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天亮后。路汐被套上棉质睡衣躺回宽大的真丝床上,两个多月余没有睡这里,被注入了一丝活气的身体尽管疲倦至极,却自动感到适应。
她要睡不睡的时候,被容伽礼翻来覆去地抱着,偶尔掀开衣角瞧上片刻,又吻了上去。
这事上,要他浅尝辄止是不可能的。
容伽礼像是规矩守了很长时间戒律清规的伪君子,一旦戒了欲,几乎是要将她从头到尾都细细品尝完,生吞进去,才罢休。
路汐动动腿,被弄怕了,又要往他身上去:“容伽礼。”
“嗯。”
“你现在好像一个没有脱离口欲期的坏小孩。”她仰头,微张开唇,嗅着他下颚须后水的味道,沉香木中透着点儿她最喜欢的薄荷气息,也让脑袋里的神经稍微清醒点儿,笑他:“落你手上,没有一片皮肤是能幸免的。”
路汐畏寒的体质从未有像此刻,这般喜欢冬天这个季节,她可以像一只蚕宝宝似的,将自己裹紧,不会露出身体上遍布吻痕,又能享受到他破涛汹涌的爱意。
……
容伽礼对她有着近乎病态的性需求,还真把她当蚕宝宝了,汗覆上了全身,抱去浴室洗干净,又用宽大浴巾裹着抱回来,搂到怀里睡觉。
一整个白夜,两人都尽情取悦彼此。
情浓到最激烈时,他湿热的气息尽数落在她白皙颈侧,语速缓慢地说:“想把你填满。”
路汐抬眼,出神般看着一滴汗珠顺着他下颌线条滑落,忍不住去舔,微咸的,也不知是遵从内心的动作,还是不加掩饰纯粹痴迷的眼神刺激到他,这张床震动了好久,垂在床尾的被子和雪白靠枕都纷纷落地。
而她这具美丽的身躯,被爱意,一下下地,填得更满了。
路汐不知道是几点钟彻底失去意识的,有容伽礼陪伴身边,累到极致便安心蜷缩起来,躲在温暖被窝里倒头熟睡,哪怕外面有天大的事塌下来,也有他来撑着。
结果还真有。
原本动用了容伽礼的家庭医生,祁醒被抬下菩南山后,是直接去往容家的私人医院救治的,怎料中途被私生饭给全程跟踪上了,还拍下了一些高糊的视频照片,以及祁醒经纪人在车旁抽烟时私下提起了路汐的名字。
短短时间内,#路汐捅伤祁醒#的话题直接飙升上热搜榜第一。
要知道这两人才刚刚结束完《吞雨》电影的合作,杀青宴当晚,当红女一号捅伤了影帝级别男一号,这新闻话题得多劲爆?
各大娱乐媒体和营销号,话题下的两方粉丝简直要翻天了。
——“吞雨剧组为了热度炒作的吧?心思不放在好好拍片上,小心炒糊了。”
——“一看就是炒作啊,路汐和祁醒在吞雨饰演一对相爱相杀的律师情侣,戏外,也相杀一下,真不愧是公认的刻苦敬业啊,这种苦都吃。”
——“两位戏比天大的演员,没出戏呢?”
