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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笔直的直线,没有一点表情的面庞弧度冷硬,他的目光凝视着白兰放在青年耳侧的手,再越过手看向青年白皙的脸颊,像是想狠狠的将沢田纲吉被“玷污”的地方擦干、抹净,用一切可以想到的方法消毒、杀菌,直到青年的肌肤发红、破皮、流血,再带着自己留下的印记重新愈合。
沢田纲吉只觉得被那视线烧灼,微不可闻的轻轻一抖;他忽然莫名有些心虚不敢再与警探对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迪诺的臂上青筋爆起,可见用的力量之大,沢田纲吉几乎听到了某种类似骨骼被捏碎的令人牙酸的声音,但白兰却依旧面不改色,眼底的笑意甚至越发加深。
“......或者你不想要这只手了的话,我不介意帮你处理掉它。”
金发警探平淡的说着有些让人毛骨悚然的话,白兰挑眉,而后像变戏法似的从青年耳畔后拿出一根羽毛。
“我只是想帮我的监视官清理一下黏在他身上的‘脏东西’。”
囚犯颇有些无辜的耸耸肩,但话里话外似乎都意有所指;沢田纲吉认出他手中的羽毛正是之前抱枕里的填充物,立即缓和气氛般的说道:“啊......那个确实是我不小心弄到身上的,原来还有没有清理干净的啊.......对不起师兄,我不小心把案发现场弄乱了,我一定会好好反思、努力写检讨,不管有什么处罚我都接受。”
迪诺闻言静静转头看了青年一会,那个目光实在太过复杂,沢田纲吉也说不清里面究竟包含了什么。
片刻后警探才深深叹息一声,摇头说了“没事”,只是双眉依旧紧蹙。
沢田纲吉有些尴尬的站在两人中间,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努力找寻立足之地,“对了、还没和师兄介绍,这是......”
“我知道。”迪诺打断他,视线冷冷的落在囚犯的手环上,“肮脏的潜在犯罢了。”
迪诺这毫不客气的措辞实在让沢田纲吉有些没法接话,他索性噤声,眼观鼻鼻观心的在中间当个哑巴,说得越多、错得越多,直觉也在告诉青年最好闭嘴,不然争端很有可能会进一步升级。
倒是被内涵了一番的白兰还笑得眉眼弯弯,像是找到了什么新奇的有趣玩具;囚犯又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警探没有佩戴任何戒指的指节,饶有兴致的微微眯眼。
打破他们之间凝固氛围的是一条来自监察科的消息,身着浅蓝色手术服的人影映射在终端屏幕上,沢田纲吉见状立马便凑到迪诺身边明目张胆的偷听。
迪诺无可奈何的笑了一声,也就由着他去了。
“很抱歉迪诺......我失误了,之前是我漏掉了关键的要点。”
本来还有些起床气的法医现在满脸都是羞愧的焦急神色,沢田纲吉心头一紧,迪诺则微微皱眉。
由于西比拉高效的查询监测作业和对犯罪指数的精准测量,还有正确率极高的事前预防机制,使得作为事后调查一环的法医的存在感近几年来被不断削弱。
各类案件基本很难再用到法医,从事这一行业的人员数量骤减,现存不多的法医中,有很大一部分本职都是在院医生;他们一般只是偶尔在公安厅兼职赚点外快,也因此缺少必要的经验和敏锐度。
所以虽然能力是有的,但在解剖时很可能会漏掉一些现象。
果不其然再次检查后,法医发现了问题所在。
往往被人勒死并被伪装成上吊自杀的受害者,脖子上应该会有两道勒痕,这是因为缢死时,由于是用绳索将身体悬起 ,会造成缢沟倾斜;即使将绳索做成可以滑动的活套 ,其靠近绳结处亦多少会向上倾斜 。
而勒沟则是平的,不会倾斜 。
其次 , 勒沟常在喉头或喉头下的水平位置 ,而缢沟因向上提 ,故多位于苦骨和甲状软骨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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