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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胡乱擦擦嘴角,狡辩道:“好吧。我不吃啦,你别这样看着我。”

白岁安挺直腰板,腿骨至腰椎传出一阵酥麻。

那种酥麻并非电流流窜的麻木,而是感官上的迟钝,每次动作都会带动好几处骨头刺疼。

皮肤敏感度下降,身体木楞楞,仿若用开水烫了好几回,熟透了,不能动弹。

【你不适合练习绳镖。】

白岁安想起郝誉对自己说过的话——他是个顽强又不服输的孩子,从熬夜苦练直拳开始,他就想要向小叔证明自己也是有天赋的。因而面对一个新出生的、可能比他更值得投资的孩子,他在与伊瑟尔争斗的缝隙间,更迫切要展示自己的价值。

他私自练习绳镖。

事情就变成这样。

“小叔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修克苦恼道:“那些研究员都让我别管大人的事情。他们还把我当做小孩子。”

白岁安翻白眼,招手拦住一位研究员,说一通好话后得到郝誉已经回去的消息。来接他们的是军雌亚岱尔。

“他们就把你丢在这里。”白岁安没忍住嘲笑修克,“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这又不能怪我。”

白岁安忍着疼痛,快步和修克并肩走。他清清嗓子还想再嘲笑几句,随后却毫无征兆地转身,大步流星朝亚岱尔走去。

亚岱尔记得白岁安,郝誉的亲侄子、郝誉最看重的孩子。面对郝誉重视的存在,亚岱尔自然地俯下身,亲和的与他说话。

“怎么了?”

“雌父做了很多肉面包。”白岁安打开保温篮,选了第二好看的面包递给亚岱尔,“你喜欢吃甜食吗?”

亚岱尔接过面包,“还算喜欢。”

“小叔非常喜欢。”白岁安低低道:“我觉得太甜了。”

“你喜欢的东西,郝誉阁下也一定喜欢。”

这话有点安慰性质,白岁安低下头,短短一瞬间他想起被自己放弃的那个名字“郝陶德”。每次拿着写有“郝陶德”的身份证明去考试,检索身份编码后那个带着郝开头的姓氏,纠结与无奈重复交织在白岁安心里。

如果他重新捡回自己的名字,会不会让事情稍微变好一点?

可是变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好又是什么意思的好呢?

白岁安不明白。

他坐在地面车上,树影从脸上闪烁——其实他隐约察觉出一个对自己和雌父来说最好的方案:确定伊瑟尔生下的虫蛋性别后,他们率先争取抚养权,然后带着一大笔钱财和小叔的支持远走高飞。

他们会凭借这个孩子,和小叔保持更紧密的关系。

问题是他自己。

白岁安不敢想,当这样一个孩子破壳而出,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是雌虫,最多是无法遏制的嫉妒与卑劣心思。

如果是雄虫……可能更可怕。

“芋芋。”亚岱尔说,“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我记得你的异化能力是‘中级视力锐化’,很不错的能力。”

白岁安:“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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