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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道君钱晨,六臂展动,劫火嚣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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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7章 道君钱晨,六臂展动,劫火嚣天

众生魂魄化为灵光,在道道丝线的牵引下犹如银河倒转,群星归位。

无数光雨倒着流淌,向着九天上破碎的裂隙,飞升而去。

钱晨一步一步走上直沽的城楼,周围凝固在时空琥珀中的轮回者只有眼珠能微微转动,瞳孔一直锁定着他的所在,似要看清那位神秘莫测的玄真教主,看清这等惊天动地的恐怖手笔,究竟出自何人之手!

赤奋若的身躯也不禁微微颤抖,纵然想像丶推敲丶模拟了亿万遍,太岁盟也始终无法揣测道君之威的万一。

若非……

「仙秦始皇帝也没能挣扎而出的力量,即便你是道君也无法违逆!」

赤奋若看着钱晨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但凝固时空的太始不动金钟籙居然连他这尊元神也无法挣脱,心中也不禁升起淡淡的阴霾和恐惧。

可钱晨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这等如视蝼蚁一般的无视,让赤奋若更感到屈辱,心中暗暗发誓要给钱晨一个好看。

钱晨登上城楼,极目四望,天地间苍茫一片,明月如碎镜,群星混黯淡,浩浩荡荡无边无际的黄风炎气血水和黑雾笼罩了四面八方,俨然一副末日景象。

天地空荡荡一片,除了并非明尊灵光所化,自天外降临的轮回者之外,再无一个生灵。

仰头望月,却见头顶镜天破碎,无数裂痕在天际蔓延。

钱晨低吟浅唱:「白日何短短,百年苦易满。」

于刹那,叹永恒!

那一众轮回者,此时也终于完全看清这位剧情之中最为神秘莫测的『玄真教主』。

他意外的年轻,双鬓青苍,星目剑眉,莫约刚刚及冠的模样,与想像中双鬓苍苍,威严阔面的教主之尊相差不少。

但他这番叹息,却意外符合轮回者们的想像。

吃下神仙肉的贝仙女犹如嫦娥奔月一般,踏上那破水的镜月,她回首望地。

这世间最后一位生灵离去,轮回者们的耳边也终于传来轮回之主的提示。

「主线任务,在剧情开始时,选择三神和四妖阵营,各自出手,或是阻止,或是促成四妖入直沽。任务完成,奖励二十道德!」

在场轮回者,无论修为,无论是何阵营,无论出力多少,都统一收到了轮回之主的二十道德。

那造化道的方士乘着铁龙,也凝固在半空,心中暗骂一声:「轮回之主真奸啊!选择阵营居然真的是选择阵营,什麽三神斗四妖,三神确实阻拦了一回,但后来举世飞升又是什麽展开。敢情就真选个阵营,白送二十道德,一点后续也没有对吧?」

「我这拼了命去打息壤巨人,是着了哪门子的魔?」

轮回者们白拿了二十道德,心中却无一人有所惊喜,只有一种混沌的迷茫。

从金汤桥赶来援手,却被常燕一视同仁的封印在时光中的宇文黑獭看着钱晨的面孔,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时候通神老道却用手中的一枚铁戒刺破了凝滞的时空琥珀,那所罗门之戒的戒面犹如短刺,整个直沽城的轮回者都听到,通神老道朝着玄真教主大喊:「钱晨!」

「轮回之地时光无定,你已经成就道君,而我却还是元神之下,这旧日恩怨对你来说时光或许已经太久远,但对我来说却还在昨天!或许当年楼观道的那一场任务,便是高高在上的天意宿命!但我通神,不认命!」

通神大声嘶吼,犹如蝼蚁在天意洪流中的挣扎,无力,却想要让洪流中纵水的真龙看到。

普六茹脑海中有什麽东西电闪而过——「开皇剑,五劫剑之一!」

「钱晨道君所创道种级数法门,分为龙汉丶赤明丶开皇丶上皇丶延康五剑,合一可衍化道门劫数大道,窥探劫运道果。」

在破碎的时空琥珀,开始缓缓流动的时光中,普六茹语气颤抖,从凝滞的时空中一字一句挤出道:「钱……钱晨……道……道君!」

钱晨蓦然回首!

