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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位战友,伊斯梅尔想,但当他推开门时,房内却递过来两道视线。
即便十几年过去,伊斯梅尔只见过他几面,但也仍旧认出了那位身量修长容貌俊朗的黑发雄虫,是兰诺德的父亲,裴亚·南希。
而另一位则是站在一侧缄默不语的战友。
伊斯梅尔抬眼看去,只见裴亚坐在床边凝视着病床上的兰诺德,眼中敛着疲惫和脆弱,搭在床沿上的掌心也轻轻扯了扯被褥替兰诺德盖紧了些,才对伊斯梅尔道:“梅尔,你来看阿兰这孩子了。”
他面上是挥散不去的阴云,只在看到伊斯梅尔时舒缓了些,他应当早就接到了伊斯梅尔要来看望的消息,此时看起来并不是十分惊讶。
伊斯梅尔轻轻应了一声,来到病床一侧,身旁的查尔斯便已经从一侧拿了座椅来让伊斯梅尔坐下,内菲尔也是及时察看了病房内的温度和湿度,确保不会让伊斯梅尔感到不适才退到了那军雌站的角落里。
“……没事,这种意外在他决定加入军部的时候,我也早有预见。”
裴亚只是叹了口气,这位早年被星网誉为“机甲天才”的意气风发似乎在这一刻消失了,他只是一位悲伤的父亲,但仍旧安慰着身边的伊斯梅尔。
可这边话语刚出,那边一直缄默不语的军雌便忍不住开口:“这样的意外和他加入军部并没有太大关系。”
这一言引去了不少视线,特别是伊斯梅尔。
他没想到这位军雌对兰诺德的感情那么深,竟然不惜直接反驳裴亚的话,甚至这话中还隐隐暗示着,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自己。
裴亚察觉到了伊斯梅尔的疑惑,只是对那位军雌道:“你那么了解阿兰,应该知道这就是他想做的,就算重来一次他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那位军雌不再接话,只是别过头去。
他当然知道,只是无法隐忍罢了。
此时,裴亚才转过头对伊斯梅尔道:“哈珀他是阿兰从军校时期的朋友,这次正巧安排来看护,他也只是担心过度,别在意他说的话。也不用觉得这一切的发生是你的错,你们都是空间裂缝异动的受害者。”
伊斯梅尔点点头,表示理解。
原来先前在屏幕前的景象是他理解错了。
他以为裴亚并不在意兰诺德的情况,也以为来看望兰诺德的只剩一些强制安排的战友。
实际上军部属于兰诺德麾下的军雌都十分关心兰诺德的状态,不然也不会争先抢后地夺着看护的名额。兰诺德大部分时间都在军部和佩世,自然朋友也是军雌们。
而父亲裴亚只是恰巧那段时间不在,这一周来得都很勤。至于兰诺德的亲生雌父则是早早去世没有机会再来看望,裴亚的另一位雌侍还忙着照顾兰诺德年幼的弟弟,今天也没有来看望过。
是他关心则乱了,伊斯梅尔不免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清醒过来发现,在他的记忆里,兰诺德这辈子并没有那么悲惨的过往,不像琼凛那样处处遭人排挤,兰诺德生来就拥有尊贵的身份和一位珍视他的父亲,即便雌父早早离世,后来的雌侍也仍旧视他如己出。
“主治医生说他的生命体征越来越微弱……他还能对外界作出反应吗?”伊斯梅尔问道。
他看到了一侧吊着的营养液瓶,猜测也许兰诺德只是靠着输液来维持生命。
“前段时间还有些许声响,就像是梦呓般即便凑近了也听不清。兴许是在喊你的名字,梅尔,但也夹杂着其他的……我不确定那是什么。”裴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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