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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装订的方式也更粗糙一些。
莲旦手指颤了颤,翻开了封面,看见扉页上的几列字。
“明者处事,莫尚於中。优哉游哉,与道相从……。”
这字迹很熟悉,和他带回来的字帖一模一样,明显出自陈霜宁之手,是他亲自抄写的《诫子诗》。
再往后翻,莲旦却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莲旦,此乃我毕生的内功心法总结。
江湖路凶险万分,时至今日今时,我被迫裹挟而入,却已无法回头。将来之情势我无法预测,你心思敏锐、聪慧,足以审时度势,这本心法是否要交给小旦,由你决定。
若你将这些功法毁掉,归于尘土,也许更适得其所,并无可惜之处。
该我做的事,不久后我便会完成,本以为此后,我再不负于他人,肩上重担终于可以卸除。但灵匀寺的意外,还是让我亏欠于你,我只能尽力补偿,却并不能弥补十之一二。
如果……。”
这里之后是一处墨汁滴下来造成的突兀的墨迹,再之后,就是简短而同样突兀的一句“祝好,勿念。”
莲旦的字是陈霜宁手把手教的,自然知晓对方写字时,最忌讳纸页上有污痕,每次都将毛笔上的墨汁控制得刚刚好,更不会只写半句话就仓促结束。
这滴墨迹,明显是他提笔犹豫了很久,有些话想写,却并没写出来。
莲旦看完这短短几行字,又往后翻了翻那些写得极为详细的内功心法,这些日子以来,那种经常性的心慌意乱的感觉又来了,而且比以往更强烈。
因为,他在这些文字里,感觉到了陈霜宁的……死意。
……
隔天早上,莲旦苍白着脸雇了辆驴车,抱着孩子去了镇上。
进了兴隆宝铺的门,刚把陈霜宁给他的半个虎撑拿出来,还没说话,一个伙计就朝他行了一礼道:“我见过您,请跟我上楼。”
在二楼一间窗门紧闭的屋子里,掌柜的拿着那半个虎撑,为难地直叹气。
莲旦心里拧着劲儿的难受,但眼前都是陈霜宁的下属,他忍着不流眼泪,只嘴唇微微颤抖,说道:“我不去打扰他,只写信也不行吗?”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我们都是单向联系的,大宅给我们指示,我们就照做,如果需要回信,送信人会直接带回去,毕竟那宅子所处之地,是绝密的,就连我也没去过。”
莲旦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默不作声,小旦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兴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波动,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掌柜的说:“实际上,我最后一次接到宗主的消息,是让我不必关闭这家店铺,继续开下去,时时注意着你和少主的情况,再之后,除了春节例行的礼品,那边已经很久没跟我联系了。”
莲旦站起身,朝掌柜的行了一礼,掌柜的忙回了一礼。
莲旦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如果后面有什么消息,麻烦您让人到家里跟我说一声。”
掌柜的答应了一声,送莲旦往门口走。
走了几步,这掌柜的犹豫地开口道:“有件事,可能您未必会知道。”
“什么?”莲旦转身过来,问道。
掌柜的说:“我的眼线在大概半月前传来的消息,江湖上都在流传,那左护法已经死了。”
莲旦愣了愣,这本来是好事,但他心里却隐隐有不好的感觉。
“是怎么死的?”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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