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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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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时常被她恬淡的神情糅合,显得干净、剔透。

像月光,像霜雪,像所有他想要摧残、濡染的事物。

萧偃眸色晦暗,以一种戏谑的心态静候,静候她厌憎的蹙眉、歇斯底里的斥骂。

“燕娘,这是你的剑?”宋迢迢终于启唇,柔絮的嗓音带了些迟疑,但远远称不上咄咄逼人。

萧偃一滞,便见眼前人径直拾起剑鞘,套住了锋利的长刃。

“罢了,先不论此事,总归多谢燕娘助我。我们速速远离这是非之地……”

宋迢迢嘟哝着,掌指拢住他的衣角,这才发觉少年衣裳湿透,她一惊,连忙要他褪下外衫,系上软缎披风。

雨势渐歇,萧偃亦步亦趋地缀在少女身后,一低头便瞧见她头顶柔软的发旋。

披风上有轻盈的花香,与潮湿沉重的雨幕区别开。

他濒临皲裂的恶念,就这样轻飘飘被花香掠走,陷进一片绣满番莲枝的衣摆。

萧偃觉着他大抵是失算了,小娘子虽笨,也是留了三分心眼在身上的。

不过。

他移目看向廊外,石铸螭首因散水发出嗡鸣,荡起层层薄雾。

即便她误服换情丹,恐怕也举不起他的纯钧剑。

她的心太软。

宋迢迢并不知身后人的盘算,她有她自己的难处——究竟要不要同兄姊提及此事?

思来想去,她决意作罢。

不论旁的,单说何庆脑后那记豁口,便很值得她撇开干系了。

扬州府的刺史这几年疏于理事,长史何皋作为州府上佐,领导诸曹参军,通判各司事务,已然有比肩半刺(1)的势头了。

倘若事情闹大传扬出去,只会更不好收场。

一切的关节在何庆,那个年不过十六的纨绔子,身量不高,生就一张稚态的娃娃面,竟有如此可怖的歹念。

宋迢迢蹙眉,因为被这样的角色觊觎感到毛骨耸立。

她必须尽快解决此人,不,不是尽快,是即刻。

她的心绪不宁,回首抬眸,目光锁定一步外的颀长身影——这位疑窦重重的贺燕娘,她很应该借机试他一试。

于是她听见自己开口,语调平和,像一面压抑的镜湖:“燕娘,我不想令阿娘她们忧心,亦不想被何庆纠缠?你说,我们该如何收拾这残局?”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过问他为何在此,概因她明了,不必问。

所言真假,权在萧偃自身。

从初见时作伪的身份,到后来半遮半掩的坦白,萧偃谋求她死心塌地的信任,利用这份信任,他频频假借赵阿婆的名义出府行事。

燕娘何故要瞒她?他来此作甚?何庆行事隐秘,她身为当局人仍是后知后觉,同行的兄姊尚被蒙蔽,燕娘又是从何知悉,赶来救她的?

还有这剑,势如渊虬,剑气横秋,颇有前朝铸剑师冶炼的名剑风范。

一介颠沛流离的孤女,身负宝剑无异于稚子抱金,她也从未表露过自己善武,能轻易撂倒数名恶汉。

宋迢迢心里有一万个念头,漫到眉间,化作了乔装的镇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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