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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丝南方气候的黏稠感,更多的是让人舒服的沁凉。
傍晚的时候,天空变成深红色,浓厚的黑云下压。
雪亮的电光闪过,远处有玫瑰色的雷电,划破夏夜的天空。
没有亲人关心的女生,不安地蜷缩在病床上。
她抱着医院充满消毒水气味的被子,瑟瑟发抖。
长期地躺卧,让礼汀的身体非常虚弱,她苍白的小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她没有家人,没有依靠,不知道未来在什么地方。
妈妈方兰洲陨落在所有人的谣言里。
而她被世界遗忘在2015年这个开满槐花的夏季。
“妈妈,我很想你。”
礼汀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只能靠着记忆按图索骥记忆里的母亲,像寒冬缩在角落里舔舐细小绒毛的流浪小猫。
没有人宠爱过她,除了记忆里会对她温柔笑着的母亲。
礼汀雪白的皮肤因为浓烈的不安和悲伤,泛着花瓣一样的淡红。
江衍鹤就是这个时候,走进她的病房的。
他气场隽冷,穿着一件深墨色的衬衣,腰腹的轮廓被笔直的长裤裁剪得十分流畅。
他手指尖捏着一张纸,端立在走廊的灯下。
他薄唇微抿,凝视了她很久,只是一直在隐忍。
正在哭泣中的礼汀。
从来没有想过会被一个温热的怀抱虚拢住。
男生面容英隽,很专注地凝视她哭肿的眼睛。
他修长的手掌很轻地抵在礼汀的手上,看她没有反抗的意思,把她混着眼泪的手指,包裹在掌心。
他的手,干燥,温热,满是让她舒适的安心。
“你是谁啊。”礼汀很懵懂地眨了眨眼睛。
英俊到这种程度的人,理所应该在人群里闪闪发光,让人无法忽视。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小病房,陪伴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度过暴雨雷霆的夜晚。
她还没探究明白。
男生喉结滚动,用一种几乎将她溺毙的声音讲话:“汀汀。”
礼汀的心脏猛地一颤,很多年也没有人,用叠字宠溺地哄着她,叫她的名字。
可是眼前的明明只是一个,她可能没办法和他产生交集的,像是隔着天堑一样的人。
这是轮船上,她遇见过的人,对方正在接受着首航采访。
他看起来很矜贵,也很漂亮,和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可他却毫不顾忌地,把她涂着眼泪的手指,握紧在手心。
“为什么要哭。”
“因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活下去......我想帮妈妈报仇,可是说起来好像天方夜谭。”
她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淌着,鼻尖通红,止不住地抽噎着:“好像没有人期待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活下去的理由。”
礼汀刚说了一句话,就猛地咳嗽起来。
肺部几乎一抽一抽的疼,连呼吸都艰难,还好手背上的针头输完液拔掉了。
虽然也没有护士来帮她换药。
她就像一尾营养不良,从石缝里长出来,没有着落的野草。
礼汀艰难地回过神。
她想到在别人面前,咳嗽起来非常不礼貌。
于是很虚弱又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
这是江衍鹤第一次抱住她,抱着这个咳嗽得不断流眼泪,没有什么力气讲话的人。
她的唇角有薄薄的水光,看上去很好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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