轮回之中的提示音再次响起,却震撼的所有人天翻地覆。

「支线任务,探索玄真教主的来历隐秘完成——玄真教主钱晨,楼观道中兴之主,封号玄微道君,出身轮回行者!」

「支线任务完成,奖励三百道德!」

宇文黑獭的瞳孔都在颤动,梵兮渃的心也在不断下沉——道君,区区一场普通的轮回任务,区区几位,甚至连元神真仙都没有的轮回者,居然涉及到这等自仙汉之后,轮回之地无数轮回之中也绝难见到的大人物。

大部分轮回者,对于道君,甚至没有什麽概念。

它是元神之上的什麽境界?

它代表了什麽。

就算地仙界出身的几人,听到这个称呼,也只能想到传说。

看到那平平无奇的通神,大家只想问一问,您老究竟值几根葱啊!也配和道君扯上关系?

而轮回者中,又以地仙界的这几人最为震撼——楼观道,若非楼观道在其他诸天都有存在的话,这位钱晨道君极有可能是地仙界之人,不知是历史上的哪位大能!

此时,三岔河口的铁莲花已经完全绽放。

旱神女魃站在莲花之中,半身赤裸,披头散发。

应龙掠过天河之时,龙鳞带起群星摇曳,双翼掀起星海,无数星辰悬挂其上,犹如羽毛。

运河中独眼石人,巨手向天,犹如祭祀,它们一座一座从黄河故道一直排到南运河,黑青的石皮已被风雨乾旱和时光共同烘烤出蛛网状的裂痕,仿佛有无数乾枯手臂要从石皮下挣出。

女魃矗立三岔河口,她头颅光秃如陶罐,天灵盖凸起三枚骨棱,像是要刺破青灰色头皮。

那双长在额顶的眼睛没有瞳仁,空洞洞的神火在凹陷的眼眶里跳动,映得塌陷的鼻梁投下锯齿状阴影……

最骇人的是她垂落的右臂,自肩胛骨以下完全晶化,皮肤与肌肉熔结成半透明的赤红玛瑙,血管脉络在晶体内凝成黑色絮状物。

大衮如龟丶如蟾丶如肉口袋丶如娲龙!

四尊巨妖各自参天,耸立一方,环绕直沽。

这时候,终于知道那三百道德只是轮回之主微不足道的一点提醒的轮回者,此刻已然明白,自己的任务究竟是什麽了!

「活下去!」

宇文黑獭如此对自己说。

汹涌的灾劫之气笼罩整个世界!

血黄色长河猛然沸腾,咆哮起伏;剧烈的地震在大地掀起巨浪,土石犹如泥流翻滚,大陆似板块翻转;无尽洪流在地面肆流,淹没了一切;炎炎之气烘烤一切,死雾邪气如黑幕遮蔽天地。

无数白骨翻出,秘史亦在沸腾,其上血痕斑驳,多有腐朽痕迹!

面对着四尊立于天上,地面,海中,河中的伟岸身影,钱晨清朗的声音,仿佛从秘史万古传来,回荡在天地之间。

「苍穹浩茫茫,万劫太极长!」

他的指尖似乎触碰到了天穹,那碎裂的镜天上,锋锐的裂隙中,无数破碎的镜月汇聚而来。

一枚枚反射着清亮月光的镜片向着他的右手汇聚,发出玻璃碰撞的清脆声音。

无数锯齿状豁口的镜片沿着他的掌纹切割,当最后一片碎镜沿着他小臂游走至腕骨时,犹如冰晶冻彻,好似寒冰玉砌,月光在其中流淌,一弯新月持于钱晨手中。

刀背浮凸着太阴的纹路,刃口流淌着亿万年来长明的月光!

麻姑垂两鬓,一半已成霜!

