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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汀突然觉得愧疚又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走后,哥哥走过这些路的时候,想起之前的回忆,会不会想起她。
会不会觉得只剩一个人的寂寥。
以前,她在电影里看过一句话。
“男主到达伊瓜苏瀑布,觉得非常难过,因为他始终觉得,站在瀑布下的是两个人。”
而现在,她走过来时的路,发现“重过阊门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才觉得酸涩地难过,很闷,呼吸不畅。
哥哥在这里熬了四年,他一个人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样。
明明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礼汀依然觉得没有着落。
路灯明亮整齐,一行行蜿蜒到远方。
京域是全国首都,万家灯火。
可是为自己亮着的那盏,濒临熄灭了,显得异常冷清。
医院并不远,她给孟丝玟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到楼下了。
对方几乎喜极而泣,告诉她。
他们在楼下吃个便饭,江衍鹤还在病房里。
礼汀在花园里发了一小会呆。
她抱着纤瘦的肩胛骨,在楼下徘徊了很久。
她不知道怎么见他,有些胆怯了起来。
鼓足勇气上楼,站在电梯口,她犹豫了一瞬间。
忽然想到自己没有带花,就这样孑然一身地,可能他不会喜欢。
思考了一会,心想要不要去买花,就在这时候。
她看见不少护士在走廊里行色匆匆地经过。
还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江衍鹤那间房里进进出出。
他们冷着脸,显出一些夜间工作的疲惫。
无疑更让礼汀害怕了。
这里是贵宾区,独立病房的家属们穿着非富即贵。
三三两两地,在走廊窃窃私语。
“听说,那里住的是这家私立医院的唯一持股人,在泰国受了枪伤,已经奄奄一息了。”
“是哇,很久不见好,听别人说是伤口感染了。”
“你说年纪轻轻,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呢,我家那口子还能来给我端点汤水。听说这人啊,婚都没结,对象逃婚了,平白熬了四五年,我经常看见他的助理来替他拿药。”
听到这里,女生捏紧裙摆,虽然看起来清冷易碎的样子。
想见他的欲望,把她烧灼地浑身难受。
一路上的焦虑和难过,让她心里堵得慌也闷地慌。
全世界最爱她的那个人,马上就会消失掉的这种恐惧,就像海平面下的阴影,让她感觉到透不过气来。
人非要失去才知道多爱对方吗。
如果那天是为了照顾染染,那染染去英国以后。
自己还在泰国苦苦地煎熬大半个月,等他来找自己,就完全是调皮和任性了。
因为总觉得他会来,所以一直等。
等到他病危的消息,让自己抑制不住想哭。
“自尊总是将人拖着,把爱都走曲折。”
待查岗的护士走掉以后,她径直往江衍鹤所在的病房走过去。
她微微推开门,空调将她白色的裙角,微微卷起来。
果然,和孟丝玟说得一模一样。
里面没有人,只有可调节式的幽暗灯光。
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
就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他脸色苍白,呼吸器罩着高挺的鼻梁,眉头微蹙,显得不太安稳的模样。
上一次看见他,他英隽倨傲,漆黑的瞳孔在寺庙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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