——“有什么石锤证据
是路汐伤了祁醒?凭对方经纪人提了一下名字?颂宜养的那群吉祥物呢,能不能出来公关一下啊。”
——“笑死宝宝了,把我家狗栓在颂宜大门,都比那群吉祥物看门看的稳当。”
——“能被路汐捅一刀是至高无上的荣幸好嘛,别说捅了,她要我的心肝,我都愿意双手捧给她。”
——“我也愿意。”
——“你们当拿爱的号码牌排队求宠幸呢?这事坐等一个声明。”
有粉丝抱着看热闹的心态,也有网友出来理智地分析说:“据私生饭暴露,祁醒是昏迷不醒被送进医院,全程还有一个医生团队跟着,不敢想象伤得有多重,《吞雨》作秀也不用这么逼真吧?我有权怀疑两人是结下了什么深仇大恨,扒了一圈,祁醒今年拍的《别相信她》影片和路汐的《不渡》年底都要抬上来了……”
这类说法显然更能服众,毕竟两人电影同期上映,难免有些见不得光的竞争。
甚至有人还预判:“《别相信她》的导演是签了对赌协议的,又有票房号召力的祁醒坐镇,肯定是冲断层式第一去的,路汐自降咖位去演新人导的片子,要是消无声息糊了,她名气也得糊一把。”
谁都不能输,因为利益关系,私底下撕破了脸皮也正常。
果不其然,《别相信她》的导演兼编剧骆日升在一个小时后,便上线在微博内涵起了路汐,“想摘下无冕之后标签,想拿下奖杯,又无缘,索性曲线救国,拿我家影帝身上开刀,这一刀可真疼。”
又过一个小时。
《不渡》的导演赧渊上线,直接转发了他那条微博,点评四个字:“脑子有病。”
…
…
网络上话题热度高居不下,都在热火朝天猜测路汐有没有捅了祁醒一刀,圈内的看客也蠢蠢欲动想知道真相,一整个白天下来,都快把陈风意新买的手机打爆,连不少导演都发微信来问。
路汐只要想维护简辛夷,就无法公开解释什么。
否则观众的注意力会变成那晚菩南山上还有谁,是谁在菩南山上伤了安全回家的祁醒?基本上深扒的话,迟早是要引到简辛夷身上。
医院门口前被堵得寒风不透,经纪人见祁醒还在昏迷中,又无法替他做出决策。
只能避开外面乌压压的一片人,寻个环境僻静角落里,先打电话找圈内关系相熟的媒体帮忙撤热度。
单人病房内。
祁醒躺在床上,已经换上整洁的病号服,强烈安眠药辅助的情况下,他这一觉睡的很平静,只是腹部伤口诱发了高烧症状,脑海中的意识也随之似梦非醒了起来。
他像是被加速了一万倍的时间拉回过去,回到退学那年的冬季。
天色暗的早,祁醒干完临时工的活,沿路打包了份热腾腾的蛋炒面,随即回到环境脏乱的破败居民楼,他住的是一户退休老奶奶的房子,租金便宜,但是每周末要辅导她一加二等于八的孙子数学作业。
辅导作业就能
节约下一笔不小开支,对口袋比乞丐的碗还干净的祁醒而言,哪怕那孙子是智障儿童,他也会把知识给塞进脑袋里。
路灯亮了等于没亮,他抹黑爬楼梯,到六楼时,一抬眼,看见了门口站着个人。
是第一中学授课的老师,饶芳馨。
“祁醒。”饶芳馨询问过班上不少同学,终于找到他最新住址,见到后,第一眼先注意到祁醒估计是生活压力大,少年的身体削瘦了很多,头发也剪得极短,衬得五官愈发立体,也透露了许些神秘带着叛逆的气质。
她不由地攥了又攥紧手提包,好心地说:“老师是来找你谈话的。”
祁醒只是淡淡嗯了句,没有开门的意思。
饶芳馨只能站在走道上跟他做思想教育:“为什么坚持要退学?你的情况可以办理住宿,学校念在你父母是人民教师的份上还会给你申请到一笔助学资金,回来上学吧,你那个小妹妹,老师也帮忙联系好了福利院,她还小,没过被收养的年纪。”
“不了。”祁醒静静看着她。
“你是尖子生,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怎么就不学了?”
“没兴趣。”
“祁醒,那你辍学后呢?”
“赚钱养妹妹。”
他说得极为坦然自若,赚钱,把妹妹放在身边养大,而不是送到福利院。
落在饶芳馨眼里,祁醒却是在走一条没有未来的路,独行前往着,还拉不回头。
这次思想教育无疑是失败告终的,临走前,祁醒看上去不在乎地,多说了一句:“小饶老师,谢谢你的良苦用心,但是我不需要,请你以后别来打扰我和妹妹的生活。”
饶芳馨被气走后,祁醒趁着蛋炒面还没冷却,拿出钥匙开了门。
他没回来前,简辛夷怕浪费电,是不开灯的,屋里乌黑黑的,只有窗户透了些月光进来,四处小的可怜,挺乱的,被堆得满当当的,沿墙的橘黄色单人床那边,一抹小小黑影此刻卷着被子安静地熟睡。
祁醒开了台灯,将饭盒搁在小桌上,两指揪住在枕头上踩来踩去的小奶猫,扔回了猫窝里。
随即,等去洗完手,才伸到被子里,把妹妹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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