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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

她的脖颈缠着白绫一样的蕾丝缎带,像聊斋那种古书典籍报恩的白狐,脆弱又遗世。

程颐指向她,语气夸张地说:“谢策清,这是你现任女朋友吗,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

“当然可以介绍了,她叫礼汀!”谢策清笑起来,带着些许得意:“怎么,你也觉得我俩挺般配?”

不远处,路灯下。

那人英隽冷冽的侧脸,被黑暗掩盖,隐约透出流畅桀骜的下颌线。

江衍鹤就这样漫不经心地旁观着他们,眼神如尖刀锋利。

他薄唇微抿,沉着脸地咬噬着烟头,幽蓝色烟雾从指尖到眉梢将他遮掩住。

更显得神秘,难以接近,无法琢磨。

听见“般配”二字。

唯余藏匿在暗处的手指被攥到青白,彰显了暴烈的怒意,被他竭力压制着。

他腕骨上缠着一卷丝带,丝带上有水生调清香混杂的血腥味,被他的体温浸得湿热。

是一段无人知晓的隐秘。

他总是这样,孤身匿于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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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似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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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礼汀给谢策清看了母亲的兰草照片。

谢策清慧眼如炬,激动地问礼汀,这株是不是传说中的“鬼兰”。

礼汀被他认同,开心点点头。

谢策清笑起来,说自己见多识广,这株花陪母亲在南美洲的花卉拍卖上见过。

鬼兰是附生植物,完全无叶,也不会进行光合作用。

成年后会呈现病态的苍白,是濒危的野生植株,人工养殖很少。

开花后,白色的蕊抽出来,有一种凄绝哀怨的美,这株好好培养的话,应该上千万。

母亲留下的这株花对礼汀来讲价值连城。

自然无法用钱来衡量。

想到这株兰草,已经被种到江衍鹤家里。

礼汀安心地微笑起来。

那人家里,有不少世界各地觅得的珍奇花卉,佣人们待弄地极好。

这株兰草,也被他们爱屋及乌地培育起来。

长势喜人,茎脉都粗了一圈。

比之前花店姐姐教礼汀养殖的方法,都要好上许多。

心里珍贵的事物,被喜欢的人好好对待着,谁心里都会甜丝丝的。

但今晚最后的过程,并不愉快。

因为程颐三句话不离江衍鹤,孜孜不倦地讲述着对他的痴迷程度。

过程像极了单方面的炫耀。

礼汀也好想时光倒流,和他们一起凝望着高中时年少桀骜的那个人。

细细欣赏他穿着京大附中的校服,在学校里呼风唤雨。

一大圈朋友围着他,当风云人物,在礼堂做外文演讲,轻而易举得到IMO数竞头奖。

她闭上眼睑,想着江衍鹤高中的模样。

有点悸动又害羞地微微笑起来。

每个阶段的他都闪闪发光,让现在的自己心跳得好快。

她安静地被锁在图书馆里玻璃聆听。

直到天空微微泛起青灰色。

最后程颐支使谢策清送她离开。

谢策清担忧地看向礼汀,后者轻柔地笑着:“快去吧,回家好好休息一会儿,程颐也陪了我们一晚,应该把她安全送到家呀。”

谢策清点头称是,说:“还是你想得周到,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

缺觉困到体力不支,昏迷前的最后一瞬间,礼汀还是酸涩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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