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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一个沙漏,沙子从一个漏斗穿梭到另外一个漏斗中。我们解梦师就是从漏斗缝隙中,窥看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一位解梦师对我们调查组成员道:‘我知道你们会联想到寄生体这种生命,但雄虫就是这样的……当你越了解精神力的存在,你越会怀疑寄生体到底是什么。’”

郝誉看到这里,不再往下读了。

“果然,少读点书很有必要。”郝誉自顾自道:“我可不觉得死后的雄虫与寄生体有什么关系。”

理论就是千奇百怪,什么妖魔鬼怪都有。

郝誉作为坚定的实战派,不可能被一篇文章影响。

他掀开被子,钻进去,准备结束吃饱喝足读书读到头疼的一天。

忽然,他察觉到自己碰到一个光滑的散发温热的胴/体。

第八十一章

郝誉先前没有自己的房间。

雌虫们来之前,他哪里都能睡,地板、屋顶、柜子顶、沙发底;伊瑟尔、白宣良等入住后,才较安稳睡在沙发上和伊瑟尔屋里;而现在这套房间是亚岱尔亲自为郝誉布置的,单独位于三楼某处,左右都是武器。

平日里,除了亚岱尔,没有人会上来。

“亚岱尔。”郝誉用蝎尾攀住那胴体的脚踝,一把将人倒着拖拽出来。他先看见圆润的白,随后一股皂味扑面而来。接着是少年狼狈双腿中哪一点属于雌虫的生理特征,和白岁安的脸。

郝誉结结实实叹口气。

他松开蝎尾,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将被子团起来摔在白岁安身上,“谁让你来的。”

白岁安没有衣服,鼻尖红红的,眼眶一圈都有哭过的痕迹。他浑身都是洗过澡的香味,头发却没有完全吹干,发尾处还带着湿漉漉的迹象。因才从被子里钻出来,脸上嘴唇上贴着好几根发丝。

他作为白宣良的雌子,先前郝誉一直不觉得他们有太多相似处。

现如今,这么一看,郝誉反而觉得他们有种相似的“弱者的美感”。

“小叔。”

“嗯。”

白岁安毫无征兆哭泣起来。整张脸埋在被子里,郝誉看见布料上晕开的水渍,连带孩子崩溃到没有任何暧昧的哭泣。他的表情严肃起来——这个可怜的从没有见识过任何手段的雄虫, 第一时间想到孩子受了委屈。他短暂放下怒火和各种情绪,爬下床抽纸巾找毛巾,回到白岁安身边。

“小叔在。怎么了。”郝誉擦拭白岁安的脸,安慰道:“怎么忽然哭了。”

“小叔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要赶我走。”白岁安此刻终于抬起头,也完全露出他胸口及腰部一些细小的疤痕。

这些伤疤,有的是考试时被其他考生所伤,有的是训练中不慎打击留下,但更多是郝誉亲手赋予这个孩子的。是他一遍一遍将自己哥哥唯一的孩子击倒在地,命令对方爬起来后烙印上的,属于战士的成长勋章。

而现在,每一个勋章都撒发出灼热的温度,柔软带着点脆弱的哭腔贴在郝誉掌心。

“小叔。”白岁安声音哽咽,“我不喜欢伊瑟尔。”

郝誉:“我又说没和他在一起。”

“可是,他有小叔的孩子。”白岁安迫切,毫不掩饰自己的担忧,“小叔,等虫蛋生下来,我……我不想和伊瑟尔住在一起。我害怕。”

郝誉不太理解雌虫之间的关系。

在他的设想中,白岁安和白宣良一个去上学一个去上班,伊瑟尔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呢。要换做修克和他说这种直白又愚蠢的话,郝誉早就一巴掌呼在后脑勺后,恨铁不成钢给他开窍,一句一句梳理逻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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