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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9章 第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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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画心里揣测着,点了点头。

高手都是最后才出场的。

这很合理。

此外,他的对手,也大多都是「乾学百门」的弟子,看起来似乎威胁不大。

这就更不用紧张了。

「今天看戏,后天比试—」

墨画索性将自己带的肉乾,都拿出来吃了。

吃饱喝足,他就打坐休息,等着看自己小师弟们的表现。

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些时日来耗费心血,藉助阵法学识,初步打造出的「太虚道兵」的成果。

大道起于浮萍。

伟大的修道成果,往往都起于看似不经意间的尝试和努力。

论道山还在筹备。

外山的观众席上,人山人海。

一个多时辰后,在略有些枯燥,紧张,以及焦急的期待中,一声洪钟响起,

响彻山头。

众人纷纷精神一振。

这意味着,论剑终于要开始了。

有长老依次点名,将参赛的弟子领走了。

又过了片刻,巨大的「嗡隆」声响起。

澎湃的灵力洪流涌起,向天际蔓延,注入了五品论道山大阵。

大阵之上,光芒突然璀璨,光幕宛如银河,震撼人心。

这是五品阵法,全力激发的效果。

虚空之力蔓延,沟通弟子身上的论道玉。

论道玉蕴含空间之力,保护了弟子的安全,同时一旦论道玉破碎,弟子就会落败,被强制退场。

又过片刻,杀伐声响起,论剑开始了。

而与此同时,论道山上空的白色巨幕,突然光华流转。

方天画影展开。

一片片五颜六色的影画浮现,扭曲,割裂,而后化作了一块块方形小「屏幕」。

每块方影上,都显示着一块地形,对应着一场论剑对局。

遮天盖地的巨大方天画影上,此时同时呈现了,近百场论剑赛事。

影像清晰,人物生动可见。

场面一时蔚为壮观。

所有观礼的修土,不由交头接耳,神情震动。

就连墨画,看着眼前这壮阔激烈,精彩纷呈的「大屏幕」,一时也惊叹不已。

尽管这东西很克他。

但不得不说,效果也的确很好。

只瞄一眼,就能看到数百场天骄论剑。

剑气纵横,法术飞舞,拳脚相搏,令人目不暇接,热血沸腾。

墨画自己也看得津津有味,倒也不好意思,说这东西是铺张浪费,浪费灵石了。

而随着时间推移,对方天画影的惊奇感渐渐消退,众人的目光,也就集中到了论剑本身。

黄字局的赛事,只是初赛,难度不高,也不算十分关键。

因此同一时间,方天画影上呈现的论剑场次众多。

所有观众,都可以挑自己喜欢的去看。

一般来说,同宗长老和弟子,只看本宗的论剑,偶尔关注些对手的战局。

家族的家主,长老,也优先看本族子弟的表现。

还有做父母的,基本只看自己的孩子,无论他的孩子,是在大展神威,还是在被动地挨打。

一开始还好,天骄混战,大家看个热闹。

可看着看着,有些经验丰富,目光独到的修士,就发觉不对劲了。

「那是太虚门的弟子?」

「画风好像不太对?」

方天画影中,太虚门弟子,大多穿着制式的铠甲,用着统一的灵器,身上阵法加持,散发着清一色的光芒,进退有据,令行禁止,杀伐果断。

而且,他们穿的灵甲,用的灵器和内置的阵法,似乎对对手,还具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五人齐心,借铠甲之坚,灵器之利,阵法之威,交锋之时,一时所向披靡。

众人一惬,吃惊之馀,不由议论纷纷:

