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8章 死心断念(1 / 2)
第748章 死心断念
「老七,你见过阿玉,见过孙铁诚,还知道愚人城在哪,能不能帮我一回,
给我个机会,让我把这件事情和孙铁诚说清楚。」老火车真心相求。
可李伴峰觉得很为难:「兄长,我不觉得这件事情能说清楚,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你们到底谁做错了。」
老火车也想了很久:「真算起来,都有错。」
「是,都有错,可到底错在哪了?怎麽才能说得清?说清了有用麽?」李伴峰还是想不出答案。
火车公公长叹一声:「算了,这事情当我没说过。」
房间里安静了很久,李伴峰起身道:「我去一趟愚人城,把这件事告诉孙城主,愿不愿意见你,这事儿他说了算。」
当天,李伴峰去了愚人城。
孙铁诚和阿鬼正在家里炖肉,一见李伴峰来了,孙铁诚高兴了:「混小子,
你还知道回来?这是闻着肉香了?来咱们一块喝两盅!」
李伴峰也没空着手,从正经村带来两只烤鸡和两坛子好酒,三人边吃边喝,
孙铁诚问道:「老七,我听说三头岔打仗了。」
「师兄,你这消息来的太快了,」李伴峰给孙铁诚把酒满上,「这一仗咱们大获全胜。」
孙铁诚点头道:「阿鬼打探到消息了,听说老徐都上了,我真没想到离开那一亩三分地,他也能管点事儿,领着他几个徒弟,听说把荡寇营给灭了。」
荡寇营是孙铁诚心里的伤痕,说这事儿得有点分寸,李伴峰道:「这个荡寇营和当年的荡寇营可不一样,战力还是差了很多。」
孙铁诚笑了笑:「你不用扯这个,我听说十八轮也去了,荡寇营什麽成色,
他肯定知道,他是怎麽跟你说的?」
「他说———」李伴峰提起酒杯,笑了笑,「师兄,你这个坡搭的急了点。」
「急麽?」孙铁诚也笑了,「你小子出息了,想从你这套话也不容易了,我也不拐弯抹角了,你直接让他来找我吧。」
李伴峰放下了酒碗:「师兄,猜出来了?
孙铁诚一笑:「这有啥猜不出来的,不就当年那点事麽?阿鬼,你说是不是?」
笑面鬼王归见愁,拿起大海碗道:「我再去给你们盛点肉。」
孙铁诚回头看着归见愁:「你怕啥麽?你不是一直硬着脖子不认帐麽?怎麽这会儿怕了?」
归见愁端上来汤碗,低头喝酒,一句不敢说。
孙铁诚夹起一块肉,三分瘦七分肥,连汤带油往嘴里一送,嚼了两下,就着一口酒咽了下去:「老七,等吃饱喝足,我给你写封信,你把信交给十八轮,
你得答应我,这封信你不能看,你要是看了我肯定能知道,信里说的事情就都不算数了。」
李伴峰点头道:「我不看,我直接问你,信里都写了什麽?」
孙铁诚笑道:「你个混小子,坡儿都不搭一下,就这麽直接问?信里写了见面的时间地点,这是我和他的事儿,老七,你不能跟着,你千方别露面,你一旦露面,咱们两个都为难,这事你可千万得答应我。」
李伴峰道:「答应你可以,但我也得知道个准信。」
孙铁诚提起酒碗道:「第二天就有准信,他要是没回去找你,你就过来找我。」
李伴峰把书信送了回去,老火车拆开之后,读了一遍,指尖一颤,把信给烧成了一片纸灰:「地点我记下了。」
「时间呢?」
老火车想了想,赶紧把纸灰搜集起来,搓了搓,又变成了一张纸,从头到尾再看一遍,把时间也记住了。
李伴峰问:「明天真的要去?」
老火车点点头:「你可千万别跟着我,我也不会让你跟着我,兄弟,我倦了,想歇会,明天去和孙铁诚见面。」
李伴峰走到门口,回头道:「孙铁诚未必想听你认错。」
「我知道。」老火车躺床上睡了。
李伴峰走了两步,又回头:「你也未必是认错去了。」
老火车打起了呼噜。
第二天一早,老火车飞奔去了新地,
和孙铁诚约定的地点在正经村附近,按理说老火车不用走这麽早。
可按照旅修趋吉避凶的直觉,老火车觉得去早些比去晚了要好。
一路走到正经村时,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可老火车却觉得局面越发凶险。
是因为来的还不够早麽?
难道孙铁诚提前一天晚上过来做准备了?
这凶险怎麽还越来越近了?
孙铁诚选的地方,他应该做好了准备,在原地埋伏,这怎麽还主动迎上来了?
老火车正在判断局势,忽见前方几个人抬着花轿,吹吹打打走了过来。
谁会在新地结婚?
花轿越来越近,老火车意识到自己最好躲远一些,忽见阿依撩开了轿帘子,
喊道:「快,接新郎了!」
看到阿依的一刻,老火车脸颊扭曲了。
阿依怎麽来了?
这是孙铁诚乾的?
不应该。
面对老火车这样的对手,孙铁诚肯定不会把女儿推出来。
就算他想推,也推不动,阿依不会听他的话。
那这是谁把阿依招来了?
