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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6 章 胸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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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通感所赐,除了肌肤相贴间的温热,时明煦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就好像——就好像是他自己主动用手,勾到时岑的胸带。

他顿时想要睁眼,将奇怪想法和奇怪触感一起丢出去,但时岑直接预判到,及时制止了他。

时岑单指还嵌在胸带里拽,另一手则借咬合扯下护腕,对方动作干脆利落,沟通倒是温声细语:“小时,真的卡住了,你帮帮我。”

他如此无助。

但这并非问句,他吃准了时明煦不会拒绝——事实上也

() 如此。()

就在研究员怔愣的片刻,52号趁机开溜,带着刚刚修剪一半的爪子逃之夭夭,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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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总有人代替猫咪,成为最大的输家。

“......我不保证能行。”时明煦叹了口气,“那你尽量放松?正好还可以再试试,看我能不能控制你的部分身体。”

根本不需要他提醒,时岑已经放松身体,微弱的神经电流似乎也变成通感的一部分。

时明煦尝试集中意志,他努力尝试调度对方的肢体神经,并在专注中很快沉下心来,像在对待自己的某些微观实验。

还是不行,但似乎只差一点点了。

时明煦全神贯注,常年的科研生活使他极富耐心,并且鲜少因失败恼怒——以至于,他忘记了这件事压根儿不是什么研究课题,它本身就充满了主动的暧昧。

有时过分耐心,也不是什么好事。

比如现在,时岑在对方一次次的尝试间,感受到指尖隐约的牵引感——虽然仍然不足以拉动他,但他不介意配合对方。

于是他控制力度,很轻微地屈指。

“时岑!”对方饱含欣悦的声音立刻传来,“我好像成功了!你刚刚没有动作吧?”

“嗯,”时岑说,“当然没有。”

随后,那种纤细如菌丝一般的牵引感再度浮现,时岑安静地配合,佯装自己的一切动作,都是时明煦的功劳。

指节弯曲,在胸带间轻旋着勾扯,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摸到系扣,虽然动作生涩,但很努力在解开。

终于,在时岑感受到对方意识轻颤、指尖隐约发抖时,这根被人为绑紧的胸带总算散开,湿透的衬衣褶皱也微微舒展,时明煦听上去如释重负:“解开了。”

他重新睁眼,后知后觉地发现耳廓有点发烫,额上也冒出点虚汗——或许是因为,控制时岑的身体对他而言,的确不是一件轻松事。

时岑心声柔软,礼貌致谢。

他见好就收,似乎真的别无所图。继而他很快完成剩余步骤,就在将衣物尽数丢进脏衣篓、粗略换上浴袍时,右耳的通讯器亮起微芒。

时岑走向客厅,从包里摸出平板后接通。

“老大!”索沛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看看平板!”

时岑已经打开平板界面——索沛的邮件就在几l秒前到达,是一叠被压缩打包的图片。

“先说日记?我倒是新找到小半本,但是不怎么连得上。”索沛说,“上本断在121年,但是这半本是从127年开始的,我找个遍家里也没有,应该是弄丢或者掉页了......总之你先看看,我把页数都拍过来了。”

发过来的照片不多,索沛奶奶的日记依旧集中于日常琐事,时岑一一看过去,在浏览中感受到链接的增强。

时明煦再度捉住猫咪,替它剪完指甲后,就加入时岑的进程。

“我没仔细看啊,我就拍个照。”索沛那头应当是在搬运东西,重物落地声不时

() 响起,他抹着汗,终于低低骂了句脏话。

“雨再下下去家要没了!怎么办老大,要是没地儿待你可要收留我啊!”他悲鸣一声,试图展示自己的用处,“啊差点忘了!教堂那些照片我都看过了,没啥问题——就是壁画都雾蒙蒙的,没人清扫卫生吗?”

“壁画大多在四周与天花板,”时岑一页页翻看照片,“就算没人打扫,也不该覆盖太多灰尘。”

“那应该是故意的,”索沛耸耸肩,“色调太暗了,或许是教义略微不同,也可能是拍摄光线问题。反正我们不会用这种雾蒙蒙的颜色——但绘画内容又跟我们一样,感觉像是什么奇怪分支......不过都白日了,发生什么都正常啦。”

“色调太暗?雾蒙蒙的?”时明煦反应过来,“时岑,那应当可以佐证我们的猜想——朦胧暗沉的色调,就意味着白色生物。祂被视作白日具象化的神明,因而无所不在。”

他骤然想起电梯中那两位科学家的谈话,立刻回过神来,同时岑进行共享。

如果白日所俸之神就是五十年前制止灾厄的巨型白色生物,这场蹊跷的暴雨,侍者所谓的神罚,分明正相互佐证着一个事实——

乐园上方压根儿不是什么积雨云,就是祂,是白色生物本身。

正是祂引发暴雨、招致灾秧。

与此同时,时岑也在零碎模糊的笔记间,寻找到一份有效记录。

乐园历128年3月21日

灾厄已经过去18年,我们没有忘记忏悔。

侍者,他的确是神明在人间的化身!今日,他摘取斗篷,带领我们一起祷告时,我再次看见他的真容——亲爱的主啊,我的皱纹早已爬上眼角,可他仍旧同十七年前别无一致。

他青春永驻,得以在祢的赐福下,摆脱基因链的诅咒,获得永恒。

......时间这一概念,再度出现三维之外的认知,表现为个体生理发育上的长久凝固。

一人同时陷入沉默。

良久后,时明煦才寻回自己的声音。

“或许根本不存在什么传承,没有初代一代三代之分。”

他深吸一口气,被迫直面不可思议的事实——

“侍者,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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