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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7 章 月照星海·其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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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

“小静,来,吃菜。”

雄娘子很高兴地将司徒静最喜欢的菜推到她面前。

司徒静望着他,犹豫片刻,下定决心,开口道:“爹……我想出神水宫。”

“出去做什么?”雄娘子没有多想,远山绿叶葱郁,花香弥漫,他便笑道,“想去外面踏青吗?”

司徒静说:“我想去找乌渡——据说只要给钱,他什么都能做。”

雄娘子:“……咦?”

他已经知道了乌渡是晓轻舟师兄的事,对咸鱼派的事情有所耳闻,不想同咸鱼派的任何人有瓜葛。

女儿的话让他很震惊:“小静……你有想杀的人吗?”

司徒静:“如果能杀掉最好……但母亲可能会不开心。”

她露出忧郁的眼神。

雄娘子发现自己竟然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司徒静又说:“他们两个很碍事,爹,你不想赶走他们吗?”

雄娘子倒更想他自己与小静一起离开神水宫,那样总好过看阴姬和石观音拉扯不断,纠缠不清。

但司徒静的表情很认真,雄娘子不想泼她冷水,欲言又止。

(一百零五)

司徒静去找她的母亲,没有说自己要去找乌渡,只是说自己想外出游玩。

水母阴姬去年才知道司徒静认定她是杀母仇人,即使误会解除,她也仍旧觉得对司徒静亏欠良多。

如今司徒静主动希望做一件事,水母阴姬当然不会拒绝她。

水母阴姬打算安排弟子与司徒静同行,但司徒静说她想独自出门闯荡江湖——这样的理由水母阴姬不能接受,为人父母,最担心孩子安危,但司徒静眼神恳切。

水母阴姬只好答应了。

私下里,她找到雄娘子,希望他能暗中跟着女儿。

雄娘子纠结,他当然乐意保护女儿的安危,但水母阴姬不知道女儿的目的,他又不能说出口,自然纠结。

水母阴姬见他迟迟不应,困惑地望向他,雄娘子一咬牙,应了下来。

无论如何,小静的愿望最重要。

雄娘子心想。

“你还会回来的,对吗?”水母阴姬说。

雄娘子沉默了一下,说:“阴姬,我是因为小静才留下来的。”

水母阴姬神色微冷:“你不要忘了,我和晓轻舟之间做的生意——你如今是我的人,无论你逃到哪里,我一定将你捉回来。”

雄娘子微微低头,避开水母阴姬的目光。

(一百零六)

石观音听说,司徒静要独自一人外出游历,而水母阴姬告诉她,雄娘子会在暗中保护司徒静。

雄娘子在神水宫待的并不快乐,水母阴姬不打算放他离开,但也不忍心见他难展欢颜。

——多么和谐的一家人啊。

石观音自己都觉得自己多余,崩溃又愤怒地问水母阴姬:“你有男人有女儿,何必盯着我不放?”

水母阴姬苦涩道:“我放不下你,也放不下他。”

烦!

石观音烦得要死,但拿水母阴姬没办法,两人实力不对等,并且,水母阴姬摆明了不想放她走。

她就像一幅画,一个花瓶,是观赏物。

水母阴姬并不像石观音的裙下臣一样对她言听计从,情感是相似的,但选择不同。

难道她要一辈子待在这里吗?

石观音后悔自己当年认识了水母阴姬,更后悔入中原时选择来神水宫,不重逢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破事。

(一百零七)

司徒静打点行装,气势汹汹地离开神水宫。

目的很明确,找到乌渡,拜托他一件事。

但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摆在她面前——究竟要怎样才能找到乌渡。

如今咸鱼派名声正盛,江湖中流传着与他们有关的事迹,却唯独无人知晓咸鱼派的所在地。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一百零八)

太平王世子,九公子,正绝赞迷路中。

他不缺手下,出汴京时带了几个用得很趁手的人,然而对路痴来说,迷路就是会在不经意间发生。

九公子武功高强,悄无声息,所以他走丢时,都没人意识到他消失了。

此时此刻,宫九正在等待自己被人找到。

而他对面,是易容后的雄娘子,模样俊朗,看起来是个正经人家的公子哥,却时刻注意着另一张桌子上的少年。

宫九看了他一会儿,瞥向那名“少年”——女扮男装的少年。

(一百零九)

茶楼里的人正在讨论咸鱼派,司徒静加入了其中,并提出一个问题。

“咸鱼派究竟在哪里?”

“这我们怎么会知道?”有人回答道,“他们一行人行踪不定,藏得很深。”

“要我说不如去恶人谷或者幽灵谷等着——再不济,去南海那边蹲着,总能碰见一个咸鱼派的人,有胆子的话就可以直接问!哈哈哈哈哈哈。”

司徒静不语,沉思。

她在认真地考虑这个建议的可行性,就算对方是在开玩笑,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想要将石观音母子赶出神水宫的急迫感让司徒静否决了这个选项,她继续专注地听着其余人的谈话,希望能够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我听说六扇门——就是冷血捕头,冬天的时候去过咸鱼派——”

“毕竟咸鱼派闹出那么多的事情,六扇门不能置之不理……但都已经春天了,六扇门和咸鱼派之间还是相安无事……是不是证明他们之间有什么合作,还是约定?”

“谁知道呢,但总得来说,六扇门应当对咸鱼派很放心罢?”

这证明咸鱼派与幽灵山庄、无牙门之类的组织是不同的。

司徒静认真地思考去向六扇门询问咸鱼派所在之处的可能性。

——基本不可能。

乌渡虽然是收钱做事,但以杀手的身份而为人所知,司徒静也确实想除掉石观音与无花,若是去询问冷血,无异于自投罗网。

“小兄弟,你找到咸鱼派的人是想做些什么?”有人看出司徒静对咸鱼派的事情很在意。

“我——好奇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司徒静没说真话,“我认识的人里有被他们帮过的人,但我自己没见过他们。”

但她说的话也不算假话,将原本只能五年一见到父亲送到自己面前,间接让她与父母相认——不正是帮了她吗?

司徒静心中对晓轻舟确实存有几分谢意,但更多的就没有了。

因为晓轻舟同时还甩来了两个很碍事的人物,司徒静时常觉得是晓轻舟懒得管石观音那对母子,才干脆利落地与阴宫主——她的母亲达成交易的。

所以司徒静总是觉得可惜。

(一百一十)

雄娘子将女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在意识到司徒静的意思之后,他的表情不由得微微扭曲。

他可不想再见到晓轻舟了。

晓轻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雄娘子一辈子都忘不掉他在昏暗的夜色中所露出的冰冷眼神。

回忆起那道目光,雄娘子忍不住端起一旁的茶盏,压压惊,平复一下一想到晓轻舟时就跳个不停的心脏。

——这绝对不是什么倾慕晓轻舟的容貌,雄娘子十分笃定,他宁可承认是自己畏惧晓轻舟。

(一百一十一)

对面的青年的手在抖,端起茶盏时里面的茶水甚至洒出些许,在桌面上漫开深色的水迹。

宫九沉默地看着他。

在听到咸鱼派的事情之后,这人的情绪便表现得相当外露——他对咸鱼派的人,既厌恶又畏惧。

随后,宫九与这青年对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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