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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8 章 招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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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招魂

赵沉茜立刻让程然带人去取证,然而意料之中的,无论前端王府、国师府还是韦太妃的宫室,都毫无痕迹。

宪王和朱太妃这对蠢货,被端王、韦太妃母子玩得团团转。这么多年,宫廷对端王母子的评价出奇一致,端王寄情山水、不争不抢,韦太妃也安分守己、唯唯诺诺,看起来对自己代人生子的命运逆来顺受。但要是赵沉茜没猜错,朱太妃宫中的郑女史其实是韦太妃的人,作为一颗暗钉深深埋在宝慈宫,还用色计迷惑了宪王。刘婉容生下皇子后,郑女史作为朱太妃的“心腹”,可以随时来看望小皇子,并不引人注目。端王和元宓达成合作,元宓提供毒蜂,端王策划实施,郑女史夹带着毒蜂来景福宫,借着为小皇子换衣服的机会,将赵茂毒死。

赵沉茜猜到襁褓边的纸钱是祸水东引,没想到她还是低估了幕后黑手,端王用了两层祸水东引,事成既杀了赵茂,又解决了赵沉茜这个目击者,将帝心猜忌不露痕迹引给容家,他和元宓都能从中获益;万一事情败露,他就让郑女史服毒自尽,郑女史是朱太妃的人,还和宪王不清不楚,无论如何,嫌疑都沾不到端王身上。

好高明的借刀杀人,他从多久之前就在筹谋这一切了?甚至害孟氏被废的媚术案,恐怕也少不了端王的手笔。

他竟然装了这么多年,几乎瞒过了所有人。

元宓来燕朝执行内应任务,很快察觉出昭孝帝对容家的忌惮,他有意利用这一点,自荐为昭孝帝分忧。昭孝帝正需要一柄能制衡容家的刀,拜元宓为国师,之后借着栖霞城白玉京办案不力的由头,大举抬举归真观。许多不被白玉京接受或者有案底的异人来投奔国师,元宓照单全收,力量大肆膨胀。

昭孝帝当然也没昏了头,一把刀要做到指哪儿打哪儿,但太锋利了,会割伤主人的手。他虽用元宓,但也不会放任元宓,国师名义上尊贵,实际上就是皇家的仆人、打手、专属算命先生,和脏手套。

元宓显然不满足于仅作一把刀,而端王野心勃勃,隐忍阴暗,在利益的驱动下,这两人渐渐勾结到一起,达成协议——元宓助端王登上皇位,而端王要帮元宓铲除容家和白玉京,让归真观成为天下第一宗门。

两人一拍即合。容家是开国功臣,无论在军中还是民间都极具威望,容家是绝无可能允许端王上位的,所以除去容家,也是端王的必经之路。

端王多年来装作闲云野鹤,游山玩水,一心寻仙问道,对皇位毫无兴趣,渐渐赢得了昭孝帝的信任。宪王血缘上和昭孝帝更亲厚,但从朱太妃到臣子,许多人虽然不说,但心照不宣,如果昭孝帝无子,皇位就要传给宪王。昭孝帝被朱太妃明里暗里提醒了好几次,心里怎么会不存疙瘩,反而是二弟端王,与世无争,安分守己,慢慢成了昭孝帝的知心人。

彼时昭孝帝正为孟皇后烦心,刘氏美丽灵秀,和昭孝帝青梅竹马、共经患难,哪个男人不想给心爱之人一个名分?孟氏仗着是高太后赐婚,哪怕无才无德也

人安上通敌叛国的污点。容泽请命自查二弟通敌案,昭孝帝表面上信任容泽,其实早已下了密令,让随行之人中途清理逆党。

容泽毫无防备被自己人捅了一刀,他硬冲开化功散的禁锢,战至经脉俱断,穷途末路,落下悬崖。而容冲已经被下狱,生死只是昭孝帝一句话的事。容家至此似乎已完全铲除,天下再无人能对皇权指手画脚,昭孝帝志满意得,正待大展宏图,却在这时一病不起,命不久矣。

明明太祖赵牧野武艺高超,神通广大,直到晚年身体依旧硬朗,为何此后赵家却再没出过有修炼天赋的人,容家依然能飞天遁地出尽风头,赵家却一代代泯然众人,受生老病死之苦。赵家才是皇室,理应成为世间至尊,凭什么被修士压一头?

赵沉茜差不多是亲眼见证昭孝帝一天天病死的,知道昭孝帝非常不甘。他自认明君,意图比肩汉武,却在好不容易大权在握时病死,谁能甘心呢?

可是再不甘心,他终究要服从凡人的命运,在衰老和病弱的折磨中死去。死亡面前,无论帝王将相还是平民百姓,都是平等的。端王撺掇宪王冲在前方,朱太妃积极游说昭孝帝传位皇弟,可惜谁都没想到半路杀出了赵沉茜,端王也好,宪王也罢,都与皇位失之交臂,不得不再次等待。

赵家的男人们专注于内斗,哪能看到边关之外,外族已磨刀霍霍。昭孝帝视元宓为杀人的刀,端王恐怕也一直觉得是自己利用元宓,殊不知元宓是北梁皇族,有意引他们内斗,他们信外人而杀良将,才是真的蠢不可及。

赵沉茜在鉴心镜中审视了当年她未曾注意的细节,结合她摄政那些年掌握的证据,大致推测出这一切经过。但是,哪怕她猜到了一切,却没有证据证明端王是幕后黑手。元宓已死,天下再无人能指证端王做过什么。

罪大恶极,却能清清白白登基称帝,还因为过继宪王之子为太子,博得了不计前嫌、宽厚仁慈的好名声。若苍天有眼,为何总是让恶人逍遥法外,为所欲为?

赵沉茜不甘心,程然走后,她对着卷宗翻来覆去看,试图找出端王的疏漏。她正看得入神,房门被叩响,一道声音道:“臣求见陛下。”

赵沉茜很是无语,亲自给他打开门:“不是说了你我之间不必搞这一套,你这是恶心谁呢?”

门外站着的人除了容冲,还会有谁?容冲很自然地拉住她,说:“我这不是怕人说闲话。你我毕竟还未成婚,按礼未婚夫妻不能见面。”

赵沉茜冷冷瞥他:“你这是赶我走?”

“我怎么舍得!”容冲生怕赵沉茜误会,赶紧解释,“我已命人锁住角门,以后我住另一半府邸,不算未婚同居,玷污你的名节。未婚夫妻虽然不能见面,但你是我的盛世明君,我走正门来拜见陛下,有失礼之处也是我的错,与你无碍。”

赵沉茜早就不在乎所谓名声了,众人对容冲和她的关系心知肚明,根本不会有人不长眼到拿礼法说事。但容冲还是做这么多看似无用的事,就是为了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不让她哪怕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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