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4章 苦菜生火,千刀流血(1 / 2)
第664章 苦菜生火,千刀流血
恍当当当货郎放下了货车,站在工厂门口,看着石工星的尸首。
异怪们站在旁边不敢说话,货郎问了一句:「他是死在自己的地界上?」
獐子第一个发现的尸首,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货郎爷,我们就是在这看见的尸首,在哪死的,我们也不知道。」
货郎又问:「他之前还去过别的地方麽?」
獐子回答道:「去过,但是去哪了,我们也不知道。」
「有谁知道?」
一众异怪面面相,最终都看向了一个酷似绵羊的女子。
这女子聪明,漂亮,懂得些工法,深得石工星喜爱,听异怪们说,白天他们一起在工具机上研究工法,到了晚上一起在睡床上研究工法。
绵羊女吓坏了,红着眼睛说道:「石爷是跟一个叫何家庆的男子走了,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他要去汽水窑一趟。」
何家庆?
『这事儿还真得查清楚。」货郎推车走了。
如果石工星死在了汽水窑,货郎不该管,汽水窑已经不是石工星的地界。
如果石工星死在了冯带苦手上,货郎更不该管,冯带苦还没有云上之上的修为。
但如果石工星死在了这块新地上,还是被云上之上的修者弄死的,这事儿,货郎就不能容他。
苦菜庄,白食馆,何家庆坐在墙边,吞吃着米饭,碗里吃的乾乾净净,一点都没浪费。
打饭的那人,穿着一身大红袄,抹着一脸胭脂,也分不清是大姐还是大哥,冲着何家庆喊了一嗓子:「还要麽,没吃饱,还能再给你盛一碗。」
何家庆点点头,又添了一碗饭这个打饭的,何家庆认得,以前是个大叔,饭给的少,还总喜欢掺沙子,而今不知为什麽变了性情,模样也变化了不少。
饭刚刚吃完,何家庆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拨浪鼓声。
货郎来了!
有些事儿,何家庆正好想跟货郎说说,可他刚要走出白食馆,一名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拦在了门口。
苦婆婆来了。
「前辈。」何家庆深深鞠了一躬。
白食馆里所有人赶紧行礼。
苦婆婆一挥手,其他人都退去了,屋子里只剩下何家庆。
苦婆问何家庆:「你来我这做什麽?」
何家庆低着头道:「躲灾。」
「躲谁的灾?」
「躲我们道门祖师爷,他最近盯上我了。」
苦婆婆问道:「你说的是笑千手?你不是躲货郎麽?」
何家庆没明白:「我躲货郎做什麽?」
苦婆婆看着门外:「我看货郎就是冲你来的,你在这屋子里千万别出来。」
说完,苦婆婆一挥手,一道无形的屏障,把白食馆大门给封住了。
苦婆婆走到了白食馆外边,看了看推车叫卖的货郎。
货郎平时很少来苦菜庄,庄上的人看着稀奇,还有不少人上他那买东西。
苦婆婆走到货车近前,问道:「你这有没有拨浪糖卖?」
货郎笑道:「有拨浪鼓,有药糖,哪有什麽拨浪糖?」
苦婆婆又问:「你这有没有洗脸壶卖?」
货郎摇摇头道:「有洗脸盆,有烧水壶,哪有什麽洗脸壶,不要说笑。「
苦婆婆笑一声道:「我看你也没做过几天正经生意,拨浪糖丶洗脸壶都是稀罕玩意儿,在你这一件都买不着,说吧,找我什麽事儿?」
货郎摇头道:「不找事儿,找人。」
「找什麽人?」
「何家庆。」
「找他什麽事?」
「石工星死了,尸首就在自己的地界上。」
苦婆婆一惬:「这事你也管?」
货郎反问道:「凭什麽不管?」
苦婆婆往路边石头上一坐:「石工星把老火车留给他的地界,让给了冯带苦,他自己弄了块新地当地界,按理说,他已经不是正地的地头神,你还管他死活麽?」
货郎从货车上拿下了个板凳,也坐下了:「我不知道这是哪里传出来的消息,总有人说我只管正地的地头神,
只要到了普罗州,该管的事情我都管,云上之上在地界上杀地头神,这事儿我坚决容不下。」
何家庆在屋子里听得胆战心惊。
石工星死了,这事儿在他意料之内。
在汽水窑,何家庆就觉得笑千手跟了上来,所以故意让石工星先走了一步,石工星大概率死在了笑千手的手上。
可石工星的尸首出现在了自己地界上,这就让何家庆有些意外了。
难道笑千手等到新地,才动的手?
