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2 / 2)
生在容家,那人曾说过她这性子却生成这样,怕是上天赐予的诅咒。而一语成谶,在被家族流放到境外的那些年里,容圣心感到很孤独。
孤独得想去死,后来是无意间她在网上刷到路汐出道以来演绎的第一部电影。
被路汐那股满身破碎,也要一次次浴血重生的力量给震撼到了灵魂,从此,容圣心哪怕只能隔着屏幕看到她,也不再感到孤独,还很努力地配合着吃药让自己好起来,考上了最顶尖的金融学院。
等着哥哥来召唤她回家——
容圣心再一次紧紧地拥抱住了路汐,仿佛这个拥抱,是迟了很久的。
路汐也抱她,红了眼却不经意地跟容伽礼相撞了几l秒,他垂目看着这幕缄默不言,没有打断两人互相诉着心里的情谊。
路汐先移开了视线,否则无法静心,轻声开口:“我跳飞机?”
容圣心一股脑地透露太多信息,其中这个是最令她感到费
解的。
是网上那些营销号编造出的新闻吗?
暂时只能想到这个。
容圣心抬起头,眼眶还是湿红的:“你在意大利录制真人秀……我,我本就偷偷摸摸在粉丝后援会里密切关注着,后来上了热搜,我第一时间想飞过去找你的,但是俞池借走我的私人飞机迟迟没还,我就找周境川借我哥的。”
谁知周境川百般推托,最终磨不过她的百来个电话轰炸,直言道:“你别去刺激路小姐了,她刚才想不开跳完飞机。”
后来路汐就失联了。
容圣心:“周境川骗了我是吧?”
路汐抿了唇,像默认。
容圣心冷着一张哭化妆的脸说:“他五脏六腑肯定已经坏掉了,要死的。”
见误会已经解开,路汐没打算在菩南山久待下去,她继续抱着怀里的珍贵之物,手指蜷了蜷,无声地看向了隔着四五步远距离的容伽礼,彼此对视,有容圣心在场,许多欲言又止的话,只能藏在这双眼里。
“陈风意应该还在公司等我。”路汐捡着能说的说。
他静而低缓的目光在她和容圣心之间轻轻扫过:“让黎书送你下山,圣心留下吃饭。”
容伽礼声音不大,却无人敢轻言忤逆他的决策。
容圣心哪怕一时担心她安危乱了阵脚,却心知路汐此刻被黑料缠身,眼下要紧的是找经纪团队商议怎么渡过难关,便主动让道。
路汐往外走,就在快消失在客厅玄关处时,又忍不住悄悄回过头。
容伽礼端坐在沙发上,就这么望着她……
宽敞明亮的客厅重归于安静,容圣心哭多了难免感到脱力,小鸟大点的胃更是饥饿了,爬上沙发后,脑袋就重重地往容伽礼的肩膀一磕,自然而然的亲昵将眼泪蹭他面料上。
忽然鼻尖嗅了嗅,似乎闻到很浅淡的香气,说不出熟悉,不知道他从哪里沾上的一点味道。
容圣心犯迷糊的脑子还没思考个明白。
听到容伽礼语调不含任何情感地,学了遍她哭诉的话:“你想不开了也不能效仿你演过的那些电影角色去伤害自己——”
当容圣心以为是在笑话她,却又听到猝然问出:“是什么意思?”
“是路汐主演的,我隔三差五要翻出来当励志片通宵熬夜看上一遍的那些电影。哥?你感兴趣吗?”
哪怕这是位高权重的容伽礼。
只要见他面上还算沉静,且不出言拒绝。
容圣心凭着忠实粉丝那股逢人就疯狂安利自己偶像的私心,一股气地说:“我今晚把影片发给你哦。”
*
正值午后。
路汐被黎书亲自护送到颂宜的公司楼下,不知周围街道会不会有狗仔盯着,她让这位亲切和善的秘书止步即可,便裙摆轻晃进了复古老洋楼的大门。
直接上二楼。
还未走近会议室,就透过虚掩的门隐隐约约听到陈风意的声音,像是在骂那些造
谣泼脏水的营销号(),也骂石嘉一是资本的走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下次要见着了高低得送他个狗笼子。
路汐没有偷听下去,指尖轻抵着门把,正要推开。
陈风意在里面又沉下声说:“先给钱撤热搜吧,将启林资本那位跟路汐绑在一起的词条都删干净,余下的计划等她回公司,再商议。”
公关部的同事接过话:“删了不是坐实网传的那样路汐为资源献身?”
气氛沉默了下来。
张鸣筝理智分析道:“要论对路汐形象的影响力,她跟启林资本的话事人那点绯闻充其量只能说是网友扑风捉影……撤不撤,只要设计稿的事没弄个黑白分明,这绯闻就会如影随形,时不时被各方人士真假参半地搬出来羞辱路汐。”
当下引发这些话题舆论的根源是:
路汐被指控借着咖位欺压时尚圈弱小无辜的设计师。
只撤一个热搜,除了浪费公关费外,起不来什么效果。
陈风意活像是他被造谣了清白一样皱了皱眉头:“那个宿嫣……”
“听鸣筝的。”
路汐推进了门,短短片刻功夫,莫约是将事情听个明白。
会议室内开了十个小时左右的公关策略,桌子和茶几l上早就堆满了烟灰和烟蒂,可见这群男人抽得多凶,而此刻,她即便握着门把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却维持着平静姿态:“我有一招。”
路汐一来,莫名的让公关部集体松了口气。
也可以亲耳听她把事情原始清楚地讲述一遍。
陈风意怕烟味熏到她,先脸色冷着去打开窗透气。
“我手上有澄清设计稿的证据。”
路汐没解释在意大利酒店里说过设计稿纸已经被毁掉了,为何又有。也省略了是谁给的,坐在沙发左侧,接过张鸣筝递来的热茶,丝丝温度让她透白的指尖有了暖意,轻声说一句:“先等等。”
陈风意踢开高脚椅坐上去,想抽烟又忍住了:“等?”
对于路汐压着证据不出来自证,要任由网上继续腥风血雨地讨伐她甩大牌,大家都直直望了过来。
张鸣筝两指扶了下黑框眼镜,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也看她。
路汐纤长的睫毛低垂,望着杯中的水,几l片嫩黄的菊花在里面浮浮沉沉,而她的心此刻是平静的,语气笃定说:“宿嫣既然设局想毁我,还会有后续的。”
有人想用她心爱之物,引她坠入深渊——
路汐笑了笑。
她还怕深渊吗?
苦寻不到容伽礼是生是死的那段漫长的时光里,她早就跌跌撞撞地在冰冷黑暗里徘徊已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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