抬轿子的人撒腿如飞冲向了老火车,阿依跳到了轿子顶上,左手拿着钢叉右手拿着渔网,朝着老火车放声大笑。
「快,都把家伙带上,抓活的!不能让他跑了!」
老火车转身就跑,刚跑两步,忽觉脚下蹬空,貌似踩中了陷阱。
有陷阱无妨,老火车能飞!
飞了八尺多高,老火车忽觉身躯沉重,迅速下坠。
秋落叶在下边抓住了老火车的双腿,用了一招象压千钧把他拽了下来。
老火车低头咬牙道:「秋大象,我当初待你不薄呀!」
秋落叶道:「轮子哥,你可别恨我,你只要去了葫芦村,我就能回家了!」
话音落地,阿依拎着渔网来到了近前。
正经村往南三十里,路边转角有个茶亭,孙铁诚把茶摊给盘下来了,把卖茶的送走了。
准备好炉火和茶水,孙铁诚两手一抄,老实巴交蹲在地上,等着老火车来。
差一刻钟十点,有人过来了。
孙铁诚起身,添上一杯茶水道:「来挺早吧,喝杯茶吧。」
「喝茶?」一人从路口转过来,走向了茶摊,年纪看着比老火车年轻,五十来岁模样,身形比老火车清瘦,仿佛风吹就倒。
来的不是老火车,但这个人,孙铁诚也认识,是单成军。
听到孙铁诚的声音,单成军十分意外。
看到单成军的样子,孙铁诚也很意外。
单成军只是听说在正经村附近有愚人城的入口,他是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就这麽遇上了。
孙铁诚为了老火车开了茶摊,更没想到第一个上门的居然是单成军。
单成军来了倒也无妨,开门做生意,谁来不是来。
两人都很镇定。
单成军往茶摊上一坐,笑吟吟道:「老孙,什麽时候改做这个营生了?」
孙铁诚把茶水端给单成军:「今天刚盘下来的摊子,手艺还不太行,你凑合尝尝。」
单成军接过茶水,抿了一口,问道:「下毒了没有?」
孙铁诚一笑:「这话说的没意思了,你来我还能不下毒麽?」
单成军品了品滋味,毒性很猛,他放下了茶碗,2了一口唾沫:「你这人更没意思了,咱们有这麽大的仇麽?至于让你记恨到今天?」
孙铁诚抄着双手想了想:「咱们仇不大麽?」
单成军摇头道:「要我说是真的不大,当初圣人把我家给灭了,我不还是帮着货郎打仗麽?我记仇了麽?」
孙铁诚理了理脉络:「这话说的不对,你记仇了,那是你和圣人之间的仇,
你把圣人灭了,不就等于报了仇麽?」
单成军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而今我还给圣人做事,这就叫不计前嫌。」
孙铁诚伸出大拇指道:「这我佩服你,你怎麽对待仇人,我管不了,那咱们之间的仇是不是得做个了断?」
单成军笑道:「别急呀,先说清楚了,咱们之间有什麽仇?」
孙铁诚扇了扇炉火,很认真的煮着茶水:「你灭了愚人城,这不是仇麽?」
单成军帮着孙铁诚加了点木炭:「你杀了我手下多少好儿郎?他们谁没有妻儿父母?这仇怎麽算?」
孙铁诚看了看火候:「那时候咱们各为其主,这也能算仇?」
单成军帮着孙铁诚添了点水:「货郎把你打服了,你投降了,这仇就算过去了?」
孙铁诚点头道:「货郎说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
单成军道:「那我今天也跟你投个降,咱俩的仇是不是也过去了?」
孙铁诚放下了扇子:「你跟我扯淡来了?」
单成军摇头:「没扯淡,我跟你讲理来了,我当初就想跟货郎讲理,可他听不进去!」
「你这是理麽?」
「咱们好好论论,你说说这怎麽就不是理?」
孙铁诚一点都不生气,他搬了条板凳,坐在单成军面前,平心静气和单成军说道理:「战场上杀的红了眼,有些事情根本放不下,这个道理我懂。」
单成军点点头道:「你懂!」
孙铁诚又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看到有便宜都想占,这个道理我也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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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成军十分赞同:「你既然都懂,就不应该恨我了!」
孙铁诚摇头道:「我恨你不是因为这事,贪没错,但得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当初货郎把大军交给你,你就敢接着?」
单成军一愣:「有这回事麽?他什麽时候把大军交给过我?」
孙铁诚接着说道:「你知道大军里边都什麽人?就单成军和舒万卷那样的人,你管得住麽?」
单成军还是没明白:「你这跟谁说话呢?」
「没有金刚钻,你硬揽瓷器活,没过两天你疯了,单成军造反了,你说我能不恨你麽?」
单成军皱眉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十八轮了?睁开你眼晴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你不是十八轮?」孙铁诚也很惊讶,「我请十八轮过来,你怎麽来了?我还以为十八轮故意弄成这模样来诈我。」
「你请了十八轮?」单成军有点紧张,转而笑道,「你要是真请了他,应该不会说出来,你跟我用这话术,实在看轻了我。」
孙铁诚摆摆手道:「我可没看轻你,让我猜猜,你不是十八轮,那就是卖杂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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