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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抬手拨弄她蓬乱的发丝,欲要吻她额角,被她转头避开。

他唇畔的笑意寥落下来,语气犹算和缓:“时候不早,将要回宫,当去拜别亲长的。”

话虽如此,男子箍她腰肢的手反而力道渐重,逼得宋迢迢痛呼一声,扬手又要扑打他。

萧偃扯扯唇,圈住她一对皓腕,引着她绕开胸膛,去触他的面颊,“月娘假使要泄愤,也该挑最软和的地方下手,不然反累得你腕子疼,怎生是好?”

听得这话,宋迢迢才肯开口,然她实在伤神,甫一开口,眼泪就如泉涌出,连带她的吐字也是含糊滞重,仿佛被泪水浸泡过无数日。

“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知道……我已然认命,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逼我?”

她一面流泪,一面呢喃,似质问又似自语,想来是哀情太盛,她的心绪混沌,翻来覆去唯有这套话。

萧偃拥着她,因她哀戚的缘由与旁人相干,原还有些微不豫,听得片刻,思及今日的设局,确实是对她逼迫过甚,并不敢发作。

待得云雾消散,雨露骤停,天边夕阳透出朦胧光晕,怀里的姑娘终于收势,半靠在他胸前,恹恹垂首,极倦怠的模样。

池畔的路径被雨水浸润,漫地泥泞,他观少女的鞋袜半湿,遂抱她去就近的水榭更换。

二人沿路行来,明面不曾有外人跟随,远处自有重重暗卫扼守,榭内饰以风帘翠幕,红日斜照着檀木矮榻、白玉石小几,一室暖融之意。

高门富户设宴是常事,故尔在室内存有衣物,以备不时之需。

萧偃替宋迢迢褪下罗袜,露出她一双赤/裸的玉足,纤细巧致,洁白如新雪,教日光照耀,遽然透出隐约的粉光。

萧偃观之,呼吸一滞,不禁道:“方寸肤圆光致致,白罗绣屟红托里。*应如是。”

话罢,低眉折腰,在她玉琢般的足踝落下一吻,唇瓣碾过如缎的肌肤,向上攀延。

宋迢迢眉心紧蹙,似欲拃挣,被大掌扣住腰肢,再不能动,过不得半柱香的功夫,少女眸光颤颤,已是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

斜晖湮灭,萧偃披衣点灯,灯火如豆,依稀照出宋迢迢卧榻的侧影,他将一榻狼藉收整完毕,含笑俯首,欲去啄吻她的朱唇,看出她避之不及,十足嫌恶的情态,不免发笑:“嫌我就罢,怎地还嫌弃自个儿?”

话落许久不得应答,却见少女双肩簌动,战栗不已,不知是怒气太过,还是忧惧太过。

他拧眉,掰过她的肩头,入目是满面潮湿的泪光,突觉心头被挞击般钝痛。

他抿唇,近乎无奈道:“我从没打算为难那名胡雏,许家二郎也会全须全尾的。”

他软硬兼施,态度强硬几分,又道:“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宋迢迢听罢,毫不动容,依旧是落泪,萧偃瞧着,只怕她要将一身的水、一身的血都哭干,哭尽,不得不缴械投降,讨饶般发问:“月娘…你究竟要什么?隋珠和璧,龟龙麟凤,我绝无不依的。”

她眸光闪烁,泪珠涌得稍缓一些,红唇翕动似要出声,萧偃见状,强调道:“同我分离,这一条是断然不成的。”

宋迢迢轻轻瞬目,视线被烛火和泪水晕渲,模糊现出青年的面容,她听见自己开口,以一种平静又硁执的语调。

“今岁的岁辰礼,陛下尚未赠我。”

她揣摩他的思绪,继续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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