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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这?似乎是最理想的结局,没有流血,没有冲突,第二天早上天亮的时候,蔷薇花园迎来了新的主人。
而泽尔文离开杜德的消息传到希里维亚时,这?里已经是春天了。
温芙在某个春雨淅沥的清晨收到了来自温南的来信,他在信里告诉了她这?个消息。他已经知道了那个曾在深夜来到家里过夜的年轻人真正的身份,因此过去当城中传言这?位新公爵是个冷酷残暴的君主时,他始终不肯相信这?一点?。而泽尔文最后的选择,似乎也印证了温南所坚持的观点?,他真心地为杜德失去了一位仁慈的君主而感到遗憾。
“他们居然?这?样对待他!”温南在给妹妹的信中这?样义愤填膺地写道,“我虽然?从?未与那位乔希里殿下打过交道,但是那位号称如同他的父亲一样温柔友善的新公爵将炮火对准了杜德的城墙,反倒是被千夫所指的‘暴君’在战争面前最终选择了自我流放。”
泽尔文的离开使杜德似乎迎来了短暂的和平。随着泽尔文的离开,一部?分追随他的亲信也跟着离开了杜德。比如加西亚家族的长子,年轻的宫廷近卫军首领,这?位本该前途无量的年轻人放弃了他在杜德的一切,跟着他曾发誓追随的君主一起消失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有人敬佩他的忠诚,有人讥笑?他的愚蠢,也有人惋惜他的选择……无论如何,泽尔文·艾尔吉诺的时代结束了,这?座城市在短短半年之后,又换了新的主人。
而温芙的壁画也将进入尾声。
里昂的到来,为她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温芙完善了那之前因为赶工而略显粗糙的细节,有条不紊地推进着剩下的工作。
这?天晚上,当她终于完成了当天的任务之后,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并且外面还下起了小雨。
法?院的看守已经习惯了她的工作时长,因此特意给她留了一把钥匙,这?样温芙可以每天最后一个离开,也可以每天第一个到庭审厅来。
今晚当温芙走出门,刚准备离开时,突然?听见里面似乎传来一声桌椅挪动的轻响。这?声音消失得很?快,她疑心是法?院的猫顺着窗户跳进了屋子里避雨。
这?附近常有野猫出入,温芙起初没有留心,她工作了一天,已经感到十分疲惫,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只?想尽快回到住处洗一个热水澡。但是等?她快要走到法?院门口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想了一遍自己离开前是否关上了大厅的窗户。
考虑到这?场雨或许要下一整夜,如果?没有关窗或许会?影响到明天的工作,于是最后,她还是决定临时折返回去再?检查一遍那里的门窗是否关严。
雨水冲刷掉了白天混杂在空气中的各种气味,当温芙走进庭审厅,来到窗边检查了一遍大厅的窗户之后,却忽然?间隐约嗅到了一丝血腥味。
她提起放在窗台上的油灯,突然?留意到窗台上沾着一滴鲜红的血珠。她的目光顿住了,过了许久才僵硬地顺着窗框往下看,果?然?很?快她就发现?了不远处的地面上那一小滩隐蔽的血迹。
有人正躲在这?间大厅里——温芙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出这?样可怕的猜测。
漆黑而又空旷的房间里唯一的光源来自于她手里的油灯,或许那个人正藏远处的帷幕后面,或许他躲在那些堆叠的石料后面,又或许是在那些长椅后面……这?些可怕的设想使她的一颗心被彻底地提了起来,温芙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地先从?大厅里退出去,然?后出去叫醒这?附近的守卫。
于是她尽量维持着与来时一样的步伐,朝着大门外走去。可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风吹灭了她手里的油灯。
霎时间,这?空旷的房间里失去了它唯一的光亮,黑暗如潮水般淹没了她。
温芙有些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好在她很?熟悉这?间屋子,尽管四?周伸手不见五指,但是她相信自己依然?能够凭藉着大致的方向找到大门。只?不过这?一次,她的脚步不由变得有些急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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