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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6章 攻城灭国(求月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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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柳营已是五重天顶峰的战将。

而夜不疑,在西域战期间,就已经是五重天,如今经历了长时间的征战,修行,早已经在江南其间,踏破关隘,成为了六重天的将领。

从二十馀岁的年纪上来说,已经算是这一代顶格拔尖的了。

他日踏破宗师之关,成长到镇守一方的大将只是时间问题,未来前十不可能,但是神将榜前三十并非是完全没有希望。

悍勇肃穆,沉静有力,其器量足以统帅一军。

由他们两人率领五千麒麟军来接管这一座城池,又有薛道勇,陈承弼这样的宗师境界人物在,

其中薛道勇还算得上是左相,陈承弼乃是宗室。

那老头子直接大喇喇喊:「老夫可是皇帝的叔叔,我都投降了,你们还在抵抗什麽?」

这等精神攻击,直接把最后的反抗之心打崩了。

关翼城很快被接收,只是周柳营对于自已和夜不疑被秦王留在关翼城,镇守此地,心底里面,

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攻城之战,已算是了不得的功勋。

但是无论如何,不能够和灭国级别的战斗相提并论。

可是他也知道,李观一不让他们两个参与攻讨江州城的理由一一他们毕竟是陈国的武将家出身,小时候从街头巷道跑过,年少的时候在演武场斗武,去酒楼吃酒。

那一座城池的每一个角落,都带着他们过去的记忆和感情,打眼看过去,还是可以看得到十几年前笑着跑过去的少年和孩童。

时日渐过,物是人非,当年一起恣意玩笑打闹着的朋友有的已经彻底对立。

陈国的江州城,还是这个江州城,可是当年那些心里面没有事情,睁开眼就是崭新一日的少年郎们,都已经长大了。

即便是如今乱世,天下涌动,可是要他们两个去攻讨曾经居住过,成长过的地方。

李观一还是于心不忍。

周柳营看着远处的天空,道:「秦王殿下,老大他还是太心软了,这个时候,难道不正是应该让咱们两个打头阵,做个投名状拜帖,彻底让旁人安心的时候吗?『

「怎麽就把咱们两个放在这儿了?」

夜不疑道:「那样的话,就不是李观一了。」

周柳营道:「哈哈,确实!」

「不过,让我去打江州城,我心里面憋屈难受;可是留在这里,我心里面还是憋屈难受,哎你说,老夜,这人怎麽这麽贱呢?」

夜不疑横了他一眼:「是你贱。」

周柳营大怒,手里的钩镰枪一扫,被抱着双臂的夜不疑抬起脚就踩住了,周柳营想要拔出来,

却也拔不动,反倒是越发地惆怅起来了。

愁啊愁,愁啊愁。

那种情绪说实话,当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够说出来的,他坐在城墙上,祖传的钩镰战枪横放在膝盖上,看着那层云远去,安静下来。

五重天顶峰的目力,看得道云霞的流动,辨认出箭矢的轨迹,可穷极少年的目力,再看不到故乡的痕迹。

夜不疑双手环抱身前,神色沉静。

周柳营慨然叹息道:「当真羡慕越千峰将军他们,可以参与这样的一战,想来在后世的青史之上,这一战足以让那些个史官大书特书,写下许多文字,可惜,可惜,无缘得见。」

「只是不知道,越大将军这一次对上咱陈武帝的孙子,这一场打,得要吐血多少斗啊?」

「你说越将军明明那麽强,天下军队无数,猛将如云,强手如雨,这无数的大将里面,能够稳赢他的,也不过只是双手之数,绝对是当世绝顶的战将了,可是越大将军怎麽每次都是受伤最重的?」

夜不疑道:「因为他只和这双手之数的对手打。」

周柳营大笑:「也算是厉害!」

他笑起来的时候,一如既往地潇洒恣意,

如果不是出身在了大陈钩镰枪周家里,如果现在还是太平盛世,他的性子,一定会是一个很好的游侠,会骑着白马,走遍中原,耍一手好的剑术,会有很多朋友,很受江湖女侠的喜欢。

此刻的笑声渐渐收敛了,看着远处,周柳营的脸上终于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最后只是道:

「大陈,当真要灭亡了吗?」

夜不疑道:「不知道——」

周柳营呢喃道:「大陈啊,大陈。」

「这大陈,有琴音笛声,佛道儒墨各家,文化鼎盛,天下第一,兵戈之强,四方皆惧,百姓安居,即便是沿街叫卖的摊贩也能谈论诗词。」

「大陈啊,这样灿烂的名字,这样恢弘的过去。」

「怎麽就到了这个境地呢?」

夜不疑道:「不知道。」

周柳营都气乐了:「你知道除了不知道的其他回答法子马?」

夜不疑道:「知道。」

他神色沉静,又道:「我的回答,既然是说我知道;也是说这就是我知道的,除去了不知道的其他回答,运用了文和回文的写法,知道不知道,是坊间笑话集的一个知名笑点。」

「你可以笑的。」

周柳营:

....

