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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父母一定颇有微词,但最后还是会接受,除此之外他还可以带张宇文去美国结婚……

想到这里,霍斯臣站在江边,又觉得张宇文说得对。

他一直在自说自话,犹如一个盲目的沙文主义者,不,把犹如去掉,他就是。

一旦他喜欢某个人了,就要一厢情愿地安排彼此的人生,根本不考虑对方是否愿意与他结婚。 在诸多条件一个也没凑到的前提下,他在恋爱上经常显得像个智障,这个智障什么也无法确定,唯独“爱”的情感发自内心。 他被张宇文吸引了,并明白自己喜欢他。

这是霍斯臣许多年来,真正地明白自己爱上了一个人,而非在激素、荷尔蒙、一时的支配之下成为机器,执行着这具皮囊苦口婆心赋予的任务。

他以自由灵魂的身份,爱上了另一个人。

霍斯臣让陈宏开了个玩笑,并挑破了两人的窗户纸。 他开始追求张宇文,同时也迸发了后遗症,他开始下意识地逃避自己本该朝他交代的人生,一方面他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认为也许两人的感情足够牢固,张宇文最后虽然会发火,却因为离不开他而姑息将就——这个念头十分的卑劣,连霍斯臣自己都不敢多想。

另一方面,他相信自己会更努力的工作,说不定某天奇发生,公司上市,就能彻底甩开这个枷锁。

他把这两个念头互相反复包装把它们从一个盒子放到另一个盒子里去,有时又忍不住把它们装在一起,到处找可以塞它们且不被发现的地方,匆匆忙忙地扔进床底,朝着充满吸引力的新生活而去。

张宇文给了他真实的感动,他的生活里充满细节,让霍斯臣感觉到生活除了赚钱与工作,还有诸多快乐的期待,这些期待与钱无关,哪怕吃个饭都能你来我往的大笑一番。 张宇文仿佛没有任何烦恼,月薪只有六千,却懂得知足常乐,他对所有的一切焦虑都绝缘,并相信万物自有其出路,他从容自在地过着薛西弗斯的日子,却总在把石头推到山腰时就松手,前去找地方晒太阳……

他对着霍斯臣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包容每个人的意见,在不同意霍斯臣的观念时他的眼里会出现狡黠的笑意,并能听懂霍斯臣那些耍宝般的冷笑话,还能再把它翻一下继续抖个连霍斯臣都意想不到的包袱。

他们不停地朝对方靠近,并培养着默契,霍斯臣虽然嘴上说着“你爱我没有我爱你多”,却为张宇文的回应而感动。 尤其在他们第一次出去正式开房并做爱时,霍斯臣领略到了灵魂的飞跃,久违的高潮射精是对他这些年来得不到真爱的补偿,他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就像当机了一般,在那突如其来的幸福面前眩晕了很久。

他只想为张宇文付出,他想变着法子讨好他,让他开心,他在床上时努力地寻找他的敏感点,并为他的回应而欣喜若狂,性爱的欢愉让他疯狂迷恋。 他满脑子只想与张宇文做爱,理性已经彻底被扔开。 那几天里,他一秒也离不开张宇文,他只想朝张宇文反复地诉说自己有多爱他,为什么他们早在还是孩子时就已约定好,却直到现在才来到自己的身边,他是否知道自己为了等他,已近乎吃遍了人生中所有的苦。

这是一段循序渐进,细水长流的恋爱,即便霍斯臣对张宇文一见钟情。

他享受这个过程,并明白到这才是爱情,奈何他苦于恋爱技巧不足,上一段闪婚根本没有让他获得进步,赠予他的只有债务。 他努力地学习影视剧里的男主角,还在手机上找来言情小说,并在开车时学习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书呆子的人生总是如此,连谈恋爱也需要教材。

在本能与学习的双重驱使下,他又渐渐地绕回到了最初的风格上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理应如此,他不自觉地扮演着“老公”的角色,将张宇文视为最爱的老婆,他的宝贝,区别只在于他多了根鸡鸡。

但霍斯臣也渐渐意识到这不太合适,所以他时刻提醒自己,既把张宇文当做好兄弟又看成恋人,这不免偶尔让他觉得很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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