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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下,便笑起来:“曾经听说过瞿氏新上任的掌舵人很有能力,如今看来,的确比宋氏那位小公子强了许多。”
瞿温书了然:“宋宅的电话,是你。”
“这不重要。”
戚韶之到底并不习惯用中文表达长句,换回了母语,“重要的是,夏夏的小男朋友只是个断不了奶的垃圾,我不想看到他,他就得在家陪妈妈。”
对面的人思维里并没有传统儒家的尊老爱幼,所受的亦不是规范的教育。
瞿温书对戚韶之的话不置可否,亦不会多做评价。
他转回身。
戚韶之道:“你们中国人真有意思,堂堂瞿家家主,觊觎好兄弟的老婆,却连自己的性取向都不敢认。”
瞿温书骤然顿住。
“不过ok。”
戚韶之笑,“知难而退是你们口中的美德。他是我的。”
第十八章
急性心肌炎让连夏整整在ICU里住了三周。
而在前两周,病房里的少年连一刻都没有清醒过。
这座城市并不是戚韶之的地盘。
瞿温书可以代替昏迷不醒的病人拒绝戚韶之的探视请求,可以为连夏请来国内外的心内心外神经专家会诊——
却还是避不开一张有一张的,如雪花瓣纷扬般的,伴随着午夜心率监测仪器的起伏声的。
送到他面前的抢救知情签署书。
瞿温书第一次主动给简家拨了电话。
而简建邺和方茴迟疑的表示在国外谈重要项目,全程没有露过一面。
连夏不是简愉。
只是弃子。
手术室医护疾步进出。
凄惶的灯光洒在少年平日近乎艳丽的脸上,恍然有了种“最是人间留不住”的错觉。
或许。
他真的只能是一株世间仅有的曼陀花。
每日都必须用昂贵的天山玉露浇灌,在嵌满钻石的恒温水晶宫里赤着脚玩闹,最后在纯金做成的笼中安然睡去。
不经风雨,不受磕碰,不吃哪怕一点苦。
他只要每天笑一笑,或者打开或者被打开蹆……就足以让人为他付出一切。
又是一次午夜呼吸骤停。
病房内各种检测仪器的齐声哀鸣,引燃声控灯光,将一片死寂的走廊照得惨白。
心外大主任带着其余医护面色难看的跑进了那间住在瞿温书心上的病房。
于是。
沉重的鞋辙也狠狠踩蹋了男人挺拔的骨骼。
细密陌生的疼痛弥散开来,痛得瞿温书几乎站立不稳。
或许。
从一开始,就如连夏所说,他就不该挂高姿态,放任男孩去参加这档综艺。
也或许。
真如戚韶之所说,从语音厅初见,那个少年便一步步诱惑他,勾引他……最终蚕食了他。
*
集几乎全世界最顶尖医生之力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人又瘦了一圈。
只是坐在那里,就似乎能一推便倒。
所有媒体都被彻底瞒住,所有探视都被拒之门外,甚至连所有护士都是四十岁以上的阿姨级——
因此,连夏的病房出奇清净。
但瞿温书还是发现了连夏在跟戚韶之视频。
还扎着输液岛台的少年细弱的就剩一把漂亮的骨头,却趴在床上,空出一只手撑着脑袋,歪歪头跟对方撒娇:“那你快点回来哦,白白。”
连夏像是根本没看到他,暧昧的用指尖对镜头抛了个麦吻。
瞿温书亲眼看到那葱白的指尖沾了唇间的水渍,湿润的吻却抛向另一个男人。
挂了电话的连夏垮起个脸:“还我红玫瑰,戚韶之说每天都有送的。”
“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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