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札瑙珠听到裴醒枝的动静,充满热情道:“快走快走,学校那边肯定已经来人接我们了,从拉萨到那曲开车还得四个小时呢,我们得快点,别让他们等太久!”

裴醒枝不说话,只是笑,札瑙珠风风火火牵着他的衣角,愣是从车厢后半截挤到了前半截,成了第一批涌出闸机的旅客。札瑙珠满脑子都是回家了,也忘记了自己和这俊秀的年轻男子仅仅只是几面之缘,根本没放手,一路把人拖出了大厅。他俩一个就带着脏兮兮的旅行包,一个一双空手,飞速的就从出口冲出去了。

“这里!这里!”现在不是旅游旺季,接火车的人群不多,札瑙珠视力像鹰一样精准,一眼就定位到了角落里举着“那曲市小学欢迎支教老师团”的牌子,一手拉着裴醒枝,另一只手冲着那边拼命的摇。

那两个男人和札瑙珠的眼神一对接,立马也就像充了电一样容光焕发,一个举高了牌子呼哧呼哧的摇了起来,另一个抱着一堆白哈达就要往这边冲。札瑙珠三步并两步冲了过去,直接把封锁线一掀、矮身一钻,抓着人就开始用藏语叽里咕噜的说。

抱着哈达的男人二话不说,拿下来一根就要往裴醒枝脖子上套。他来过一次拉萨,知道习俗,也不推辞,笑着低头方便人家给他挂在了脖子上,然后又往札瑙珠脖子上也套了一根,再有点郁郁的收起剩下的。四个人边往外走,札瑙珠的声音像放鞭炮一般清脆利落,不歇气的说了五六分钟,才反应过来旁边有个听不懂的汉人,怏怏的改用汉语:“......所以只有我回来了,裴哥是我在火车站认识的。他说他想来生活一段时间,就和我一起来了。”

听完札瑙珠的话之后,和接火车时比起来,这两位大叔的热情显然消退了很多,但仍打起精神,充满善意的对裴醒枝释放笑容。实话说,他俩实在是晒得太黑了,如果不是个头一高一矮,裴醒枝还真看不清五官,也认不清人。矮个子、抱着哈达的大叔——札瑙珠介绍过,是那曲市小学的校长格桑兰德——又充满感激的同裴醒枝握了握手,然后叹气道:“用你们汉人的话来说,真是雪中送炭了!那曲确实偏僻,留不住人,是正常的。但是我们以为,八年八年的循环,至少能让孩子们读完初中吧。现在不识字可不行了,出门做买卖都要被人骗。”

高个子、扛欢迎牌的大叔,是格桑校长的亲戚多吉,因为不识字,只能在小学帮忙做些杂活。他长期和支教老师打交道,汉语说得磕磕巴巴,口音很浓郁,也忍不住道:“需要、需要学汉话,不学走不出去。娃娃们要出去的,出去好的!”

札瑙珠脸上的笑容淡了,玻璃珠似的大眼睛里流露出显而易见的难过。她拎着脏兮兮的牛仔布包,和裴醒枝解释:“支教老师们是很多,但是大多都是去拉萨、林芝和日喀则,那曲海拔太高了,条件也不好。我是那曲考到拉萨去的,所以才愿意回来,其他几个人有的本来就是拉萨人,有的是从别的省份转户口来这边高考的,不愿意回来也正常。之前大家不知道还能毁约,就算熬也在那曲熬完了,后来发现交了违约金就没事了,来的人就越来越少,青黄不接就越来越严重。现在那曲小学还有两百来个孩子,中学也有一百个,可是老师就不到十个,每个人轮轴转也上不完那么多课。”

多吉大叔把卡车开了过来,格桑校长招呼他们上车。卡车有点高,裴醒枝没坐过,不知道怎么上。札瑙珠让他靠后一些,先抡圆了胳膊,把自己沉重的旅行包往车厢一甩,然后抬起一脚蹬在半人高的脚蹬上,两手抓住拉环,“嘿”的一声,旱地拔葱似的,整个人就瞬间飞了上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似的潇洒。她刚站稳,又弯下身子回身来拉裴醒枝,大眼睛扑棱扑棱的看着他:“裴哥,你蹬不着那个脚蹬,你抓我的手,我给你拽上来!”

裴醒枝低头看了看才到他大腿的脚蹬,笑了笑,什么也没说,把手递给札瑙珠,真就让人家小姑娘“嘿哟嘿哟”的把他拽上来了。他在座位上坐得好整以暇,裤腿上灰尘都没蹭到一点,札瑙珠却满头大汗,脖子都涨得通红,不停地用手给自己扇风。

她看着从容淡定的裴醒枝,一点都不生气,还拍他的肩膀:“裴哥,你太瘦了,连爬卡车都没劲儿。晚上我们煮羊肉和糌粑,打热热的酥油茶,你要多吃一些,几个月就长起来了。男子汉,要高大、结实,不生病。”

裴醒枝点点头,很诚恳的接受了建议。

卡车在一路颠簸里往那曲市扑腾而去,等四个小时晃完,天都黑透了。札瑙珠干脆利落的跳了下去,回头看看坐在座位上的裴醒枝,又自告奋勇的把她裴哥拦腰抱了下来。裴醒枝当然是充满感谢的接受了她的帮助,然后一脸淡定的看着札瑙珠红透的脸,额前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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