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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谁有资格?”泽尔文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只说她是个小偷,还没有用上更难听的。”

他朝她走近了几步,夜色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眉眼,现在它们压低了挤在一处,显出几分叫人心惊的阴沉:“你没有问过她为什么会一个人来到这儿吗?为什么没有丈夫和孩子?”

温芙迎视着他的目光,冷静地说:“一个人没有丈夫和孩子并不是什么罪过。”

“但一个人若是肖想着别人的丈夫那就是一种罪过了。”泽尔文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厌恶,“一个自甘下贱的情妇……”

“够了!”温芙终于厉声打断了他,她的脸色苍白中带着一丝因愤怒而升起的红晕,夜色中他能听见她因为愤怒而隐约加深的呼吸,她的胸脯上下起伏着,像在微微颤抖。这是他见过她以来第一次见到她的情绪出现这样巨大的起伏。

可是泽尔文并没有停下来,就在说完那番话之后,他感觉到今晚压抑了许久的痛苦像是终于找到了排解的出口。

“你为什么生气?”他低声问,像是毒蛇吐着信子,“因为你和她一样是吗?”

“那天教堂里的那群人为什么找你?你和科里亚蒂那小子闹翻了?”他发出轻声的,喟叹似的低语,“他刚刚为你画了那样一幅画……”

泽尔文想起那幅画上女人半裸的身影,红色的绸缎裹着洁白的裸露的身体,昏暗的房间,引人遐想的卧室,公馆后巷两人纠缠的身影……

他一边感到肮脏,一边又感到烦躁。

温芙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随后她的神色渐渐冷静下来。脸颊上的红晕消退了,目光也不再冷厉,她只是缓缓地朝后退开半步,看着他说:“我真应该让你死在那间墓室里。”

泽尔文心口一窒,他目送着她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山坡上走去。她的步伐快而稳,手中那盏忽明忽暗的油灯来回摇晃着,就像他的心跳,长长短短,终于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山坡后,他的心也随之完全沉了下去。

泽尔文倒在河边,月亮映照着他的脸。他想起从墓室里醒来的那一刻,烛火中出现的那张脸。那些痛苦和恶意发泄后的痛快全都如流水那样消失了,只剩下无限的空虚。

第10章

泽尔文回到林场边的小屋时,发现一楼的卧室里点着微弱的烛火,看得出是特意为他留的。

温南被他进屋的动静惊醒过来,又打了个哈欠,强撑着坐起来迷迷瞪瞪地对他说:“你这个澡洗得够久的。”

泽尔文没做声,温南也不在意,他指着旁边那张已经被收拾出来的空床对他说:“你今晚可以睡在那儿。”

“谢谢。”

“别客气,”温南对他笑了笑,“你是温芙的朋友嘛。”

泽尔文不知道要怎么回应这句话。他沉默地脱掉鞋子,躺下前吹灭了桌上的蜡烛,房间里重新变得一片漆黑。

乡下的夜晚很安静,几乎听不见一点儿声音。泽尔文闭上眼睛躺了一会儿,他感到很疲惫,但又丝毫没有睡意。完全陌生的环境,躺着一个陌生人的房间,这一切似乎注定了他将一夜无眠。但就当他以为这个屋子里只有他还醒着的时候,不远处的床上温南翻了个身,隔着过道小声问:“你睡着了吗?”

泽尔文没做声。

温南今晚已经睡了两回了,第二次被吵醒之后,这会儿已经没有了睡意,于是他转过身百无聊赖地和泽尔文聊了起来:“你是怎么和温芙认识的?”

泽尔文沉默了一会儿,就在温南快要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他才简短地开口道:“她在怀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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