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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
白真真一身孝衣,乌黑浓密的秀发简单挽起,低头垂泪的模样?,叫一干贪花好色之辈,心里?直打激灵。
还有人走到白真真跟前,劝道?:“嫂子,你不要?太伤心了,兄长虽然去了,但一定舍不得?你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为他这般难过。”
屁啊!
谁不知道?,昌平侯对女人毫无怜惜之情?,要?多糟践有多糟践?
白真真低着头,轻声说:“多谢。”
她声音清婉,听在对方耳中,只觉耳朵一酥,浑身荡漾。
“嫂子节哀。改日,小弟再来看望。”拜了一拜,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这里?是灵堂,就算想要?做些什?么,也要?顾忌着体面。
人走后,白真真轻嗤一声。
不过,这正合她的心意。穿得?这么“俏”,她当然是故意的。
昌平侯死了,但他没有子嗣——就他对女人的那个糟践劲儿,女人怀了孩子也留不下来。
这偌大的家产,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
她一个人对付不了那么多,索性借力打力。
来吊唁的,不全?是坏人,也有心存善念之辈,对她多加安慰。
最有意思的,是任家之人,穿红戴绿的来了,被管家问起,很不走心地说:“刚参加完喜宴,赶着给侯爷吊唁,没来得?及换下。”
就只差没哈哈大笑?,指着昌平侯的棺材大喊一声“死得?好”。
——
“姑娘,是你?”一个试探的声音,带着犹疑响起。
白真真听着有些耳熟,抬头瞧去。
是一个年轻俊秀的男子,长相清隽雅致,他微微睁着眼睛,表情?惊讶极了。
意外,惊喜,浮现在他的脸上。
白真真:“……”
她上下打量他的穿戴,不禁心情?复杂:“见过郡王。”
跟那日的随意穿着不同,他今日着了正式礼服,金冠与衮龙袍,昭示着郡王的身份。
梁景彦有些不知说什?么。
那日分别后,她说后会无期,他不好厚脸皮纠缠。但是回去后,心中放不下,于是命人打听京中打老婆的男子。
他找了许久,没找到她,想着她家里?可能心软了,或者她据理?力争,抗争赢了。
没想到,会在此处再见,她嫁的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账。
但那混账死了。
梁景彦大脑纷乱,理?不清思绪,一会儿喜悦,一会儿觉得?不合适。
“节哀。”半晌,他尽力挤出微微悲伤的样?子。
话落,就见她倏然笑?了,面庞明媚,哪有半分哀意:“他死得?好啊。”
梁景彦愣在当场。
而后,看向周围。跪在灵堂里?的仆人们,一动不动,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梁景彦反应过来,昌平侯已经死了,她就是府里?的女主人,其他人敢说什?么。
就算说了,又有什?么用,刑部?已经结案,跟她没半点儿干系。
“都出去。”他命令道?。
仆人们立刻轻手轻脚地起身,头也不抬地走出去。
开玩笑?,这是渭南王。虽然名声不显,但人家是郡王!真正的皇亲国戚!
灵堂里?只剩下两人。
“你想对我说什?么?”没了外人,白真真也就不再伪装,仰起一张好奇的脸庞。
梁景彦这会儿眼里?露出愧疚:“我不知道?你要?嫁的是他。”
得?亏昌平侯死了。不然,她该受多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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