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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不严重,都是要死的人了。”

池易暄沉默了一会儿,问我:“要抽烟吗?”

我摇头,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

他也跟着坐了下来,坐在我身边,坐得很近,可能是出于关心。我闻到他身上清淡的香水味。

我哥可能猜出来我们说了什么,才会在这时主动触碰我,他将自己的手心搭在了我的手背上,多此一举地说:

“你和他不一样。”

第115章

我在白志强行刑的前一天坐高铁回去了,池易暄虽然没有和我同一天回,但和我定了同一班车回去,不过因为分开订的票,我们的座位不在一起,甚至不在同一个车厢。

呆在家的这几天,妈妈与池岩都对我格外关爱,我没什么讲话的力气,饭桌上他们就特意保持安静。

池易暄将他的气垫床拖回了卧室。晚上我睡不着,又怕不断翻身惹出太大的动静,他要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不想听到他提问,所以平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

临走之前,我问妈妈家里有没有白志强的照片,她问我要照片做什么?我一时答不上来,好在她没有追问,只是将我叫进书房,从压箱底的相册集里抽出一张给我。

白志强的事对她打击也很大,但她一直顾着照顾我的情绪,我说了声“谢谢”,将照片收好,抱了抱她。

池岩送我们到车站。候车厅里我和池易暄尚且坐在一起(虽然没说什么话),上车以后就分开了。

高铁到达目的地以后,我背上书包排队下车,池易暄向我发来微信,告诉我出站以后去哪儿找他,他会叫车。

我回他:不用了,我也叫了车。

过了一会儿他打来了电话,我给摁掉了,在家庭群里报了个平安就将手机关机了。

独自回到了公寓,它还和离开时一样寂静。我放下背包,拉开拉链,忽然发现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往里面塞了包陈皮,包装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她手写的冲泡流程。

卧室门推开,有一股灰味。除了地板,我的房间都被照片覆盖,白天光线也很难从窗户透进来,我坐到飘窗上,将窗户推开一半,放进来一小片阳光。

抬眼向上看,天花板上的最后一块角落已经在上周完工,我收好墙角的折叠梯,塞进了沙发底下。

书包清空,脏衣物放洗衣机,食物放冰箱,唯独那张白志强的照片,我不知道应该放在哪儿。

它拍摄于二十多年前,我对那天下午的情景早已记忆模糊,照片中我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白志强戴着眼镜,穿着条纹衬衫,微笑着望向镜头,手里拿着一只红色的风筝。

白志强、以及我的爷爷,都是在三十岁左右显现出失控的倾向。白志强在牢里一直在接受治疗,却没能逃脱他的宿命,他会不会也曾像我一样挣扎过,可惜有心无力,最终还是痛苦地滑向深渊。

他是陪伴过我的父亲,也是笼罩着我的阴云。

最后我还是选择将他的照片收了起来。我的理智没法去解这样复杂的谜题。

打扫一整天,出了一身汗,我去卫生间准备洗漱,衣服脱光以后埋在洗手池前,冷水覆了满脸。我用手抹了把脸,赫然看见镜中的自己:面如土色——我想这个词是准确的。离家之前,妈妈曾问我是不是生病了。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池易暄的眼神紧张起来。

我告诉她:“没有,就是累着了。”

我想人的本能很难违抗,池易暄一边说我和白志强不一样,却又在听到她的提问时感到胆颤。他虽然没有见过白志强,可是他那样聪明,也许能比我拼凑出更加完整的画像——

我是白志强的儿子,他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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