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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丝玟从来没有见过,江衍鹤露出这种表情。
他在她的印象里,永远胜券在握,端坐于上位,带着嘲讽的笑意,看别人为他上刀山火海。
不只是女人,那人向来对接近的女生敬而远之,他更擅长让男人挤破头脑,挖空心思,想换取一个在他身边的位置。
甚至都不是雄竞,而是驯化为他雄竞的人。
他今天在牌桌上赢麻了,被一群男女缠着,一直不让他走。
江衍鹤把撂下钱和筹码往桌前一推,冷冽的气息,混着醺然的冰茶酒味:“你们玩,我有事,不想扫兴。”
他发出的消息无人回应,全都石沉大海,她没有理他,是第一次。
就算是下午礼汀吃醋和他闹脾气,都把他放在第一位,她会软软地叮嘱他,注意安全。
江衍鹤心里乱糟糟的,抬腿就往门外走,正好遇到了从外面进来,东张西望的孟丝玟。
“她呢?”
烟雾里,江衍鹤眼神凌厉,看清孟丝玟只是一个人过来的,他微眯了眯眼,手指虚拢成拳,在袖口里捏紧。
门口的警示灯发出红光,给他整个人渡上一层红色的边,衬托着他的黑色衣服白皮肤,就像一把染着血的刀。
“小汀没有回到这里吗,我和她在温泉池石头上分开的,我以为她回来了。”孟丝玟语气慌张,她恳切地望向江衍鹤,想要告知他事情的严重性:“她不见了。”
闻言,江衍鹤什么都没有说,迈开长腿,急匆匆地往外走:“我会找到她。”
孟丝玟小跑着跟在后面。
两人找了很久。
到处都没有礼汀的人影,孟丝玟在长木阶下面,带着哭腔一直找。
没有。
森林里没有。
会客室没有。
硫磺味厚重到几乎刺鼻,到处都是弥漫的湿雾。
江衍鹤身上的蛰伏的戾气被一寸寸勾出来,他眼睛沉得几乎不见光,浑身都是水和硫磺的药味。
他全身湿透,袖子挽起来,露出凸起的腕骨,线条流畅。
黑暗里,却再也看不见恋人在手腕留下的勋章。
他知道礼汀怕水,几乎把温泉翻了一个遍,甚至把大石头搬开找她。
锋利的石块刺破他的侧腰,被水一泅,钻心地疼,他也一声不吭。
那个小粘人精,下午才躲在怀里哭着说,猫猫被丢掉会死掉的。
甚至声音颤抖着,细细声讲,说现在没办法再离开他一秒。
怎么可能主动不见呢?
礼汀对别人都很冷淡,在他面前却很黏人的,只黏他,把所有的时间和爱都给了他。
她几乎没有朋友,每天都乖巧地等他回家。
不只是京都,从很久前,她眼神清亮地搭上小毯子在沙发睡觉,手指涂着刚才写题弄上去的笔油,见他回来了,软声说:“要哥哥抱。”
她从来不任性,从来不要求,甚至他连奢侈品都从来没有给她买过。
说起来真是上天垂怜,明明倚靠钱和权能获得一切。
偏偏他和最想得到的人,是靠爱情在维系。
很纯粹的,不依附任何外物联结的,是爱情。
“江衍鹤!我找到了!”
“江衍鹤——”
孟丝玟拿着柳枝环,急匆匆地奔向全身湿透的江衍鹤。
“我被人叫走的时候,编了一个柳条花环,戴在礼汀的头发上,我刚才沿着四方阁往vip单间走,这个花环掉在一间房的门前。”
“立刻带我去。”他眼神漆黑,往岩石上走,水流发出哗哗的声响。
走廊上,灯影幢幢掠过,孟丝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身后的人浑身在滴水,宛如希伯来语里的地狱冥河之主,他呼吸沉重,似野兽在压抑着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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