「我眼花了?」

「这是宗门论剑,还是道兵在打仗?怎麽搞这种阵仗?」

「不是选拔天骄麽?」

「搞成道兵,还选什麽?」

「你懂什麽?乾学论剑,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将领,率道兵征战..—」

「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规则都改了多少遍了—

「而且,修界安定,很多年没打仗了,要那麽多道兵做什麽?」

「现在的论剑,说到底不就是「选拔」麽?」

「为宗门选弟子,为世家选人才,为道廷选天骄。」

「这麽多大势力的家主长老看着,只要你表现得好,被人看中,自有泼天的富贵迎面而来,前途不可限量,一步登天都有可能——」

「我说句实话,现在的论剑,你要想赢,就要将对手和队友,都当成『垫脚石』。」

「战败对手,才能显得你强。」

「把队友当『垫子」,你才能更强。」

「像道兵一样去论剑,到底是你厉害,还是你的队伍厉害?」

有人不赞同:「你这想法,太狭隘了。」

「有何狭隘?这本来就是事实。若非如此,为什麽之前世家不搞,宗门不搞,偏偏太虚门搞这套道兵?」

「你以为『宗门道兵』是什麽?这麽轻易就能搞出来?」

「有什麽难的?不就是灵器和阵法麽?让我去做掌门,我铁定能搞一套出来「再者说,这种『道兵形制」,也未必见得好———」

「我看效果不错—」

外山之中,一时人声嘈杂。

论剑的观众中,形形色色的修士都有,说什麽的也都有。

既有赞叹的,觉得太虚门很有想法。

也有内心毫无波动的,觉得区区宗门道兵,不过如此。

同样也有心中鄙夷的,认为太虚门这是在「取巧」,借灵器和阵法之利,胜之不武。

同样,用统一的阵型规训弟子,泯灭了修土的「天性」和「个性」,让他们不能自由论剑,充分发挥自己的实力。

弟子以这种方式取胜,靠的不是自己的实力,不配被称作「天才」。

各世家和宗门的高层,大多沉默不语。

这类尝试,他们不是没做过,但效果并不好,实际问题,比想的要多。

太虚门能做到如此地步,可见的确费了不少心思,绝没表面上那麽简单。

但现在论剑刚开始,这种形制究竟是好是坏,也不便断言。

而高台之上,倒是有数位金丹,乃至羽化修士,目露异彩。

这些人,大多出身道兵世家,面容刚毅,久经阵战,自有杀伐果断的威严。

其中一人,便是杨家的羽化真人。

太虚门的阵仗一摆出来,他便眼晴一亮,定晴看了几场论剑的实战,暗自点头。

很多东西,别人看不出来,但他这个道兵世家出身的人,心里自然一清二楚。

「太虚门里,可有我杨家子弟?」杨家羽化问道。

旁边有长老低声应道:

「有的,承恩一脉,有个叫『千钧』的小子,就在太虚门里。其他几脉,零零散散,也有几人。」

「嗯。」

杨家的羽化点头,心里记住了这个名字,略作沉思后,又道:「回去跟家主说下,让杨家以后多跟太虚门往来。这些弟子,可都是好苗子———」」

「是——」长老低声道,而后有些可惜,「就是到底—·还稚嫩了些。」

「都是些未出宗门的孩子,稚嫩是自然的,」杨家羽化目光期许,「有了经验就行,最重要的,是有道兵作战,「与子同戈」的意识,假以时日,经战场淬炼,必然大有可为。」

「真人所言甚是——」长老思索片刻,又皱眉道:「但这些孩子,都是世家嫡系,千金之子,不坐垂堂,将来恐怕上不了战场。」

「无妨——」

杨家羽化淡然道,看着偌大的道山,目光深邃。

倘若一日,兵所及,战火燎原,天下苍生都会被裹挟,也就无所谓他们愿不愿意了方天画影上,论剑还在继续。

其他宗门的弟子,各有千秋,但归根结底,还是「宗门论剑」的路子。

四个弟子,保一个「天骄」。

或者就是五个天才,凑在一起,互相配合。

这些本质上,是一种「精英」战术。

而太虚门弟子在墨画的带领下,无形中已然将论剑当成了一场「战争」,奉行的是一种「团体」战术。

在修为或道法上,他们或许并不占优。

但战术执行得更彻底,进退同一,令行禁止。

为了赢,他们甚至舍弃了「个性」。

不用传承灵器,统一选用了具有针对性的定制灵器,严格遵从战术需要,使用特定道法,不逞强斗狠,不彰显自身,一切为「战术」服务,一切为了赢。

这样一来,高下立判。

太虚门弟子,在「黄」字赛事阶段,胜率出乎异常地高。

就这样,一直到夕阳落山,暮色降临。

论剑第一天的赛事,在喧闹和精彩中,也就慢慢落下了惟幕。

比完之后,论道山统计胜局。

原本还担心宗门地位岌岌可危的太虚门,第一天的胜局,直接直冲而上,暂时位列乾学论剑第一!

这个结果一出来,太虚掌门都愣住了。

白天论剑的时候,他看着胜局和形势,就猜到太虚门起步的排名,应该不低。

但真拿了第一,他还是有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不唯掌门一人,三山上下,从掌门,到长老,乃至所有弟子,全都惬然失神论剑第一?

尽管只有第一天,是暂时性的,但他们太虚门——竟能力压四大宗,八大门,排到论剑第一了?

这可是论剑第一啊。

哪怕只有第一天,哪怕只是暂时性的,哪怕只是「昙花一现」,也是此前从来没有过的。

宗门上下,一时欣喜不已。

而这一切,都多亏了墨画的筹划。

墨画在弟子间的威望,不知不觉又上了一层楼。

便是太阿冲虚两山的老祖和掌门,乃至一些高层长老,也对墨画另眼相看。

甚至越看,越觉得墨画顺眼,越看越觉得俊俏。

他们心里其实也明白,太虚门这个「论剑第一」,不太可能持久。

但尽管如此,也足以让他们觉得扬眉吐气。

而太虚门这「暂时性」的论剑第一,传到四宗八门和十二流门中,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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