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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许久的零花钱和压岁钱,带着我和橘子去了宠物医院。

兽医无力回天,说橘子太小,本身就有感染,无论洗不洗澡都活不久。我不相信,捧着鞋盒坐在宠物医院的走廊里,从日落坐到天黑,直到它变成一块僵硬的肉。

我还是恨池易暄,我问他为什么要嫌橘子脏。他不说话,我好像一记拳头打进棉花,我不喜欢这种感受,于是我放下橘子,拿出真拳头打了过去。

我说我是为了你,才给它洗澡!

他骂我有病。

我的拳头落在他肩上,他拿膝盖撞击我小腹。我俩一顿互殴,在地上打滚。护士将我们拉开,池易暄站在我面前喘气,斜着眼瞪我,满脸写着不耐烦。

护士想要问妈妈的电话,我一把推开她,抱起鞋盒不管不顾地冲出宠物医院。

池易暄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白小意!别跑了——白小意!”

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我就被他抓住领子。他气喘吁吁,头发也乱了,低眉一看,“猫呢?”

我低下头,方才跑得忘乎所以,橘子被我颠出盒子,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我一下绷不住了,我害死了橘子,现在又落下了它的尸体。

“哥,橘子呢?橘子不见了。”

我拽着他的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池易暄烦我烦得要死,却还是原路折返回去,边走边低头寻找。

过了十来分钟,他满头大汗地朝我跑来,“这儿!在这儿!”

我从地上慢吞吞地爬起来,泪眼模糊地望着他怀里的橘子。橘子闭着眼,尾巴被它夹在两只筷子般细弱的后腿之间。

“回家吧。”他说。

池易暄怀里抱着冰冷的小猫,我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接受了橘子没了的事实。走到公交车站,他突然停下脚步,扭头对我说:“埋在这儿吧,明年春天,长成小花,你每天上下学都能看到。”

我点头。

我们在灌木丛边蹲下身,这是我们找到它的地方。我徒手扒拉开泥土,刨出一个坑来,池易暄将橘子放进去,然后我们一起将土推回去,堆成一个小山包。

他被我弄得灰头土脸,身上手上全都是土,跟刚从煤矿里出来似的。回家路上,我问他:“橘子真能长成小花吗?”

他和我说:“会。”

因为他这句话,第二年春天,我每次路过公交车站,都要跑到灌木丛边上看一眼。我知道我哥只是说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可是我却在春天的尾巴,看到埋有橘子的位置突然长出了一朵橙色的小花。

那一片灌木丛都没有这种形状、颜色的花,我转头就告诉了池易暄,还问他这是什么花?

池易暄告诉我说:“这是百日菊。”

那时我还真以为他见多识广。

搬来池易暄家的第一天,我睡了两个多小时就醒了,主要是他起得太早,我被玄关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睁眼一看,他正在穿皮鞋。

他身上的西装换了一套,昨天是黑色,今天变成了深蓝。

“起这么早?”我从沙发上坐起身。

“上班。”

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态度。

池易暄出了门,现在家里就剩我一人,我双手枕在脑后,目光飘到了对面的黑胶机上。

我哥不让我碰,我非要听一听。我打开被他盖上的实木盖子,抬起唱针,放到唱片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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