天公见玉女,大笑亿千场……

弯刀落下的瞬间,钱晨侧头避让,月刃擦过颧骨倒映着他的面孔,右手弯刀如匹练,一卷一劈,早已经修至绝巅的《太阴斩情刀经》连同太阴神刀一并斩出。

长刀锋锐的不可思议,就像裂开的镜面一般,斩破重重阻碍,一刀劈开了女魃十指尖锐撕扯着茫茫凶煞之气的指甲,从她的右臂肩膀一直劈砍到了左肋下方。

长长的刀痕,从右肩翻起,犹如僵尸的发黑皮肉,一直贯穿到神躯结晶的部分。

半透明的赤红玛瑙,无数裂痕顺着深深贯穿女魃的刀痕蔓延……

女魃仰天嘶吼,流淌着炽热岩浆的神躯被这一刀冰封大半,凶厉的刀气甚至贯穿了她的神躯,向着背后蔓延。

一道无限延伸,翻起大地,无数尖锐的冰晶铸造出一道长达数万里的峡谷,在天地留痕。

应龙俯冲而下,携着无尽风雨和雷霆滚滚而来,一爪撕开天空。

但随着这一刀,钱晨的身躯也在暴涨,他左手向着旁边一抓,便拎起杜小灵留下的定海神针,息壤捏成的棍子顺着他的左臂向上一撑。

一道天柱耸天而起,巨大的泥柱抵住了应龙的龙躯,一瞬间将其顶起。

天地之间,周山耸立,把那万丈龙躯抵在苍天之下。

伴随着钱晨回头,将太阴神刀反手掼入女魃神躯内,刀贴着肘,身躯向下一靠,顺势将旱神朝大地扎下去,钉在了大地之上。

他的两肩之下的皮肉中,犹如真龙在大地下蠕动,赤红的火焰在皮肉中燃烧。

伴随着肩头岩浆流淌,一双手臂猛然破体而出!

那双手臂抓住了天空中掉落下来的一弓一箭,猛然张开神弓如乾坤开阖。

弓身如大地沉浑,弓弦如青天颤动。

一根神箭夹在天地之间,箭头瞄准了被定海神针抵在天上的应龙。

钱晨双臂如盘古掀开天地,盘古道果的力量隐隐加持,让他将乾坤弓拉到圆满,右眼的神芒锁定了应龙的逆鳞……

石人大惊,拢共两招的功夫,斩却女魃,箭射应龙只在起伏之间。

大日金钟也没有想到,钱晨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凶狂,连忙鼓动身躯中的钟鸣,石人的体表龟裂,显露金色的神芒一道钟声自体内爆发,朝着钱晨轰击而去。

但此时震天箭已然射出,如白虹贯日,应龙龙躯翻转,瞬间九变,展现了几近大道的变化之道。

它时而化为天上的银河,时而如天河坠落,时而如日月经天,时而似无尽雷霆蔓延,但都逃不脱震天箭的锁定,最后箭光的神芒破天穿日,贯穿了应龙的右翼!

钱晨此时手中的定海神针被双手抓起,越过头顶,一棒朝着轰来的石人砸去。

高天万丈的巨棒砸在如山如岳的石人头顶,恐怖的钟声带着掀翻天地的震动传递而去,息壤却只是蠕动着,将那震碎一切的波纹无声无息的吸收。

然后颤动的定海神针便将石人砸入了地壳之中,无边毒火和岩浆沸腾的迸发,淹没了石人。

钱晨再回头,满是煞气的双目看向大衮。

这尊邪神之王竟然连退数步,从陆地一直退到了浅海。

钱晨猛然转身,松开了抓住太阴神刀的那只手,双手举起定海神针将石人朝着地底更深处捣去,另外两只手将弓弦勒在女魃的脖颈上,犹如拧螺丝一般绞动。

他侧身拧转腰背时,虬结的背肌像蛰伏的活物骤然苏醒。

斜方肌与背阔肌的沟壑纵横起伏,皮肤下肌肉如龙蛇般起伏,随着脊柱扭转的弧度,沿着骨骼走向波浪般收缩绷紧。

汗水沿着凹陷的肌理滑落,肩胛骨如收拢的龙翼翕动。

腰窝处深陷的阴影随着呼吸节奏明灭。

每一寸肌理都蓄满原始张力,既似紧绷的弓弦,又带着丝绸般的柔韧,仿佛皮肤下涌动着最为赤裸的力量。

那肌肉和骨骼耸起,肋下的骨骼犹如一双环抱的手臂一般暴起……

钱晨转身之时,肋下的一双手臂再次张开,伴随着腰转向身后的大衮,一只手臂犹如真龙一般探出,五指张开,撕裂了大衮腹部鼓起的大肚子,瞬间扎透了粘稠的血肉和脂肪,刺入血肉母树的子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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