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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自己起了名后,便再也舍不得走了。

临别之际,易鸣鸢拜托他们不要把自己今日抱着孩子哭的糗事说出去,婉拒他们大包小包的谢礼,走出毡帐前,这家的男人出来相送,她看向另一个被裹在襁褓中的孩子愣神,“这是?”

“家里?第六个崽子。”匈奴男人掖了掖挡风的兽毯。

易鸣鸢不可?置信地看着大概率不满一岁的孩子,迟疑地问道:“他多大?”

男人不明所以,但还是如实回答,“快满十一个月了。”

十一个月,这就意味着在他的阏氏还没?出月子的时候,就又怀了一个,这样未坐满月子就行房,甚至再度有孕的行为对?刚生产的妇人是很大的伤害。

细致些的大夫更是建议坐满双月子,来保证妇人恢复完全。

易鸣鸢据实以告,那男人却毫不在意地说:“我们这儿一直这样,从没?出什么问题。”

“怎么没?出问题,难道要你的阏氏真的死在面前,再追悔莫及吗?”易鸣鸢愕然,土地尚且需要休耕恢复地力,他们竟认为妇人孕育子女,可?以无休无止?

这样对?女子的身体只有折损,没?有任何好?处。

那匈奴男人想说他的阏氏难产是因?为被牛踹了一脚,但一想到方才帐内的凶险,还有达塞儿阏氏出手相助的举动,一时哑口无言。

易鸣鸢蜷起手指,差点把手里?的一把银针掐断。

就算抛开和程枭之间?的感?情,还有这么多无知幼儿,愚昧男人需要有人来点醒。

但回到庸山关自刎于家人身边是她来到这里?的信念,两相权衡之下?,她的决心不禁左右摇摆。

又看了眼男人怀抱中的孩子,易鸣鸢匆匆带着银针走了。

时间?,她需要时间?!

第3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是夜

易鸣鸢拖了很久才?回去, 进入王帐的时候已接近戌时,她一进帐便注意到?床上被子?隆起一大块,有规律地起起伏伏, 程枭貌似已经睡着了。

洗漱过后, 她掀起被子背对着床上的人?躺下。

帐内落针可闻, 静默良久, 她赤足下床,地上因为铺着兽皮, 踩上去并不寒凉, 她小心地绕过床榻, 尽可能不发出?声音,走到书案旁抽出几张宣纸。

左右也是睡不着?,不如趁这功夫把想要留给他们的话全都写下来。

栽种施肥之时令、读书习字之方法、纺线织布之窍门、休养生息之重要,通通不能落下。

易鸣鸢拿着?毛笔, 用笔杆尾部戳了戳脸, 不过……宣纸虽韧而能润, 轻薄便于携带, 但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

若碰到?潮湿的雨季, 抑或是蛀虫啃噬, 很容易遭到?发霉破损, 远不如羊皮纸防水防油,经久耐用。

如此想着?,她重新?起身,打算从柜子?中取出?一大张羊皮纸放到?桌上。

“咦?”拿出?羊皮纸时,她摸到?纸张表面有些凹凸不平, 底下明显有东西?,易鸣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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