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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礁石站着两个人。

是翡老师的夫人和江衍鹤。

两人好像在对峙。

翡珊的妈妈在当地算的上是人人敬重的贵妇人,她有四分之一的中国血统。

混血让她的容貌雍容又深邃。

她不知道说了什么,似委婉的告诫和规劝。

海浪拍起雪白的浪花,他们的声音听不真切。

良久,直到陈浩京躲的冷硬礁石,都被他的体温烤得温热。

才听见江衍鹤唤她:“师母。”

翡珊的母亲似乎有点生气又痛心,她厉声喝到:“你都不听我的话,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我始终忘不了老师在沉入海底前对我的嘱托,所以您说的事,我没有办法做到。”

江衍鹤说这段话的时候,甚至叹息了一下。

翡珊的母亲嗓子沙哑,噙着眼泪:“他已经失踪几年了...你又何苦帮他赎罪?”

江衍鹤:“这是我应该做的。”

年长的女人痛心疾首:“你这个孩子,怎么偏偏听不进去劝谏呢。”

海水撞击在礁石上,酒店门墙上的的霓虹光晕,混着远处的灯塔光线,一层一层地打在江衍鹤身上。

他孤拔又笔直地站着。

就好像书中,在易水滨,站在芦花荡中,踏上刺秦的不归路,挥别燕太子丹的荆轲。

那么寂寥,那么让人落泪。

陈浩京发现,他在身后的手腕上有一截很短的、隐秘的细带。

其实那天早上江衍鹤举枪的时候。

他也看见过一次,但是并没有留下深刻影响。

陈浩京突然想起他青年时代,二十多岁的模样,为了读东京大学的大学院,在日本漂泊。

那晚是东大测试的前夜,他来柏市,在小旅店里简单对付,半夜被《人证》音乐声吵到。

睡眼朦胧地醒过来,看着片里昏黄天幕中往山谷遽然下坠的草帽。

旅店纸门外,一堆来异乡应考的旅客,不约而同地对着电视荧幕唱“mama,do you remeber...”

温情和悲情总是短暂却让人永生难忘。

如今一看,那人腕骨的丝带,就像他心上人的信物,隽永又温柔。

陈浩京突然明白,翡珊为什么永远难忘江衍鹤。

以至于经年累月为他祈祷了。

原来,陈浩京自己也期望那人有个好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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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晚了,明天多更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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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似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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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完意大利的事情,一行人载着赛艇,从法国尼斯启程回国那天。

轮渡已经启程了,江衍鹤的私人飞机的驾驶员,却始终没办法在阴云海风天,在游轮上停下来。

他的飞行员失了往日的冷静,用英文小声骂着阴霾天气。

海面上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乌云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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