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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猫抓老鼠一般运筹帷幄,漫不经心地露出爪子威慑,只等猎物仓惶之间落入陷阱。

系统清楚他心情不佳, 难得地不吵不闹, 一回到家就变成毛绒绒的小狗, 蜷缩成一团,卧在了他的腿上。小小的躯体裹着细微的温暖, 奥斯蒙德抬起手,揉搓了两下它的狗头,视线却落向了客厅中央摆放的昂贵摆件。

斯莱德。

凯恩的雪橇。

玫瑰花蕾。

曾经的美好。

逝去的美好。

再也追不回的美好。

奥斯蒙德苦笑着遮住了自己的双眸。

他不敢进行任何假设。

但恐惧盘踞于血管,他无法克制自己的心悸。

也许未来的某一天,某一个时刻,会有某一个人咄咄逼人地问出令他反感的问题:奥斯蒙德,你的rosebud是什么?

也许他会痛苦而麻木地思考良久,最后吐出一个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简单词汇:

三明治。

一个由面包、生菜、鸡蛋和培根组成的,难吃至极的三明治。

*

利亚姆蜷缩在墙角,他将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

所有行动全部被库珀和杰诺维塞们掌控,即便在库珀面前伪装出了一副受制于被他掌控的母亲,甘愿乖乖听话的模样,他们依旧监视着他,库珀更是疑心重重,以隐讳的威胁要求他住进杰诺维塞的庄园。

但是没关系,他在这盘棋局中只扮演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牵一发而动全身,棋子已经开始挪动,他早早布下的棋局迟早会如同雪崩一般,将贪婪污秽的杰诺维塞全部吞噬殆尽。

他现在要做的。

只有以猎物的姿态耐心等待。

然而。

除了等待,此刻的他也无法再做什么插手棋局了。

利亚姆艰难地挪动着迟钝的身体,僵硬地注视着眼前残存着脏污的白墙。

他的躁期和正常状态交替着持续了太长的时间,在奥斯蒙德身边度过的时间太过平和安逸,致使他全然忘记了,郁期的反扑有多么难以应对。

他躺在地上,却像是深陷泥沼。在泥潭中越是挣扎,阴影之中便会伸出越多的手。粘稠而恶心的触感,抓住他的手脚、身体,捂住他的口鼻,将他向下拖曳,吞噬。压强挤压着胸腔,一遍又一遍的窒息感促使他骤然从麻木中惊醒,大口喘息着维持生命体征。

四周很冷。

寒意顺着四肢攀爬,脊髓酸痛地仿佛早已经被人为拆解,利亚姆垂下头,他很饿,桌上摆着餐食,但他毫无进食的欲望。

他尝试着将手指捂上锁骨下方的皮肤,祈求着咒语一样的名字能为他带来些许温暖和慰藉,但冰冷的指尖骤然贴上皮肤,却令他一阵瑟缩。

奥兹。

妈妈。

他怎么会救不了任何人呢?

房门被人用力下压,发出吱呀的陈旧声响。

“沙沙——咚——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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