而今货郎要把石工星的死算在何家庆身上,何家庆无论如何得替自己辩解几句。
可他刚要出门,门外的屏障猛然闪烁,何家庆浑身一阵刀砍斧剁的剧痛,感觉自己身上被剥下了一层皮。
这就是屏障的威力。
别说走大门,哪怕他学会了旅修的畅行无碍,都别想从白食馆出去,苦婆婆的屏障,不是何家庆能破解的。
苦婆婆看着货郎道:「以前有新地的地头神死在了自己地界上,你可没管过!」
货郎摇头道:「是我没管明白,可不能说我没管。」
这一点,何家庆倒也清楚,有些新地地头神的事情确实不好管,因为他们当中有不少是内州的鹰犬。
苦婆婆看着货郎道:「你什麽时候能把你那些规矩一条一条都写出来,贴个告示,让我们看个清楚,别总让不懂规矩的人给你惹麻烦,添乱子!」
货郎点点头:「这的确是我的不是,劳烦你把何家庆叫来,我问他两句话。」
「不行!」苦婆婆摇摇头道,「他来了我苦菜庄,要入我道门,而今正在受我考校,不能离开白食馆一步。」
货郎笑道:「也行,那我进白食馆里问他。「
苦婆婆也笑了:「进了白食馆,你可就成了我苦修门下的弟子了,到时候得叫我祖师!」
「进了白食馆就是你道门弟子?」货郎皱眉道,「这是什麽时候的规矩?」
苦婆婆惊道:「这是我定的规矩,你不知道麽?」
货郎目光一凝,略带寒意。
苦婆婆站了起来,拍打了一下身上的灰尘:「别忘了这是苦菜庄,这是我的地界,你要是对我出手,算不算坏了你的规矩?」
说这话的时候,苦婆婆心里也没底。
货郎修为不在云上之上,算不算坏了规矩,就看货郎自己认不认帐。
货郎收了小板凳,刚刚站起身子,脚下一片土地,化成滚滚烈焰,周围几颗岩石被迅速烧化,
在货郎脚下缓缓流淌。
围观的苦修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房顶上待着,就连白食馆里的何家庆都上了房梁。
这火是冲着货郎来的,何家庆只是遭遇了一点殃及,却也吃了不少苦头,先是头发冒烟,接着皮肤焦糊,用尽技法,都难以抵挡。
货郎这边在烈焰之中静静站着,他先把小板凳放上了货车,而后抬起脚,看了看自己鞋底儿「还行,这是新鞋,没让你烧坏。」货郎满意的点点头。
苦婆婆有点紧张,这火上下了不小的功夫,货郎的鞋底上居然连个疤都没留下。
「看来咱们今天真要打一场。」苦婆婆让烈焰缠住了自己的身躯,处境和货郎完全一样。
「打什麽呀,你说的没错,这是你的地界,」货郎笑了一声,「劳烦你转告何家庆,等他在你这修行的差不多了,再出来和我聊聊石工星的事。」
恍当当货郎摇着拨浪鼓,踩着烈焰,推车走了。
车子没坏,货郎也没受伤,走在熔化的岩石上,连个印子都没留下。
他这一走,苦婆婆长出了一口气,把火焰都收了回来,周围的草木都化了灰,岩石先熔化,后凝固,都成了石头饼子,可让何家庆看不明白的是,周围的建筑都没有损毁。
目送货郎走出了苦菜庄,苦婆婆放心了,但何家庆急了。
他来苦菜庄是为了躲开笑千手,可不是为了躲货郎。
现在不给货郎一个解释,就等于他把石工星的事给扛在自己身上了。
本来简简单单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为什麽不让他说清楚?
为什麽呢?
苦婆婆脸上带着一丝笑容,回了白食馆:「接着说笑老钳的事情吧,你们之间还有缓和的馀地麽?」
看着苦婆婆的笑容,何家庆擦了擦脸上的焦痕,低下头,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为什麽不让他说清楚了。
苦婆婆早就想让何家庆和货郎结怨。
何家庆也不敢和苦婆婆翻脸,现在想去找货郎,估计也晚了。
算了,先说笑千手的事儿。
「前辈,我和笑千手之间确实没法缓和了。」
苦婆婆想了想:「那就找个机会,把这事儿彻底处置了吧。」
「可要是把他彻底处置了.
何家庆也不知该怎麽往下说,
笑千手要是死了,石工星的事儿就彻底说不清了!
罗家五姐妹培训娟子,宫自明培训两无猜,皇子和皇后越来越有模样,李伴峰准备给这娘俩铺路造势。
现在除了李七一群人和罗家五姐妹,没有人相信娟子是大商的王室正统,要想把势头造起来,
必须得把根基扎牢。
关键这根基扎在什麽地方?
李伴峰想过,先回绿水城印报纸,到处宣扬,说找到内州王室正统了。
印报纸这事儿很简单,李伴峰有报馆,可光是这麽做,能有多大说服力?
绿水城离内州远着呢,在绿水城做的沸沸扬扬,对内州能有多大影响?
根基不能放在绿水城,得做在三头岔,得放在内州家门口,才能扎进内州心里。
稳住三头岔,先得稳住地下城,得把地下城牢牢在手里,不能再让孔方先生夺回去。
李伴峰来到了青园大厦,找到了把头聂从阳,问了一下收租的情况。
聂从阳确实是按当初的规矩办的,当月租金全免,以后租金减半。
这事儿办的不错,李伴峰点点头:「把头的位置,你保住了,现在让大厦里所有人都出去,把周围街道都堵上,没我的命令,这不准进人。」
聂从阳赶紧带人离开了青园子,堵上了周围街道。
李伴峰怒喝一声:「狂修技,血流成河!」
伴峰子摇头晃脑道:「此间别无他人,何以言血流成河?」
伴峰乙很看不上伴峰子:「不懂好好说话麽?他就是让咱们多弄些弟兄们出来。」
没过一会,屋子里上上下下冒出上百个影子,有些影子会些技法,有些影子身手不错,有些影子什麽都不济,就是充数用的。
充数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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