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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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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到保底抽出来的东西,名字很简单,只写了:[金色残鳞][神品]。

……神品?!

江连星这才意识到自己攥着她的手,他连忙松开,手指有些僵硬地曲着,摇头道:“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它很珍贵,能救人性命。”

前世,他第一次在仙门大会后遭人暗算,又因为魔气泄露,被怀疑成魔域来的细作,被几位名门正派的大弟子踩在地上,剖开灵海,肠肚流了满地,半死不活。元山书院的长老们,为了不让他的事闹成丑闻,准备将他扔下山崖时——师母就及时赶到,拿这枚鳞片救了他的性命。

当时她救人心急,在一小撮人面前展露了这枚鳞片的存在。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这鳞片,但后续还是引来了觊觎,甚至她死的时候,都有某人想要从她身上找到多的鳞片。

江连星不能说真话,又只能把死去的师父搬出来,道:“之前看您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用过。这应该真是能起死回生的神物,虽然不知道师母何处得来的,但不是万难之时,千万不要用,如果要用,也只能用在自己身上。”

而不是浪费在他身上了。

“用?要怎么用?”羡泽抬起头来。

具体的方法,江连星也不知道,他就记得上辈子半死的时候,羡泽将鳞片放在他掌心里,然后攥着他的手,有一丝灵力穿过鳞片,化作庞杂耀眼的金线缠在了他身上……

江连星大概讲了讲,羡泽眼睛一垂,将鳞片收了起来:“我知道了。这东西若是被人知晓,恐怕会给我招来祸患吧。”

“是。”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羡泽手背上有几个淡红色的手指印,是他刚刚捏得太用力造成的。

跳跃的灯烛火光下,江连星垂眼看着她被他捏红的手,忽然听到羡泽声音轻飘飘道:“强调让我一定要用在自己身上,是怕我会给你用吗?你觉得自己会死?”

江连星一怔,没想到羡泽这么敏锐,但他不可能暴露自己重活一世的事,只是含混道:“我怕师母太心善,总想着救别人。”

羡泽脸上露出一个似笑似躲的拧巴表情,偏过头道:“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不过你也不会死的。”

……

第二天,要下山去闲丰集的弟子都三两聚集在山门石阶上,羡泽背负着艮山巨剑也去到山门,她以为自己到得够早了,但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钟以岫的身影。

他站在石柱后面的阴影里,竟然换了套内门弟子的浅月色衣袍,头发也不再披散着而是束起来,看起来像个没吃过苦的金楼玉阁公子。

钟以岫想要作出一副随意的样子,斜靠着石柱,但又死命低着头拨弄着手中的窄镜,好像是忙着给谁发文帖似的,偶尔抬起头来快速扫视一圈,又拽着衣袖略显不安地垂下头。

羡泽感觉他快因为尴尬紧张,变成日晒下脱水的蘑菇了,连忙带着江连星快步走过去。

江连星和钟以岫再次打了照

面,钟以岫似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江连星虽然从早上就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但现在表现得比钟以岫还成熟些,大衣柜事件就当完全没发生过,拱手甚至还故作不知他是师尊,道:“岫师兄,叫我连星就是。”

钟以岫:“……嗯。”

他似乎觉得自己太冷淡,又绞尽脑汁补充了一句:“孩子又长高了。”

江连星:“……”怎么又是长高。

他这个要当爹的口吻是什么啊?

钟以岫看似冷漠,实际上羡泽已经注意到了他身侧一只手紧紧攥着,紧张的胳膊都要发抖了。

这俩人都不说话了,一个看山一个看天,氛围顿时有些尴尬。

羡泽打算跟钟以岫聊聊天,缓解一下他的紧张,她刚开口问钟以岫今天打算买什么,钟以岫笑了笑打算掰着手指跟他盘点。

江连星忽然插嘴:“羡泽,别忘了咱们今日也要去买矿石——”

他一插嘴,钟以岫顿时觉得自己多余,更不好意思开口了,又低头狂刷一片空白的墨经坛。

幸而刀竹桃和胡止很快就来了。

胡止对这位岫师兄还有些好奇,在羡泽引荐介绍后,也躬身行礼叫了声师兄;刀竹桃则完全把钟以岫当空气——或者说她基本把所有的男的都当空气,只围着羡泽看她穿的衣裙。

羡泽和江连星都没穿弟子服,穿的是自己的衣衫,羡泽的衣裙比较素净,只有腰带坠着的香囊穗和发髻上的花朵是水红色。

而江连星衣服颜色都是黯淡的深色,甚至不是那种能装酷的黑色,而是深灰深褐色,再加上背上暗沉无光的素剑,更显得他不出挑。

但他确实是身量拔长得快,衣袖短了一小截,他为了不显寒酸则挽着衣袖。

闲丰集开始后要持续五六日,整个陵城都为此醒了过来,街道上满是店铺摊位,张灯结彩,法术驱动的彩条布幅像是鱼群般在人们头顶游过,地毯与货架上摆着各类符文法器。

但不只是仙府生意,也有许多做酒楼客店餐食买卖的。卖兵器宝矿丹炉工巧,也有卖画扇香粽银鼓团巾,街边既有仙草珍花配灵药,也有紫苏腌梅配木瓜。西狄人南疆人不少露面,甚至有些半妖魔修的踪迹,真有种八荒争凑,万宗咸通,集四海珍奇的意味。

明心宗宗主钟霄最擅长法阵结界,于是在最大的几处市集驿站,半空中都有着好似垂帘绢纱的虚影,说是能压制灵力,防止有人暴起乱杀。

空中也有些木鸟傀儡在飞翔巡逻,偶尔落到屋檐上时,引来许多喜鹊麻雀的排挤。

胡止见多识广,走在最前面四处点评,刀竹桃一直挽着羡泽的胳膊走,只有江连星和钟以岫走在了队伍后面。

江连星好几次看出来,钟以岫很想跟羡泽搭话,但因为刀竹桃话密又活泼,他一直没法开口,身量虽高,但却沉默又局促的缀在后头,时不时咳嗽几声。

江连星都有些怀疑自己当天在大衣柜里听到的……这人真的是什么师尊吗?

他也沉默了片刻,没话找话对钟以岫道:“岫师兄平时也是用剑吗?()”

钟以岫正盯着旁边摊位上的宝阶糕,反应有些迟钝:“嗯?啊,对……?()?[()]『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躲开眼神,说话声音轻得跟蒲公英似的:“但我已经封剑多年,不大用了。”

“为何?”江连星也纯粹是没话找话,不放在心上的多问一句。

钟以岫却又不说话了,半晌笑了笑:“差点杀错了人。”

江连星觉得奇特,这人不会撒谎,不会绕圈子,随口问的话,他也只会答得真。

江连星抬起眼皮子打量钟以岫的时候,钟以岫正手里捏着摊子上的下品笛器,偷偷看羡泽的背影。那目光没有其他男人看她背影时的打量,只有艳羡与亲昵。

江连星垂下眼去,心里挣扎。

虽说他不乐意任何一个人靠近师母,但师母对钟以岫却有主动接近的态度。而且戈左未必会放弃找她,千鸿宫过些时日也会前来,说不定师母跟钟以岫关系亲近,反而能有个依靠,避开祸端……

几个人正闲聊着,刀竹桃忽然被江连星拽走了,羡泽有些惊讶,就看到江连星皱眉低头说了些什么,刀竹桃不大乐意,但还是跟他并排走在前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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