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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收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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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章 收成

李伴峰坐在玉翠楼里正在发呆,江玲儿在一旁,脸色微红,面带委屈,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麽事情。

赵骁婉给李伴峰倒了杯茶,小声劝了江玲儿一句:「姐姐,相公是个好面子的人,咱说话可不能这麽直。」

江玲儿低着头道:「可是他技法就是不好。」

李伴峰拿起他刚做的泥人:「我有些技法是差了些,可也没你说的那麽不堪,咱就说这个泥人,有鼻子有眼,有胳膊有腿,你说它差在哪了?娘子,你给说句公道话!」

娘子拿过了泥人,仔细看了半响,磕磕巴巴说道:「这个泥人呀,这,这是个人吧?这个泥人,它,它相当的圆润———.」

江玲儿哼了一声:「不就是泥团子麽,那还不圆润。」

洪莹怒斥江玲儿:「你怎麽不懂事?骁婉这是帮着你说话,一会七郎动了家法,你可不要哭。」

江玲儿拿来了一个布袋木偶:「你看看,这才是真本事。」

李伴峰拿来了布袋木偶,这种的木偶的头和四肢是木头做的,身子是用布料做的,表演者把手伸进布袋里,能控制木偶的动作。

「这是你缝的?」李伴峰不以为意,「你是衣修,会做这个,也是理所当然》

江玲儿摇头:「这不是我缝的,这是她缝的,她的手艺真的好。」

李伴峰一愣:「她是谁?」

「上一个住在这里的人,她是个老太太,剩下的我不记得了,她的本事可好了....」

江玲儿表达能力有限,零零碎碎说了些事情,洪莹听得一头雾水,赵骁婉和她是儿时的姐妹,稍加思索就听明白了。

江玲儿曾经做过一次宅灵,宅修就是这位老太太,只是后来江玲儿又被做成了一等兵刃,记忆失去了九成,很多东西都不记得了,但这位老太太的手艺和技法,她记得清清楚楚。

李伴峰拿着布袋木偶道:「也没什麽了不起,这个我也能做。」

赵骁婉安慰道:「是,相公能做。」

「他不能的!」江玲儿再次以真诚的态度,驳了李伴峰的面子。

李伴峰给自己找了个圆场:「这老太太肯定是工修,又或者和你一样是个衣修,这是人家道门的本事,我比不了。」

「不是的!」江玲儿摇头道,「她不是衣修也不是工修,她就是宅修。」

李伴峰再给自己找个圆场:「金屋藏娇之技我确实不行,不能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江玲儿小声说道:「你就没有长处,连道门基础都不好。」

赵骁婉不说话了。

洪莹转过脸都不忍心看了:「玲儿,你就讨打吧。」

李伴峰找不着圆场了,他回头看着江玲儿:「怎麽叫基础不好?我走在大街上,没什麽能认出我!」

江玲儿抬头道:「欺负地皮和白羔子,这也是本事麽?对面走过来一个云上四层的窥修,你看他能不能认出来你!」

李伴峰皱眉道:「窥修能算麽?他们靠这个吃饭!」

「能算的!」江玲儿一点都不退缩,「那个老太太在家的时候,云上四层的窥修进了家门,也看不见她!」

李伴峰火冒三丈,赵骁婉连忙劝道:「玲儿,金屋藏娇之技先不练了,这个技法原本也没有太多用处。」

「怎麽能说没用?当年老太太靠着布袋木偶和泥娃娃,打败了多少高手!」

洪莹赶紧说道:「咱们不是要练连阔洞房麽,赶紧洞房,我铺床去!」

「连阔洞房他更不行了,别以为会换个屋子就了不起,云上四层可不是就会这点手艺。」

阁楼里的气氛凝固了。

赵骁婉和洪莹都不知道该怎麽劝解。

李伴峰把帽檐压得极低,没人能看清他的脸。

阁楼外边有人喊道:「七哥,普罗州来信了!」

赵骁婉趁机说道:「相公,快去看看,普罗州可能出事了。」

李伴峰走到门口,挑起帽檐,看了看罗少君。

且看他脸色青中带紫,罗少君吓了一大跳:「那,那什麽七哥,马君洋捎了口信,说何家大小姐就快开荒成功了,下月初五,请你去赴宴,这是请柬。」

李伴峰拿过请柬看了看,秀儿的地界开出来了,按理说,确实应该去看看。

可现在这个当口正在练技法,要是这麽走了,这些天的心血可能会前功尽弃。

李伴峰写了封信,回给了何玉秀,大致意思是这些日子事情繁忙,实在抽不得身,且送上一份贺礼,聊表心意,等忙完这一阵再聚。

「少君,帮我置备一份贺礼,要像样一些的。」

李伴峰正要掏钱,被少君拦住了:「七哥这是做什麽?看不起小妹麽?只不过小妹觉得,何家大小姐要是想得正地,事情怕是未必那麽顺利。」

罗少君提醒的没错,李伴峰也有些担心,秋落叶之前发生的事情,很可能在何玉秀身上重演。

去看看?