他看着越来越像是一块冰块般的夜不疑,扯了扯嘴,觉得有点冷,最后骂一句他娘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要骂这样一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在骂谁。

但是就是觉得憋屈,就是觉得难受。

然后双手一摊,就朝着后面倒下来,看着天空悠悠,双目放空,道:「算了,我已累了————」

「战将讨伐故国,还要打自己长大的地方。」

「我们也没错,可是还是难受。」

「真是让人难受。」

「这世道,这他娘的世道!」

周柳营终于知道骂谁了。

他大喊道:「草!」

夜不疑道:「是一种植物。』

周柳营:

好想要像是年少的时候一样,揍这家伙一顿。

提起袖子直接开打。

娘的,打!

打了再说!

陈国的江州城是一座大城雄城,但是作为都城,的防御力,毫无疑问不能够和那些真正的边境雄关堡垒相提并论,大城池的几个要害区域被锁住了,就有些挣扎不动了。

右相冯玉凝一觉睡醒过来,天都塌了。

这时候他去追究自己的三个计策,那三个好计策,可是,不问还好,一问,几乎要让冯玉凝的眼晴都发红了,三个计策,没有一个是成了的。

地契和卖身契都被外甥给扣下来了。

那些百姓都只得了十文钱的补贴,至于那些【喜迎王师】的彩布,倒是绣出来的,但是用的这等低劣,粗糙的东西,怎麽能够拿出来去接待秦王这样的君王呢?

至于那三百万两白银。

层层追究过去。

全部都被盘剥了,一两银子都没有送出去。

一两都没!

冯玉凝的眼晴都要红了,在知道这样情况的第一时间,就把那个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心腹,大管事,用马鞭活活抽死了,抽死之后,还不解气,将他的妻子也抽死。

见到两个人倒在血泊里面,冯玉凝大口喘息,才觉得稍稍吐了一口心中的戾气和煞气,他的外甥跪在旁边,浑身颤抖,脸如白纸一般。

「舅,舅舅—...」

他膝行往前,抱住冯玉凝的腿,嗓音都打颤:「外甥,外甥知道错了,您,您老大慈大悲,大人大德,就,就再原谅外甥一次吧。」

冯玉凝看着这个外甥,有种很浓郁的恨铁不成钢之感。

一脚端翻。

「你个孽畜!」

「你平素贪一点,也就罢了,看在你母亲的份儿上,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现在是什麽时候,你不知道吗?那秦王已经杀来了!」

他的外甥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外甥,外甥要是知道他要来了的话,我绝对不敢这样做的,

我绝对不敢,这都是因为,因为那秦王,他要是慢慢来的话,咱们什麽事情都准备好了。」

「哪里需要像是现在这样,手忙脚乱。」

「都怪秦王,竟然这个时候突然出现!」

冯玉凝已经不想要再说什麽了。

心中也确确实实出现了,对于秦王突然出现在这里的一丝丝怨愤,就仿佛是怨恨着秦王,自己明明已经准备了诸多计策,你为何不按着常理来?

冯玉凝道:「无论如何,于事无补,还好,还好,那些人绣出来了彩布,你速速把这些彩布拿来,再把地契什麽都拿出来,还有金子银子,全部都拿出来。」

他外甥道:「全部吗?」

冯玉凝怒道:「不要再要心眼了,全部,所有!」

「是,是是!」

冯玉凝剧烈喘息,神色冷静:「大张旗鼓,把百姓都动员起来,让他们保护咱们,他们只知道低头做事,很容易就被搅动起情绪了。」

「用百姓的名声来保护你我,是其一。『

「再用金银买命,这是其二。』

『最后,就和秦王说,知道秦王殿下,宽仁,有大慈悲,将土地分给百姓,我辈书生,不敢取代秦王而为之,所以提前把这些地契,卖身契都准备出来了,献给秦王。」

冯玉凝的外甥眼晴一下亮起来,道:「妙,妙啊!」

「果然是叔父,天下大才!」

这是针对秦王的性子,行为,名望,求一个活路。

不求能平稳落地,至少不会被第一批清算。

能在短短时间里面,看到这一条生路,冯玉凝无论如何,是对得起这数十年宦海沉浮,只是他终于心安,煮茶安心,让旁人将死在那里的两具尸体处理了。

那两具尸体被拖走的时候,冯玉凝随意道:「不要埋在土地里了,也不要沉水,被人发现了不好交代,我记得府中有西域的几头恶犬,喂了狗吧。

「乾净些。」

「是。」

只是这些小厮带着这两具尸体出去的时候,却发出一阵杂乱吵闹的声音,右相走出来的时候,

见到大门打开,那些个仆役,还有他的外甥都被打得面颊通红,倒在地上。

冯玉凝缓缓抬起头,看着来者。

来人也四十多岁了,脸庞白皙,没有胡须,穿着一身绯色的圆领袍,习惯性弯着腰,手提着一盏灯笼,烛光透过蓝色的灯笼纸,渗出了淡淡的幽冷之意。

安静死寂许久。

司礼太监看着冯玉凝,露出一个微笑:「右相。」

「陛下,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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