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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朱厚照的允准之后,他更是亲力亲为, 将这套比较完整的制度一丝不苟地推行下去。东官厅是脱胎于京营,里头少不了作威作福的世袭将官。

以往军屯管理混乱,正好方便大家浑水摸鱼。可如今, 王守仁这样的所作所为, 把一切都闹得明明白白的, 世袭将官还能从哪儿捞钱,这是在断大家从军屯牟利的财路。他们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暗杀、下毒不知来了多少回。

可王守仁实在过于机敏,世袭将官中的某些人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他抓住了把柄,反打了下去。这群几世祖因此对王守仁是又恨又怕,是以这次勋贵一提出要合作除掉王守仁,他们是立马就同意了。

一群人联名上奏,将王守仁在京营中与将官过从甚密,如何让将官持弟子礼,如何阴谋排除异己的罪名说得似模似样,还列出了朋党的名单,俨然就是刚刚被提拔的平民武将。这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直接就牵扯到了兵部,因为这提拔名单是兵部出的,也牵扯到了三法司,因为三法司陈词是将这些供告判定为诬告。一时之间,兵部、三法司、平民武将代表、世袭将官代表、老派勋贵如武定侯等人、新派勋贵如镇远侯等人,在朝堂上吵得是热火朝天。

关于谢丕一案,因为其中牵扯到了李越、贞筠和谢丕三个人,这种事最后即便是查出真相,最后是也是黄泥掉进□□里,不是屎也是屎。谢迁最后只能选择伪造证人、证据,找了一个再逃罪犯充当梨贩,通过允诺照顾他的家人,来让他出面做伪证。最后三法司查明的“真相”是,给事中孙磐嫉妒同僚谢丕,先阴谋陷害,再当众揭穿。谢迁不是不想反咬一口勋贵,但儿子性命要紧,逼得太慌,他们狗急跳墙,指不定做出何等事来。

可谢迁的退让,并没有换来勋贵们的见好就收,他们收买不到庆阳伯府的下人,就索性找了其他人当众去击鼓鸣冤,言说曾看到贞筠和谢丕私会。三法司自然将其置为无稽之谈,将告状人以诬告罪论处。勋贵和某些至今都没明白状况的清流言官开始以此攻讦三法司执法不严,请求去庆阳伯府、李越家和谢迁府中搜查。这一搜就指不定会查出点什么东西了。双方又是寸步不让,闹得脸红脖子粗。

勋贵的意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既然你们心里没鬼,为何不查上一查。谢迁等人的意思是——难道为一个卑微下人的胡乱攀咬,要将两位朝廷大员,一位诰命夫人,乃至后族的颜面都放在地上踩吗。

关于李越一案,弹劾她什么罪名的都有,私夺民财,滥用刑法,私造火器,连她上次逼退鞑靼小王子的功绩,都被指责为冒功。大家说得信誓旦旦:“将士浴血奋战,尚不能保边塞安定,李越一黄口小儿,仅凭一张嘴,怎么可能做到伏击之功,不是冒功是什么。”

同时,三关镇御史奚华和大同御史胡靖亦来本上奏弹劾李越,滥杀良民,充做是蒙古人的头颅。李梦阳、穆孔晖等人听到这种颠倒黑白之语,无不义愤填膺。他们当场反驳,李越若真想冒功,如何圣上提拔他回京时,他宁愿被贬职也要留在宣府?

这群人咬死道:“沽名钓誉而已,说不定是觉四品之职太小,所以想多多杀良冒功,以求爵位。”“既然说他冤枉,何不将他提回京都严刑拷打?既然说他冤枉,何不将他提回京都严刑拷打?正好他身为苦主,也该回来处置奸夫淫妇。”

眼看局面彻底僵持下去,今日的朝议又要无疾而终时,庆阳伯夏儒登上堂来。他头戴梁冠,身着赤罗裳,几缕长须垂在胸前,神色平静,举止有方,自有一番风度。他的到来,暂时打断了各方混战。朱厚照态度和悦,叫他免礼平身。

庆阳伯起身后,直奔主题:“臣此来,是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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