赵骁婉走到了李伴峰身边,问明详情后,她用别人听不到的秘音之术,对李伴峰道:「相公,何玉秀和秋落叶不一样,两块契书都在自己手里,她不怕内州的咒术,她也不能靠你照应一辈子。」

「娘子,可眼下确实是大事。」

「相公,你身边的大事太多了,可你在普罗州种了这麽多种子,总得能看见收成,

就像你种下了那麽多葵花,土也埋了,水也浇了,难不成你还能替这些葵花把瓜子长出来麽?」

连阔洞房之技要学的更精。

万事如意之技至少要学个入门。

这两件事情必须得做成。

李伴峰思索片刻,给马君洋和秦田九各写了一封信。

转眼到了初五,何玉秀的地界上还剩一块新地。

这块新地已经安排好了开荒人,考校也快结束了,马上开荒成功,何玉秀摆宴庆贺,普罗州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秀姐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宴席上大笑大闹,不必拘礼,只要是带着贺喜的心思来的,怎地都无妨。

本来气氛不错,可偏偏有人添堵,添堵这个人身份还不低,是马家的家主马春庭。

马春庭和何玉秀是同辈,但比何玉秀年长了二十多岁,老大哥开口了,何玉秀也乐意听着,可没想到第一句话就扎了何玉秀的耳朵:「玉秀,李七怎麽没来?

这块地界是他给你的,你为了跟着他,名声和辈分都不顾及了,今天他不到场,不合适吧?」

话音落地,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

何玉秀一抬头:「大哥,这话怎麽说?什麽叫名声辈分都不顾及了?」

马春庭笑道:「这还听不明白麽?你和李七那点事,普罗州有不知道的麽?

「哪点事?你说出来听听,我还真就不知道!」何玉秀挽了挽袖子。

马五在旁劝道:「秀姐,今天这日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指不定安了什麽心思。」

何玉秀暴躁归暴躁,可有些事儿也看得明白,马春庭故意找事儿,她不接茬儿就算过去了。

哪曾想马春庭还不罢手:「老五啊,我生了你这麽个没出息的逆子,已经觉得对不起祖宗,你趁着李七不在,就跑到玉秀面前眉来眼去,你就不知道寒麽?她那一个被窝,能睡得下你们俩麽?」

话说的这麽恶心,周围人都坐不住了,马五想要和马春庭理论几句,忽听秦小胖在旁道:「马家大爷,人家被窝里的事儿你怎麽知道的?你钻人家床底下听去了?」

马春庭眉头一皱:「你说什麽?」

秦小胖笑道:「你先别生气,要是年轻个二十岁,那床底下你倒也钻的进去,而今你这老胳膊老腿,还硬往床底下钻,你也不怕伤了骨头?」

马春庭勃然大怒:「秦胖子,你算个什麽东西,你就李七养的一条狗,让你咬谁,你就咬谁!」」

旁边一名老银章站了起来,这人年岁和马春庭差不多,冲着马春庭道:「老东西,今天谁派你来的?你上这咬谁来了?一条掉了毛的老土狗,你也敢跑这来此牙?」

马家上下站了起来,指着秦田九一起叫骂。

三英门也不含糊,跟看马家对骂起来,

趁着席间大乱,秦田九来到马君洋身边,压低声音道:「五哥,要出事,你先找个地方待会,离这饭局子远点。」

马五摇头道:「我不能走,老七来信了,让我护住秀姐。」

秦小胖点头道:「信是写给咱们两个人的,这事儿得咱们两个一起办,现在马家大爷已经开始找事儿,饭局这边你就不能插手了,要不然你得在这吃大亏!

你先换个地方,等我消息。」

「可是这——」马五还是放心不下。

何玉秀在旁道:「老九说的没错,这事儿你千万不能插手,姐姐我醒过味儿来了,你放心,我不会上了你爹的当。」

马五被劝走了。

秦田九找了几个嗓门大的,接着和马家对骂,这种事情不值得牵扯精力。

他到树林子里,把几个银章叫了过来,让他们带上弟兄,到何玉秀的地界上巡逻。

「几位老哥,但凡遇到可疑之人,不用盯梢,直接动手,打得过的立马放倒,打不过的找我来支应。」

这对三英门来说是手拿把的事情,过了一会儿,几名银章在地界上抓了十几号人。

这十几号人不是来打猎的,也不是来开荒的,何玉秀这也没有地块可开了。

问他们做什麽来了,他们都是同一个回答:「来这看热闹的。」

新地那麽凶险,得有多大的好奇心,跑这来看热闹?

秦田九把这些人带到马春庭近前,直接问道:「马家大爷,这些人是你们家的麽?」

马春庭哼了一声,不言语。

马君江起身道:「秦田九,别含血喷人,这些人我们不认识!」

「真不认识?」秦田九一笑,揪住了一个人的脑袋,「马家四少爷说不认识你,那我可就不留你了。」

这人面色惨白,看向了马君江,马君江怕这人乱说话,冲着秦田九喊道:「今天这地方可不是你做主,人家大好的日子,你敢在这见血?」

秦田九唻了口唾沫:「你特麽也知道是大好的日子?刚才你爹撒野的时候,

你怎麽不问问谁做主?」

双方又要争执起来,马春庭发现了一件事,何玉秀不见了。

她去哪了?

她要是不在这,马春庭觉得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

何玉秀去找叶尖黄了,今天事情反常,但只要叶尖黄还在,应该出不了乱子。

在树林子深处,叶尖黄有一间单独的木屋,此刻他坐在屋子里,叼着菸袋锅子正在想事。

饭局上那点争吵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是开荒结束之后,他是不是就履行完了和孙铁诚之间的约定?

履行完了约定,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就算过去了?

如果过不去,又该怎麽处置?

何玉秀进门道:「叶大哥,地界上要出事。」

叶尖黄磕打磕打烟锅子,把菸灰磕出去,重新装了菸叶,点上火,抽了一口,烟雾顺着窗户飘到了远处。

地界上来了人,他早就知道。

这几个人在什麽地方,用了什麽技法,他也知道。

其中有一个是他的老朋友,在叶尖黄看来,这位老朋友是目前唯一能对他构成威胁的人,其他的喽罗实在让他懒得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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