”

申方琼这个时候,宁愿黎菁没有那么懂事,她四个孩子,黎菁是她最疼的,也是她最担心的,她压着心里的酸然,笑了下道:

“知道你心疼你爸,知道了,乖囡你也上楼歇歇,明天还要出去玩的话就早点洗洗睡,不然起不来。”

“嗯,好,你们也是,早些休息。”

黎菁轻点点头软声应下,又和黎万山讲两句,捏着包包上楼回了自己的小屋。

屋子里下午暴晒过的热气还没消,进屋后透着股窒闷气。

黎菁拉亮屋里的老式吊灯,脱掉鞋放一边墙角,把踩得脏兮兮的帆布包挂墙上,过去床边打开落地扇,拉开窗户的橙花窗帘,外面夜晚的风灌进来总算缓了一些。

黎菁她拉过梳妆台前的浅橘格子布艺靠椅双膝蜷坐靠去上面兀自出了会儿神,好一会儿,她抬头望一眼头顶微微晃眼的老吊灯抿了抿唇。

“小姑,回来啦。”

房门口,黎何洋手指在她半掩的房门上弹一下,弄出点动静后推开了门。

黎菁抬眼看他一眼,今晚发生的事情挺多,她都不太想理人,过了会儿才有气无力出了声:

“还没睡?你明天不用去收废品了?”

黎何洋现在还没找到事情做,黎志国本来安排他去黎志军那边电厂当临时工,以后学会了至少可以当个电工,但黎何洋去了两天,最后核算下工资,太少了,他收破烂虽然一天也没几个钱,好歹自在,可以走街串巷到处看,他果断不干了,偷摸一个人在外面继续折腾起来。

先前碰壁了一个多月,他也算有了一定经验,被当小偷强盗追了两趟,他脸皮也厚起来,学着那些人带顶草帽,穿件汗衫褂子,骑着破三轮大街小巷的叫。

前些天叫喊到六百附近了,黎菁看着傻小子晒得黑梭梭满头汗还扯着嗓子吼的样子,心酸得很,赶紧跑百货里给他买了一瓶汽水,又给买了一个喇叭。

有了工具,他干劲更足了,早上七点就出门了,有时候晚上六七点才回来,和以前那个混样子完全不一样。

只是人也黑了瘦了一圈,干瘦干瘦的,像猴子。

“收呀。”

黎何洋嘴上回一声,人进

了屋,黎菁这两天又买了不少搬进小屋,小屋挤了不少,就中间一条到床边和梳妆台的过道空着了。

屋子里只放一张凳子,进来都没坐的地方,黎何洋左右找找,去边上抽了个鞋盒过来扔地上,屁股就要坐上去。

黎菁赶忙脚一伸拦住他:“鞋盒坐坏了怎么办,里面还有我鞋呢!”

黎菁从座椅上起身,把鞋盒捞进了怀里,她爱她买回来的每件宝贝,不然她屋子现在不会这么挤。

“你过来什么事了?”

黎菁把鞋盒放回去,座椅让给黎何洋,去了床边靠着床头坐着:“你找我什么事咯。”

黎何洋拉着歪头看黎菁一眼,他拉过椅子跟着到床边坐下,又看向黎菁:“刚才爷爷找你说季临哥的事了吧?”

黎菁掀掀眼皮看他一眼:“嗯,找了,怎么了?”

黎菁不意外黎何洋知道这件事,她知道,她回来前,家里肯定因为这个事情起过不小的争执,不然客厅不会那么安静,照以往,大嫂要是知道她九点才回,肯定跟着妈妈一起坐客厅等着她。

她上楼前,大哥大嫂房间门的灯亮了一下。

黎何洋顿时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黎菁没听明白他意思:“什么怎么办?”

“就是季临哥啊,他不是讲回来都是为了你嘛,爷爷还答应过他,你和他的事情。”

“可你不是和陆哥在一起了吗?那现在怎么办咯?”

黎何洋顿时着急起来,“小姑,我给你讲啊,虽然我和季临哥感情还不错,他以前对我也确实还蛮好,但他那个人要做你男人,我小姑父的话,我觉得你还是要想想,我是觉得,不太靠谱!”

“怎么不靠谱了?”

季临从小在大院就是显眼优秀的存在,现在应该更加,京大毕业,还受领导重视,如今回来的身份也不低,黎何洋却说出这样的话,黎菁听着下意识问了声。

黎何洋立马说:“这还用讲的吗?他要是靠谱,做得出来明明喜欢你却三年不和你,不和咱们家联系的事?”

“可别说什么给咱们这边寄了信和东西,他收到假信的事了,他那么厉害一个人,和你相处又那么多年,他对你还不够了解?察觉不到这事?”

“察觉不到是他没用,察觉到还不作为,更没用,一个大男人,都当主任的人了,连喜欢个女人都不敢承认,偷偷摸摸的,哪里靠谱了?”

黎何洋越说越气愤,他从小跟在黎菁屁股后面长大,黎菁许多事情他都知道,他知道他小姑当初喜欢过季临,也知道黎菁当初放弃走跳舞这条路,不能去京市了有多伤心,他更知道三年前季临回来,黎菁生那一场病是为什么。

因为知道,他一直反对黎菁找对象,怕她再受伤害,可现在这个让她受过伤害的男人回来了,还打着喜欢她的名义,他就不能忍,早干嘛去了!

黎何洋气得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了两步,两手做茶壶样的叉了叉腰。

“还有啊,他凭什么

就觉得小姑你会等他三年的?是吃定小姑你非他不可了?那他肯定是知道小姑你以前对他有意思的了,那他还这样,不是更恶劣?哪怕他对我不错,这点上我也鄙视他!不配做男人,给我们男人丢脸!”

黎何洋在家里一直很混,黎菁每次看他都和天赐差不多,没长大的孩子,他却能说出这番话,黎菁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原先黎菁还有点郁闷的,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以前也确实动过念头。

听了黎何洋的话,她感觉松快很多,她不禁扬了扬眉:

“行啊,黎何洋,长大了啊。”

“小姑,你也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吧?”

黎何洋立马喜滋滋的扭过身,过后他又正色:

“小姑,我知道你以前对季临哥有意思,但他那个人是真不行,所以你把他忘了吧。”

“况且你已经有陆哥了不是嘛,咱们就不要再三心二意了,陆哥那个人,我现在瞅着还行,人长得确实不错,也符合你想要的高,关键还对你大方。”

“人知道你喜欢吃葡萄,今天下午又叫人送来一箱,哦,对了,还送来两台落地扇,叫我们放客厅吃饭用。”

黎何洋顿了顿,看一眼黎菁:“蛮有心的,我就上次提了一嘴,你吃饭热得出汗,他就记在了心上。”

“他下午又叫人送了东西来?”

黎菁心头微动,他没和她说这个事情。

“啊,送了......”

黎何洋看着黎菁说了句,看她唇角露出一点笑意,他下意识多看了一眼,忽然,他人朝黎菁凑近了一点,眼睛盯着她嘴:

“小姑,你嘴怎么了?过敏了?晚上吃什么了?怎么这么红,嘴边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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